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替身
我们在山里，兜兜转转，我也在收集一些药草，这是彼岸教我的方子，说是驻颜术，一颗丹药可以延续凡人寿命一天，药效随着服用数量的增多而减弱。 我记得，阿正想要长生，我就下意识收集了药方里的物资。 这个驻颜术，需要神兽或神仙心头血炼制，可我，不想用自己的血。于是打起了神兽的主意。 我们来到一个深山老林，等待倒霉鬼的出现。结果，我抓了好多动物，有神兽，妖兽啥的，可都下不去手，如果是他们，得用人家的内丹。 人家又没害人，躲在深山老林修炼，莫名其妙被自己揍一顿已经很惨了，还要被挖内丹，魂飞魄散。我实在，下不了手，就把他们都放了。 几天不敢跟我讲话的白洛，开了口，问我为什么特意的抓，轻易的放。 我头也没回“别跟我说话，我恶心！”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和平装不下去了。 于是，我也把他绑了起来，掏出他身上的瓶瓶罐罐，研究起来，终于凭我的聪明才智，发现了那种药，给他喂了下去。 而后，我找了几只刚修炼成人形，样貌丑陋又粗鄙的妖精，在他身上，占尽便宜。 我却冷漠的坐在一旁，喝着神仙水，看着。直到，有一个小女妖发了情，忍不住诱惑，撕开了白洛的衣裳，那一瞬间，我居然想杀人。 “够了，你们都给本尊滚！” 鉴于我的实力，她们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我居高临下，看着衣衫褴褛的白洛，还有身上的吻痕，那般碍眼，我伸手扔出手绢，附在他脸上，问他“女妖的滋味，如何？” 他艰难的坐起来，用手绢擦干净自己，他问我“气消了么？” 我冷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不是他了么？” 他说，我到底有什么破绽？ “破绽？本就不是一个人，处处都是破绽！” “比如？” “比如，他见到我，绝不会吊着我，而是不顾一切奔向我！我要的感情，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也许，我是受制于人，有口难言。” “所以，我给了你4次机会！可你，都没有，好好珍惜。我多么希望，你就是他，如果这般，梦想成真，我真的可以低下高贵的头颅，感谢上天，善待我，这辈子，我愿意平平淡淡的过。所以，我明明知道，不是，我还是强迫自己，给了你四次机会！只是没想到，我在阴沟里翻了船，你不止没有好好珍惜最后的机会，甚至，引起了我的杀心，不如，你猜猜看，本尊为何要留你的狗命？” “你真的不怕，我就是他？” “你都不怕，我不要你，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出了那样的事，若你真的是他，我对他也会如鲠在喉，我会当他死了！” “可，你明明那么爱他。” “没错，我爱他，但我爱的是，爱我的他。爱是会消失的，是会被千年万载的岁月冲淡的，是在轮回历劫中，被新人冲击甚至取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东西，是永恒的，哪怕是神。若他不再爱我，若他伤害了我，我就再不爱他了。” “我觉得，我是他！” 我笑了，笑得张狂“即便，你是他，本尊也不要了。” 我靠近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他，你这般对我，我也会杀了你。更何况，你现在脏了，已经配不上我了！” “我这个人，可太记仇了，那天，在婚礼上，他当众悔婚，让本尊颜面尽失，痛彻心扉之后，本就不应该再有牵连！说起来，还是当年年少不懂事，认为一生只能嫁一人，才一次又一次的给机会。” “也许，是有苦衷！” “那便更让本尊恶心，有什么事不能摊开了说？有什么计划，不能告诉我，非要让我经历这样的心痛，人的感情最经受不住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爱会被磨平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去缓解，连回忆都痛的感觉。 我问白洛，我哪里得罪了他，他要这般报复我？他身后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他们说，你是魔女，是灾星，你想要造反，扰乱天下太平，让我来杀你，顺便，收服人间！可我发现，你不是那样的人，甚至，你的心中，有百姓，有苍生！” “所以，他们是谁？” 他闭口不言。我说“你知不知道，一旦我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我会杀了你。我不可能放个炸弹在身边。” 他说，“那个人，给了我生命，我的命是他的，我无法背叛他。你要杀便杀！” 我传声给牛头，让他找初懵，帮我在书神书库里，找一些关于复制，傀儡，克隆方面的秘术，也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情况。 当年，我把书库的能力在分割时给了初懵。 我看了眼一心赴死的白洛，直接走人。