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始的cao虫师
以无形胜有形，以灵胎定天命！聚九天之灵气，启天途之浩荡！ 聚灵的轮廓在符吟心底浮现，他汇神的凝视着育母蜘蛛的银白蛛丝，它们坚韧的程度堪比弓弦。只是轻轻捋过长线，嗡鸣的颤音却能自然的编成奇妙的歌谣。 微闭着眼眸，清风吹过他的长发，丰裕的灵气沾湿了每一寸肌肤，但他们只是匆匆的过客，不曾依恋于他的灵魂。明明灵气尽在眼前，却奈何把握不住，这种空虚感让符吟略感悲伤。 不知道过去多久，疲惫的身躯让符吟幽幽坐下，轻轻握着一个球状卵袋，蜘蛛的卵一般是蜘蛛用蛛丝结成的球状体，包裹着许多的小蜘蛛，体表近透明色。这些死去的生命让符吟感到悲哀，并非他过于娇气，只是想着利用他人的尸骸铺就前行的道路，让他那脆弱的良心伤痛不已。 头顶的育母蜘蛛骇人的复眼依旧闪耀着愤怒，目光如剑，指向他亦或者是监正院。他的心很乱很糟，这种状态是完全不适合入定感悟的。 淡淡的腥气，腐臭的尸气给原本无色无味的灵气混杂了太多的杂质，难以想象这就是楚怀天所说的机缘。 悄然无声躲在一角的楚怀天无趣的把玩着育母蜘蛛子嗣的残骸，根本没有打算关注符吟的意思。 符吟一吐一纳，驳杂的灵气流淌在肺叶之中，聚灵前五境都是灵气的感悟与使用。 聚灵第一境，引气入体，他必须感应到灵气在身体里的涌动，这是最简单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的一步，随着他的深层感应，身体内部的血脉偾张，一股排斥感逐渐在身体内部诞生，血rou颤抖着萎靡，虚脱感使得符吟不得不大口干吐。 这种情况表示他不只是没有留住灵气，甚至反而被那无形的灵气排斥。 “该死！” 洞悉现状的符吟忍不住怒骂一声，一拳砸在岩石上，轰隆的回声响彻天地间。 符吟必须抓住这虚无缥缈的灵气，cao虫师的遗产是他这辈子最宝贵的机会，枯心荒原灵气干涸，连庄稼都长不出来，到哪去找灵气来感受。所以他一直都在武者驻足，停滞不前。 如果在这样狂乱的灵海中都抓不住那灵气的感悟，那就只能说明他不适合当修武者，还是乖乖滚回家去种土豆来的合适。 “难道自己就不是个修炼的料，难道自己就真的只能滚回去挑猪粪种红薯？可是那种幻影的神力自己又为何使用。拥有天生神力的人难道是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都饭桶？” 不甘与焦躁在心底咆哮，而往往这些负面情绪只会导致更大的过错。 越是焦躁就越是与灵气的征服失之交臂，甚至他现在连稳定心神都做不到了。 哎…… 楚怀天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在他早年修炼的时候，聚灵一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开启修武生涯的第一天就能够感应到灵气的存在了。 楚怀天的一叹是那么沉重，正如当年杨婉澜那失望的叹息，不断的在心底重复，给原本恼怒的情绪火上浇油。 愤怒与无助在心底滋生，却只是无能为力。 符吟使劲的摇了摇头，妄图甩掉那些自甘堕落的心魔。 “不……命运不该如此往复！它不会就这样重演的！”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稍微缓过神来。符吟仰望着这遭乱的巢xue，这里确实灵气充沛，但是却不纯净，混杂着魔兽的气息使得这里几乎难以生存，更别提感悟什么天地灵气了。 坚韧如铁网的蛛丝将他困住溶洞中，亦如困牢中的迷途者。 他困在了数十年的平庸之中，他迷失在了凌乱的灵海之中而滴水不沾。 “重新来过的机会？”许久之后，昏暗中的一丝光亮照亮的一隅，符吟的眼光一闪，有所明悟。 育母蜘蛛的丝线连接着它的虫巢，它可以任意cao纵它的子嗣，而那散落的枯骨拼接出来的人类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曾经，它高贵如云，符吟此生都只能仰望；曾经，它的名字是千百万修士的追求的终点。而如今即使自己不曾拥有，不管是神秘流浪商人的暗示还是育母蜘蛛对监正院的愤懑，一切都已表明缘分已经到来！ 它的名字——cao虫师！ “这就是所谓的机缘？难道说让我成为cao虫师？”符吟忍不住问道，望向楚怀天的眼神中掩饰不在震惊。 即使楚怀天没有回答，但是一切都有了答案。 这一刻，符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这儿，在这满是育母蜘蛛子嗣的巢xue会是他所说的机缘。 聚灵是修武者初次感悟天地万物的境界，如果不能作为一个年幼天才登临聚灵的宝座，那么他就必须以另外一种眼光去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但是龙王不行，龙王的虚影直接来源于他身体内部那不可知的神力，那是血脉的恩赐。 因此，cao虫师便是符吟的第二次机会，重新认知世界的机会。 