第一百二十九章 送行
最后一任人皇，血统纯正，法力无边，可惜，因反对祭祀，被设计失去民心，被拉下皇位，没有人道的庇护，他也绝不被招降，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们说是因为人皇沉迷美色，昏庸无道！ 可什么是道？天道还是人道？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由胜者改写。生而为人，谁又没有一点过错，只是这个过错是否足以让其万劫不复罢了！ 人们常常把帝国的毁灭归集于女子和美色。这就是，母系社会，自愿甘于幕后的悲哀。我们想要的，不过是，平等和尊重。等待我们的却是压抑的毁灭。 之前，在天界已显不公，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子所享受的地位，是宠，是爱，却不是属于自己的荣光，到了人间，我觉得，这里更是女子的炼狱，连一争的机会都没有。 阿正做到了，他的子民，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男女相对平等。只可惜，他活不久了，他的改革很有可能因为他的离开而分崩离析。而他的孩子，没有得到正确的指引，心智已成，已难成大器。 我想，若阿正能再活一百年，何止是华夏故土，世界将匍匐在我们脚下。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阿正是怎么做到统一标准的。我记得，这很难，就像战魂军内部，也从未真正实现统一，只要是经过人的传递，都会面目全非。 我想，后世的人，会感慨，“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啊！你不过只是想长生罢了！就成全他吧！”可惜啊，我说了不算。阿正，惊艳了我的目光，早知道，他那么厉害，我就直接把战魂甩给他得了。 因为变故生，有个别地方以为阿正真的不行了，开始蠢蠢欲动，阿正派大军镇压。可我知道，只不过是师出有名罢了，他说，他也想兵不血刃的一统天下，可是，这根本不可能。这屠杀的罪孽，让他背吧！ 这话说的，他不背谁背！只是，我不确定，这对他功德的积累影响多大。 又是一次送别，这一次，领兵出征的竟然是老熟人。还有许多，我熟悉的面孔，我已经好久没有亲手练兵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还是有了几分感情，他们，让我回忆起曾经的美好。 更何况，他们很疼爱曦儿，曦儿也很喜欢他们。所以，我特地带着曦儿来送送他们。在赐福的时候，我和曦儿分工，亲手将所谓的平安符递给了那些少年。 说来惭愧，那个天山弟子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我除了知道他是天山弟子，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直挺挺跪在我面前，对我傻笑，我还是给了他最真挚的祝福。已经经历过战争的少年，目光如炬，褪去了青涩，他很认真的把他的名牌递给我，他笑着说，“蒙幺幺，我的名字。” 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威武霸气。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的名字，祝你凯旋而归！”我示意他收回名牌，他的名字，我记住了，不必给我他的名牌，名牌离身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他收回名牌说道，“保证，不辱使命！” 我看着大军远去，忍不住哀伤和欣慰。孩子们，都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守卫自己的国家了。只是，这份担当，是要拼命的，我知道，战场的残酷。看着曦儿满目崇拜的笑容，那是没有经历血战才会露出的傻笑。 因为他们，我不顾代价，还是牺牲了一些法力去为这次出征做了占卜，每一次这种占卜，都在消耗我的寿命。 卦象显示，大捷，我才压下心底的不安。我打开，他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若我立下赫赫战功，让我成为你们母子依靠，可好！” 我笑了，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弟弟，很可，但我觉得，太幼稚了。我对他，没有想法。 他不知道，哪怕，立下赫赫战功，当君王忌惮，当国家不再需要，守卫家园的战士也将变得一文不值。我的战魂军，正遭受着这样的屈辱。 阿正看了我的卦象，皱着眉头说，“以后，别算了，王军出战，战必赢！” 我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说的对！” 他又嘱咐道“我娘子说，仙女可以通过占卜，窥得天机，但是天道会收取相应寿命，所以，院长，以后不要轻易算卦了！” 我以为，他只是对王军过分自信，没想到，是关心我。 我笑着，答应着！ 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说道“我以为，他是攀附女子的懦夫，可原来是你给我送来的宝贝！” 