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老钟头的买卖
在看到赵山河手里这群杀才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看得人头滚滚。随行的老钟头双手揣在袖子里，像个老农民一样的蹲在地上，嘴里感慨着：“真他妈是个杀星。” 其余这些人纷纷赞同不已，李石道：“我在军中时，看王凤池将军手下的精锐，恐怕也不过如此。” 一夜无眠，赵山河他们先是厮杀，后又收拢马匹。忙了一夜，都没有好好睡觉。 第二天天亮之后，赵山河道：“大家吃点早饭，我们休息半天，养足精神再出发。” 众人便去睡了，只是赵山河还不能睡。 赵山河特意留下了一个俘虏，天亮之后便让他带着去找尸堆中的两个响马首领去了。 耶律负的尸首还完整，但是哒哒的尸首被马蹄踩踏，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其身体矮小壮实，方才认出来。 赵山河对俘虏道：“拿着他们俩的人头，走吧。去告诉撼天狮子，下次亲自来。” 然后又带着几个人收拢尸体，并不是要掩埋，而是要从主路上搬开，不要挡路。 最值得庆幸的是昨夜的这场战斗只有人受伤，并未有一人死。 忙完了，赵山河才吃饭，马车上带着粮食、铁锅，煮了几大锅粥，放点盐巴、干rou、蔬菜干，便是一顿早餐。 赵山河喝了两大碗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屋里土床上休息一会，对四郎道：“中午吃饭时喊我，让放哨的兄弟辛苦一下，不要放松警惕。” 四郎道：“三哥你就放心睡吧，我去安排。” 四郎出去了，屋里就只有赵山河一个人睡觉。 睡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老钟头走了进来。 赵山河听见声响，下意识的一激灵，手就握住了身边的丕赫刀，待看清楚来人后，方才放下刀，坐起来，双手搓搓脸，道：“钟老啊，吃饭了吗？” 老钟头坐到床上，道：“正在做饭，快好了，我有事和你说。” 赵山河有些意外，道：“何事？” 老钟头道：“这些天，看你和你手下的这群人杀响马，我才真正感觉自己以前有多天真。我还想着练兵，但雄鸡手下练的兵拍马也不及你的这些手下。雄鸡虽对我有恩，但说句实在话，他不如你。你像能成事的！” 赵山河道：“钟老该不会特意来夸我的吧？” 老钟头摇摇头道：“这些天我了解了很多，也包括李聿和你的事。我这有笔买卖想和你做。” 赵山河道：“请说。” 老钟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富户活埋吗？” 赵山河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也没有想要了解。 老钟头道：“还不是我那个不孝子把人家的女儿给拐跑了，而且他还跑到了草原当了贼寇。我不愿意抛弃故土，更不想去草原当贼寇，就没去。那家人丢了女儿，又找不到我儿子，就拿我这把老骨头撒气，要活埋我。” 赵山河惊讶道：“看不出来，这故事竟然如此曲折，详细说说呗。” 老钟头没好气的白了赵山河一眼，道：“我要和你做的买卖，就是我儿子。我想让我儿子跟你混，日后你被举荐从军，他也跟着从贼人变官军。人但凡有条路，都不能一辈子当个下三流的贼寇啊。” 赵山河点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老钟头，我这人习惯先小人后君子。” 老钟头道：“你说，话说开，说开了大家都敞亮。” 赵山河道：“第一件事就是，我军纪很严格。令行禁止，你儿子跟了我，如果犯了军法，触犯了我底线，我是真会砍头的。” 老钟头道：“那也总比他当贼寇哪天莫名其妙被人给砍了好，这个不孝子死也就死了，只是死之前他要给我留个香火，从军换个官身，最起码后代子孙是清清白白的。” 赵山河道：“第二件事，你说买卖，我看这事好像你更占便宜啊。我如果被举荐当军官，大可以招募良家子。为何要招募贼寇呢？” 老钟头仿佛知道赵山河的想法，也不在意这贼寇的说法，毕竟连自己都看不起贼寇。 老钟头道：“我那不孝子后来知道我没死，几次给我写信想让我去草原找他。我虽然没去，但是从信上还是知晓一些他的情况。他现在是一个小头目，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是胆子大加上心眼活，我从小又教他识文认字，熟读经典。他现在手下三百多青壮，老幼妇女加起来有七八百。最主要的是有马，草原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 “我知道你的野心，你连这些响马骑得劣马都不放过，而且不轻易扩张。不就是打的骑兵的主意吗？” 赵山河哈哈一笑，搂住老钟头的肩膀，道：“知我者，钟老也！” 老钟头接着道：“我还没说完呢。” 赵山河道：“您接着说。” 老钟头道：“不知道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寇可往，吾亦可往！” 赵山河眼睛一亮，道：“没想到钟老当了几年土匪，这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啊！这件事完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大军师！” 老钟头没好气的挣脱开赵山河的臂膀，道：“你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拍死。” 赵山河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们一起去吃饭，你详细和我说说你儿子的情况。我多了解了解。” 中午吃完饭，下午赶路的时候，赵山河就一直缠着老钟头让他给讲讲。但是老钟头明显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说他儿子是贼寇，怕被人看不起。 便从怀里掏出了几封信给赵山河，道：“这信你一个人看，不许跟其他人说。” 赵山河连忙道：“那肯定，我不会四处宣扬的。不过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嘴上说着你儿子死了就死了，却把他的信郑重其事的贴身放置。” 老钟头冷哼一声，不理赵山河。 赵山河拿了信，就在马上看了起来，没有再去追问老钟头。 四郎好奇的走到赵山河旁边，道：“三哥，这些的啥？” 赵山河道：“这可是好东西！以后咱们能不能做大做强，可就看这封信了。” 赵山河深刻的明白，在这北方，骑兵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