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糖画
甜。 好甜。 室内光子甜得直接眯起了眼睛。 龙须糖虽然细如发丝，但是每一根都是由糖凝聚而成。 吃起来甜美无比。 只不过，吃掉一簇之后，室内光子就停了下来。 可不能贪吃，不然到时候连零食都吃不下了。 也只有无限多的美食能够让室内光子在面对美食的时候克制自己。 至于刘明辉则是拿起一块敲糖吃了起来。 这是他叫老板专门送给他的一小块。 吃起来还是无比熟悉的味道。 独特的粘牙口感。 是吃其他糖所没有的乐趣。 “那边好多人，明辉，我们去那边看看。” 就在刘明辉回味的时候,室内光子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拉起刘明辉的手就往一边走去。 往前看去。 前方一个不知道卖什么的摊位边上。 围满了大大小小的一群人。 看那厚实程度，挤都挤不进去。 既然是赶集，当然要凑热闹。 刘明辉当即跟着室内光子走了过去。 得益于刘明辉两人都比较高。 隔着人群，他们还是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白色的板子，一锅正在熬制的糖。 不是卖糖画的摊位又是什么？ 只不过围观的人虽多，但是买的人却很少，大多数人都只是在看。 随着时代的发展，糖画似然还存在，但是早就没了之前的味道。 一般都不会好吃。 要不是还有糖画的手艺，早就已经无人问津。 室内光子有些焦急的问：“为什么这里围了那么多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明辉解释道：“他们在等人买糖画。” “也就是由糖制作出来的画。” “三块钱可以转一次旁边的转盘。” “转到什么之后，就可以让老板给你用糖画什么。” 糖还能画画？ 室内光子有些诧异的说：“没想到糖还能画画，真是神奇的很。” “既然他们不买，我们去买如何？” “反正三块钱一次也很便宜。” “明辉，我把旁边那条大龙转给你。” “然后你把对角那条凤凰转给我如何？” 不如何。 还真是傻的可爱。 这种大型动物耗费的糖十分多。 所以一般老板为了不亏本，基本都会在转盘上动手脚。 基本不可能转到。 还不如直接花钱找老板买。 不过既然室内光子想玩，刘明辉倒也支持。 直接扫了三十块钱过去，说：“老板，来十次！” 终于有人买了。 围观的人自觉让出了一条路。 没人买的话，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看。 自然是没有什么意思。 室内光子娇嗔道：“明辉，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十次？” “怎么可能,看我一次就给你转到大龙。” 说完,便卯足力气，用力转动起转盘的指针。 在众人的注视下,指针开始飞速旋转。 最后慢慢悠悠的停在了一个兔子的头像上。 老板笑着说：“恭喜美女，转到兔子一只。” “是直接画,还是等转完一起画？” 老板的隐藏意思是，要不要合在一起画個大点的动物。 刘明辉无所谓的说：“直接画就行。” 小白兔这种东西，深得女孩子的喜欢。 先画只小白兔让室内光子体现一下糖画的魅力也好。 得到刘明辉的应允之后，老板从熬得guntang的糖浆中舀了一些出来。 缓缓倒在板子上。 一般用的是石板，比热容比较小，能够加速糖浆的冷却凝固。 在老板娴熟的手法下，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出现在石板上。 很是可爱。 就是有点太袖珍迷你了一点。 室内光子傻眼了。 这兔子居然还没食指长。 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是也太亏了吧？ 不过不要紧，自己只要转到大龙，一定能够一波赚回来。 赌神光子上线。 然后她依次转到了兔子，小鸡，猴子，鸭子，猴子，猪，兔子，兔子，苹果。 残酷的现实让赌神光子备受打击。 这些东西不能说和大龙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她有些尴尬的说：“明辉,今天运气不行，下次再来。” 室内光子还算是比较理智,没有冲动上头，选择了来日再战。 至于她的来日，估计就有些方长了。 刘明辉忍俊不禁，笑着说：“就和抓娃娃一样。” “花大量钱才能抓到的东西，其实只要花一点钱就可以买到。” “当然，很多人其实是在享受这种类似于赌博的快感。” “却不知道，赢的人从来都只有老板。” 想到这里，刘明辉对老板说：“老板，我再给你扫三十。” “其他小动物不要了，直接给我们来一条龙和一条凤吧。” 老板闻言顿时大喜，这笔买卖大有转头。 当即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说：“没问题。” “我就觉得你们这种靓女俊男就适合龙和凤。” 见刘明辉出手大方，老板也是不吝夸张之词。 围观的众人也是十分欣喜。 他们才不想看老板画那些小动物。 还是龙和凤更加带劲。 听完刘明辉的解释，室内光子有些丧气。 没想到自己没完成的任务，最后被刘明辉用小小的超能力解决了。 觉察到室内光子的失落，刘明辉安慰道：“其实也不完全都是我的努力。” “毕竟有条大龙是通过你那九次转盘换的。” “四舍五入，相当于就是你帮我得到的奖励。” “然后我再花钱帮你买一只凤凰。” “不就刚好达成了我们之前的目标？” 