我挑了挑眉，自豪道“那是！天山弟子，个个都好样的，阿正更是他们见贤思齐的榜样。他可是你同门师弟，若是这次再次凯旋，你可要好好奖赏他，最好，这样好的少年，给他许门好亲事！” 阿正笑着应和道“自然！” 其实，我没想过，他会当将军，那个少年，看起来文文弱弱，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期待。好学生就是这样，总能给人无尽的惊喜。 又有一个风姿卓越的公子，骑马飞奔而来，风尘仆仆，却也风流帅气。但被重重士兵阻拦，我看清来人，让阿正放行。 那个帅气公子，跳下马，飞到我跟前，扑通跪下，他满心期待的说“主上，我回来了！” 我看着他，不为所动，我很矛盾，天人交战中，为了保留他的颜面，我让阿正驱散所有人。 待人群散去，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打着招呼“好久不见，者也！” 他抱着我，在我怀里流泪，我却无动于衷，没有让他起身。他也似乎预感什么！ 待他发泄完，我跟他说“者也，你不应该来找我的，去，妖界吧！那里有你的家，你的妻女等着你回家！” 者也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上，不要我了么？” 我点点头，对他说“是，是我不要你的，所以不必心怀愧疚，更不必与你爱的人站在对立面，去她的身边，为她而战，你会幸福的！” 我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控制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和反对，强势解了血咒，放他自由。 我将口中的腥甜，咽下。每次解开本命血咒，都会有不小的反噬，我的伤，更重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想做的事。 终于，走了几步，我还是，晕倒了。 我再次睁开眼，口中腥甜明显，可，这绝不是我一个人的血。我擦了擦唇边的血，再一次，尝试着将这抹血迹抹在手镯上，可惜，它并无反应。 我对着镯子，喊了两声，黄泉殿下？夫君？ 白洛，端着汤药进来，那一瞬间，我的心，绽放了，我笑着对他说“阿洛，我好想你！” 那人也散发笑意，他说“落落，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眼中的光，慢慢散去，转头，看着床幔。不是他，他几乎不唤我落落，我的心，撕裂得好痛。 我默默喝着他喂我的药，一勺又一勺，我一言不发，直到药喝完了，他转身离开，我道歉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都是独立的人！” 我听见药碗落地的声音，他蹲下身捡着碎片，小心翼翼的说“我愿意做他！” 我平静吐了一口气，“白洛，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你！你很好！很多人就喜欢你这样的！你的世界，以后会宽敞明亮，会有更多的人爱着你！” 他转头看我，眼睛带着期许，他问我“你也会爱我么？” 我艰难的笑了笑“我是有夫之妇，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 “那你会爱我么？” 我有点尴尬，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棘手，我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我们在对的时间相遇，没有立场对立，没有复杂的关系和猜忌，我可能会喜欢任何人，包括你！” 他喃喃自语，“如果我们在对的时间相遇，你会爱我！”我皱着眉头，这个人，耳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翻了个白眼，还想说什么，可是心脏一疼，让我放弃折腾，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懒得跟他纠缠，我现在病成这样，保命要紧，免得被气死。 但没有眼力见的他，每天都来我身前晃悠的时候，我也被气了个半死。不过，阿正和曦儿比我更生气，因为白洛不准他们打扰我休息，没说上两句话，就把他俩赶了出去。 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 可是，我没办法，不接受他的安排，吃人的嘴软，他用他的血为药引为我养身体。 就是那天，他捡碎片，手指被碎片划伤，我看见他手腕上包扎的痕迹，也闻到，他血的清香，还有他，每天面无血色，日渐虚弱的脸。我是吸过人血的，所以特别敏感。 他是懂得拿捏我的，同情心，让我没办法和这样的他争吵。茶里茶气的，也不知道像谁？ 他可真敢，若我是魔，喝了他的血，恐怕会烟消云散。 我伸手动了动，手指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莲花，殿下之前教过我一些佛法，喝了他的血，我察觉到，灵力没怎么恢复，倒是我的身体和佛法恢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