对着那张脸，我无论如何下不了手。这几天，我已经发现他为了陪在我身边，或者继续潜伏在我身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每天减少2个时辰去过，用不了多久，哪怕我跳脱他的法阵回归现实，我也发现不了，时间的混乱。 要不是，我对时间很敏感，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嘴里的血腥味，差点被他骗了。他消除不了我的记忆，竟然想让我误以为那只是个噩梦，他卑微，可我，无情。 说来惭愧，我说谎了，这几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天天盯着他看，哪怕，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意与他摊牌。我太需要，他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浸在替身文学中不可自拔。 就像我一样，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也不愿清醒。 见我离开，他唤住我，他说“落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么？不会再伤害你了！” 我不敢回头，我对他说“你没资格唤我落落，虽然，你说这句话时，特别像他。” “知道么？哪怕你只是像他，我都想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我看到你的脸，会有感觉，会心酸，也会心痛，我想，哪怕是个替身，也好过不能相见。可是，你犯了错，让我迁怒他了，我想，如果，我还留你在身边，我会因为你的错，迁怒他，我对他的爱，真的就消失了。” “我问你，你是谁？可你告诉我，你是白洛！这个答案，我很不喜欢，我的白洛，是独一无二的，白洛，是碧落的一部分，可你亵渎了它。不管你是谁，都要记住，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你自己，哪怕你曾经只是一枚用来模仿他的棋子。请你不必再演他，唯一的观众都没有了，又何苦难为自己！” 这一次，我轻而易举的甩掉了他，去找我的曦儿了。本尊想要甩掉一个人，其实，轻而易举。 我一见到曦儿，就冲过去给他一个巨大的拥抱，然后在他哭着数落我时，放声哭泣。走孩子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他咽下话语，一直安慰我，我说“曦儿，我只有你了！” 曦儿说“娘亲别怕，曦儿会一直在你身边，曦儿会保护你！” 我吐槽道“可你，人微体弱，又能保护谁？曦儿，娘亲，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感觉到，他灵魂的颤抖，我心疼，可是伤势未愈，连夜赶路，已经耗尽我的心血，使我沉沉睡去。我太累了，在曦儿身边，灵魂得到喘息和释放。在儿子面前哭，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从那以后，变得强大，是曦儿全力以赴去做的事，我再也不用督促他学习了。虽然我内心愧疚，但没有过多的干预和解释。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还挺享受来自儿子的保护。他能有信念和信仰去坚持学习和进步，是一件好事。 我给他安排十分的课程，他就给自己加倍，我觉得他的潜能全靠自己自觉，后来，我都不用太上心，就只是关注他的精神状态即可，当娘的，不要太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生活按部就班，逐渐让我忘记伤痛。我却听说，阿正，将要活埋一些人？ 我倒是没有质疑他的决断，只是害怕他的功德有失，所以我连夜赶去了事发地。 曦儿，死也要跟着我，他怕我，出意外，最后我没拗过他。我亲眼看见了活埋的场景，而督办的人，正是白洛。 他发现我了。我转身离开，他不顾一切拦住我，他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也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 我摘掉披风的帽子，看着他，越来越像了，比之前还要像。我跟他说“阿正要做的事，我都相信，他是事出有因！我只是担心他。” 我的话，被阿正听到了，他说，“院长能相信我，真好！” 我对他笑了笑，他告诉我，这些都是江湖骗子，骗他，骗他的子民，能长生，这些术士，害人害已，理应处死。 我看着，被活埋的场景，出了神，按理来说，我该救人的，但是，正如阿正所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按律该死。 我问阿正，为什么他要长生，他说，他还有很多雄心壮志没有实现，他还有人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