换种思路，刘明辉的说法也完全没毛病。 室内光子豁然开朗，开始和众人一起期待着老板的糖画。 顺便吃起了手中的“小白兔”。 随着糖画入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不是很甜，带着点甚至还略微带了点苦。 不算是很好吃，但是也不难吃。 算得上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特色零食。 摊位上，老板也开始准备制作新的糖画。 要画大龙和凤凰，不仅更加麻烦，要的糖浆也更多多。 甚至还需要取不止一次的糖浆。 要不是刘明辉又追加了一只凤凰，老板还不一定愿意换成大龙。 毕竟室内光子抽奖都抽了。 他不换，找谁说都是有道理的事情。 橙红色的浓稠糖浆缓慢流下。 在老板掌控下，龙飞凤舞一般在石板上勾勒出一龙一凤。 最后只要再用一根竹签进行固定，就算是彻底完成。 只不过看到成品之后，不仅是室内光子，就连刘明辉都有些大失所望。 虽然勉强能够看出是一龙一凤，但是完全没有龙凤的精气神。 甚至连虚有其表的评价都无法得到。 就连围观的众人也发出阵阵嘘声。 “老板，我们等了那么久，你就给我们看这？” “换个名字吧，说是龙凤简直是侮辱我们华国的神兽。” “早知道就这种水平，我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什么？” “甚至还没有我画的好看。” “……” 本以为会得到众人夸张的老板，却没想到得到的是嘘声一片。 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你们可不要瞎说。” “这是糖画，比直接在纸上作画的难度高多了。” “能够画成这样，已经是我练习多年的结果。” “你们也别怀疑我的绘画水平，我现在给你们演示下。” 说完老板直接拿出纸和笔，摆在桌角就开始快速画了起来。 短短三分钟之后，老板再次将纸张拿起。 只不过这一次原本空空如也的纸张上多了一龙一凤。 和糖画相比，这纸上的一龙一凤可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能够让绝大多数人都满意的程度。 老板要不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亲手画的画。 大家甚至会以为这是提前准备好的道具。 见众人被自己的画技折服，老板昂头挺胸道：“这下信了吧？” “不是我的画技不行，而是糖画实在是太难了一点。” “看似简单，只是用糖浆作画，实际上却非常困难。” “光是控制糖浆的流速，在石板上留下自己想要的线条就已经非常不易。” “更不提还要将这些线条组合再一起，形成威猛霸气的龙凤。” “这可不是画画，稍微有一点差池，就只能重新来过。” “你看眼中不屑一顾的作品，却已经是我几年时间苦练的结果。” 老板说着说着，就连声音都低沉了起来。 就差补上一句：“莪太难了。” 经老板那么一说，众人这才明白，是自己低估了糖画的难度。 误会了老板的实力。 当即轻声安慰道：“老板，真是十分抱歉。” “我为我刚才的无礼表示抱歉。” “看来不是你画的不好，而是糖画实在是太难了一点。” “难怪现在搞糖画的人越来越少。” “这种难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把握得住的程度。” “对啊对啊，倒是我们有些肤浅了。” “老板好样的。” “继续加油，这些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手段，就靠你们这些有心人去传承。” “谢谢你让我们再次看到了糖画。” “这不仅是童年的记忆，也是一种传承。” …… 得到大家的鼓励，老板站起了身，抱拳感谢道：“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会继续努力下去。” “对了，帅哥美女，你们的龙凤好了。” “我再固定好签子，就算是彻底完成。” “你们也别嫌弃，这种水平真是非常高了。” 只不过就在老板准备动手的时候，刘明辉却叫了停，说： “老板，请等一下。” “不介意的话，能否将工具借我一下，让我试试手。” “这糖画看起来还真有意思。” “至于这龙凤就直接回炉吧，也算是不浪费材料。” 老板有些诧异的看着刘明辉。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明辉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有些犹豫的说：“帅哥，我能理解你对糖画的好奇心。” “只不过我现在在做生意，实在是不好将工具借给你。” 趁着刚刚调动了大家的情绪，老板正准备大赚一笔。 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刘明辉的要求。 既然是生意，那就好办了。 刘明辉笑着说：“这一点我自然知道。” “只不过我实在是对糖画好奇的很。” “要不这样，我再给你扫一百块钱。” “就算是我花一百块钱租借你的摊位，体验一下糖画的魅力？” 一百块钱。 呸。 应该是年轻人想要体验传统文化的心打动了老板。 