一个新的职业才能改变他既定的命运之路。 “说好听点自己是纯洁的无职者，是毫无污垢的平凡人，说难听点我自己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无业游民，混吃等死的懒汉。” 符吟自嘲着，口中不断的念叨着cao虫师三个字。 cao虫师……顾名思义便是cao控虫群作战的修武者，属于特化的一种驯兽师。 但是与众不同的是，cao虫师的契约虫会改变双方的血脉，灵魂互换，但是它能够从驯兽师中脱颖而出不单单只是他们实力强大。他们拥有特有的修炼体系，以及虫人双方的誓约。 想要凭借自己的天赋成为cao虫师，这种事符吟想都不敢想。 不单单只是天才这么简单，天生的cao虫师必须拥有对虫群的归属感，他们是人族的异类。 在正常的途径下，想要成为cao虫师就得需要一只与自己血脉融合的契约虫，并进行虫人盟誓。最终借助契约虫的能力来达到cao控与契约虫同类的虫群，通过这样的途径成为一阶cao虫师，也就是所谓的学徒。 而不正常的途径……那自然是先天拥有对虫群的掌控权，凭借自己的威压也好，对虫族的友谊也罢，不依靠契约虫而将天地间的虫群都化为自己的武器。 而这也是监正院所认为的最正统的cao虫师，即使他们中的大多数是人族中的异类，但是依旧享有极高的声誉。与之相对的，被契约虫吞噬，失去了对自身的掌控的cao虫师，自然就成为了堕落的cao虫师，也就是所谓的虫奴，理所应当的是监正院的清剿对象。 蛛网的丝线此刻在符吟眼里意义非凡，那会是改变他命运的蛛线。 他轻轻握住一根银丝，饶是符吟再有所明悟，也依旧难掩心中的嘈乱。 他只是轻轻一用力，蛛丝便轻易的撕开手掌的皮肤，刺痒的伤口留出丝丝血痕。 不管是楚怀天的杀戮还是育母蜘蛛离去时的无情，这些地上的虫卵无一例外全都命丧当场。 但是，并不代表它们再无生还的可能，虫卵中的卵液依旧在维持着那随时都会崩溃的黑蛛子嗣。 冥冥之中上天已经指引了前路，如果符吟可以将母体的育母蜘蛛取而代之，重新让生命流淌在这些虫卵之中。那他或许有机会成为cao虫师，并以新晋cao虫师的权利，重新夺取聚灵的机会。 看着上方离魂而逃的育母蜘蛛，符吟嘴角闪过一丝弧度。 鸠占鹊巢，以伪代正，这件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回忆起受封岩龙王的情景，符吟借着蛛网爬到倒挂的育母蜘蛛跟前。 “欺骗的谎言，污秽的血脉，虚伪的认同……”符吟喃喃自语道，岩龙群与育母蜘蛛此刻在符吟眼底如出一辙，这些魔兽们最认同的便是血脉的呼唤。 那么，只有让自己的血重新浇灌这些死去的子嗣，让“母亲”之权过渡到符吟手里，那么他就可以通过“母亲”这个媒介，掌控虫群的力量！ 符吟只感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它们是那么急促杂乱。他尽力放松以稳定自己的情绪，蛇神矛划开自己的静脉血管，磅礴的生命力借由血液灌流在育母蜘蛛体内。 可惜，楚怀天始终停留在蜘蛛溶洞当中，符吟无法施展巨龙身姿，不得不割开自己本体的静脉来进行输血。 这只育母蜘蛛作为契约虫，自居cao虫师，那么它的血脉自然是被污染过的，拥有对人族血液的亲和力。 很快，过量的血液使得符吟头晕目眩，泛白的手臂人不在颤抖，麻木与失温让符吟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废掉一般。 紧闭的空间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是那么惹人注目。而作为付出代价的回报，原先早已死去的育母蜘蛛直接它的眼珠重新闪过一丝光亮。生机……重新来到了它的身体深处。 “居然真的可以！”符吟大喜过望，甚至想再划开一道静脉来输血。 血液永远是传递灵魂最好的介质，子嗣的一缕缕意识传递到育母蜘蛛这个枢纽，在转接到符吟的大脑里。 这一刻，无法割舍的联系便已经形成了。随着生命的流动，一时间太多的情绪不住的朝着符吟涌来，有重获新生的喜悦，有饥饿求食的渴望，也有求死不得的哀伤…… 一股无形的丝线连接着符吟与黑蛛种群，命运于此刻起缓缓交融，不需要誓言，血脉会让双方难以分离彼此，不需要污染双方的血统，灵魂却再也无法分开。 此情此景，符吟似乎萌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只要他一声令下，子嗣让会冲锋向前。 直到自己拥有过，才能明白cao虫师一词的真谛。 “cao虫师……” 面对这个古老而又神圣的职业，符吟脑海里思绪翻涌，希望在匮乏的知识中翻出关于他们的一丝信息。 “定下你的心，禁锢住你的贪欲，扼住你的征服欲。学会感受它们的存在，聆听它们的呼唤！” 与此同时，楚怀天的告诫传至耳边，事实上，不用他说，符吟也都明白，cao虫师已近在眼前，只是还差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