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磨练
山鬼还在发呆，赵山河却已经想离开了，他没兴趣陪一个女人伤春悲秋、苦苦相思、辗转反侧，不过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赵山河也能耐下一点性子，只是终归不多。 但所幸的是山鬼并不是那种满脑子只有爱情的花痴，她还是一个活了一千五百年的老鬼，或许比山外的虎大王年岁都要大。 山鬼回过神来，看着起身欲走的赵山河，赵山河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道：“我见你在发呆，不便打扰，就想先走。” 还有一个原因赵山河没说，他想看看今天自己会不会再进到那个奇怪的地方，满是无名巨石墓碑、充斥着威严和杀戮的地方。 山鬼道：“去吧，还有很多人在等你，希望你能通过他们的考验。” 赵山河愣了一下，随即道：“什么？”但还不等赵山河反应过来，山鬼挥动衣袖，赵山河眼前便换了景色，他又来到了那片始终灰蒙蒙，天空与大地像沉铅一般厚重的地方。 赵山河心中骂娘，两只小狐狸也被带了进来，他俩第一次进来，好奇的东张西望，十六问：“山哥，这是哪里？” 山哥是赵山河新的称呼，两只小狐狸觉得叫主人太卑微，而且赵山河也不喜欢主人这个称呼，叫名字又不尊重赵山河，只好叫山哥。 赵山河也才第二次进来，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把砍柴刀握在手上。 不只是为了对抗可能会出现的，上一次已经出现过的那种威压，更是因为赵山河看到了在下山的方向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骷髅，骷髅身穿古老的青铜甲胄，部分位置用皮革包裹，手中是一把长戈，腰间是一把短剑。 山鬼从旁边的一个巨石墓碑后面走出来，对赵山河道：“他们是此地的英灵，死了很久了，你的到来唤醒了他们，他们要送给你一份礼物。来吧，砍死你面前的这个英灵，或者被砍死。” 赵山河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山鬼摇头道：“这是一份礼物，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是你甘心一辈子默默无名吗？你身怀超出常人的巨大力量，但是你却没有厮杀的经验，此地有十万英灵，你可以在这里磨练杀人的技艺。” 赵山河手摸着刀柄，有些犹豫不定，面色纠结。 山鬼道：“你是个男人吗？如果想当一辈子的懦夫，就滚回去，蛟毒也不用解了，你就有理由一辈子不离开这座大山了。” 赵山河心思转动，脑海里尽是昨日夜里的那几个胡人，他们只有几个人，但是凶悍程度却比这些村民高多了，赵山河也只是仗着自己力气大，砍刀更加厚重，将其一刀劈死。如果两人缠斗，赵山河与对方比拼杀人的技巧，未必能赢。 他还想要去闯荡江湖，他还想要出人头地呢。 赵山河动了，他举起刀向着山下的骷髅冲去，他的上嘴唇向上扯动，那是因为他发了狠，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既然想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总有一天会面对这种事情。 北方战乱，想出人头地，就要踩着别人的尸骨，或者被别人踩着自己的尸骨向上爬。 就算是前世的太平盛世，那些企业家们对底层民众敲骨吸髓，只不过是换了一种不见血却更让人无力的方式而已。 没有什么比合法的剥削更让人绝望，因为你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就像人掉进了名为资本的海洋中一样，使不上力，一腔怒火也无处宣泄，最后只能在海水中逐渐窒息。 与其怀着一腔热血却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不如此刻举刀，直面生死。 全力奔跑下，赵山河很快就来到那骷髅英灵的面前，英灵只是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骷髅空洞的眼孔里什么也没有，更别提害怕、退缩这种情绪。 三米，两米，一米，半米，砍刀从上至下的落下。 砍刀落下的过程很快，不足一秒，那骷髅英灵也是在那一秒才有了动作，简单至极的动作，闪身，抽剑，横划。 一气呵成的动作，闪过了赵山河的劈砍，也给了他致命的拦腰一剑。 赵山河很痛，痛苦的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脸色涨成了猪肝。只是腹部很痛，却没有鲜血流出来。 山鬼似乎对赵山河很失望，摇摇头，也不看他，道：“血勇有余，冷静不足，技巧全无。虽然你在这里不会死，但我还是要说，你真的很嫩。明日再来过吧。” 山鬼转身要走，赵山河硬挺着道：“我能带人来吗？”那些村民是赵山河以后闯荡的本钱，这种好事可不能忘了他们。 山鬼居高临下的看了赵山河一眼，道：“可以。不过你愿意把这种好事分享给其他人？” 赵山河道：“想让别人给我卖命，总要给些好处。再说了，我一个人受苦多不公平，不如让他们也受受苦。省的以多打少还被几个胡人给当狗一样撵的乱窜。” 山鬼道：“随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对赵山河很失望，但还是让他明日再来。 赵山河捂着肚子勉强站起来，那骷髅英灵就这样看着赵山河，跃跃欲试，似乎还想再砍他一刀，赵山河问道：“我能在这呆多久？” 山鬼飘渺的声音从天际传来：“直到你痛的受不了。” 闻言，赵山河嘴角咧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他又举着砍刀冲了上去。 骷髅英灵依然是那副十拿九稳的样子，毫不慌张，等到赵山河离得近了，才一个侧身，短剑捅进了赵山河的腹部。 痛！很痛！ 像刀剑真的捅进肚子里一样，只是没有血流出来。 赵山河手握住骷髅英灵的手臂，那砍刀从其背后砍在英灵身上的甲胄之上，但是由于腹部疼痛，再加上姿势变扭，用不出多大力气，那英灵提膝，一膝盖顶在了赵山河的下阴。 腹部中剑还能凭借狠劲与对方继续玩命，但是命根子受创，可是真的受不了。 赵山河身体弓成了虾米，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两只狐狸在一旁幸灾乐祸，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还在那小声的嘲笑。 骷髅英灵一转头看他俩，十六立马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背过身去，不敢直视骷髅英灵那没有眼珠子的眼睛。 赵山河心中大骂不已：“CNM的山鬼，老子迟早干了你，他妈的，老子要是绝户了，一定跟你没玩。” 天空再度传来山鬼空灵的声音，道：“污言秽语，掌嘴！” 那骷髅英灵放开手中的长戈，一把拽起赵山河的衣领，一巴掌呼了下去，赵山河只觉得眼冒金星，但还没有晕厥。 砰的一声，赵山河小腿踢在骷髅下阴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脚力大，对常人而言可能已经断子绝孙，但可惜的是英灵已经是骷髅了，下阴处只有骨头，哪还有要害？ 又是一拳打的赵山河晕晕乎乎，此刻也感受不到疼痛了。打架界常说：痛则不晕，晕则不痛。 别看一拳把别人打晕好像很暴力，事实是也的确很暴力，只不过人晕了以后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赵山河被揍了半个时辰，身体上虽然没有任何伤痕，但是传递到神经上的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赵山河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理智，剩下的不是为了磨练技艺而打，只是单纯的发了狠，要为了男人的尊严而打。 那骷髅英灵虽然力气没有赵山河大，甚至连赵山河三分之一力气大都没有，但是胜在厮杀经验足，一把短剑朝赵山河身上招呼，在极度的疼痛之下，赵山河根本用不上一身蛮横的力气。 两只小狐狸一开始是幸灾乐祸，像看戏一样看赵山河挨打，后来赵山河越打越惨，两只小狐狸反而多了些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