他觉得自己应该将思路打开，换种方式经营糖画。 刘明辉的话让他豁然开朗。 或许以后自己可以靠着租借糖画工具赚钱。 相信很多人都乐意花点小钱，体验一下糖画的魅力。 想到这里，老板笑着对刘明辉说： “年轻人想要体验糖画，我就应该支持。” “不过只能半个小时，我等下还要做生意。” 说完便直接让开了位置，交给了刘明辉。 刘明辉也不客气，拉着室内光子直接反客为主，坐在了老板的位置上。 一些见没热闹可看正打算离开的人，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顿时也来了兴趣，停下来继续观看起来。 围观的群众一时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面对众人的眼光，刘明辉却没有丝毫怯场。 先将龙凤直接回炉。 然后学着老板的样子，舀起一些糖浆，缓慢的倒在石板上。 经过简单的尝试之后，刘明辉总算是彻底掌控了糖画的基础技巧。 那就是通过控制糖浆的流速掌控糖画的线条。 很快就能随心所欲的画出自己想要的线条。 这一情况让老板震惊不已。 什么鬼。 小兄弟你怕不是来砸场子的？ 自己刚说糖画很难，好家伙，你直接现场表演无师自通？ 他本来还打算看在钱的份上，指点刘明辉两句。 却没想到，刘明辉压根不需要。 有了手感之后，刘明辉也开始有了cao作。 铲干净石板上遗留下来的残渣，刘明辉开始了正式作画。 糖浆化作线条不断飞舞，在空中摆出好看的弧度。 最终掉落在石板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线条。 无数线条开始出现在石板上，不断交织，最后形成图案。 只不过让众人觉得好笑的是。 刘明辉手下的线条几乎没有什么逻辑。 看起来就像是虫子在爬，丝毫没有什么好感。 老板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心劝道：“小兄弟，你好像不太行啊。” “要不我教教你，不然画得实在太丑的话，你很难向你女朋友较差。” 在老板看来，刘明辉肯定是打算讨室内光子喜欢，这才会有如此行径。 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自己要是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自己也乐意花心思。 刘明辉挥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这才画到哪里？老板看不懂也十分正常。 老板有些无语。 我好心想要教你一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算了，你爱出丑是你的事情。 要不是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看见刘明辉的鬼画符，一个叫做王理的中年男人小声对身边的朋友彭定富说： “想要绘制糖画果然不容易。”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们看小兄弟的糖画和老板的糖画简直不是一个东西。” “老板好心想要教他，他却丝毫不领情。” “也是有些离谱。” 彭定富则是持怀疑态度，说：“好了，少说两句。” “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样。” “你没看到小兄弟脸上的自信？” “说不定这是某种高超的绘画技巧。” “太早下结论，只会被打脸。” 王理有些好笑，指着刘明辉的鬼画符说： “就这还能打我脸？你也真是魔愣了。” “我脸皮厚不怕打脸，我就等着看他是怎么打我脸的。” “不过只怕等下打的是某人的脸。” 彭定富哈哈一笑，说：“那我就拭目以待。” “等小兄弟画完，结果自然一目了然。” 和王理不同，彭定富虽然不是美术系的人，但是业余爱好就是美术。 虽然画得一般，但是鉴赏水平还算是不错。 他感觉刘明辉画的其实还可以。 只不过由于只是局部，众人没有看出来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室内光子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明辉看。 丝毫没有关注刘明辉手下的作品。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对这个观点深表同意。 她感觉进入状态之后的刘明辉有一种平时没有的气质。 让她很是着迷。 刘明辉可不知道某人犯了花痴，此时他正在努力的画着大龙。 得益于曾经那个感同身受的梦，他对画龙其实非常有心得。 再加上身为厨师，他的手本来就比较稳，自然不可能画得太差。 和老板小打小闹的龙不同。 既然叫做大龙，自然要保证大小。 太小家子气，自然不可能称之为大龙。 所以刘明辉画的龙非常大。 众人眼中的鬼画符只不过是刘明辉在勾勒巨龙的鳞片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明辉的笔画增加，龙躯逐渐展现。 众人也算是看出了点苗头。 王理有些震惊的说：“卧槽？” “这还真不是在乱画，我怎么逐渐看出点意思来了。” “只是一开始没想到他会画那么大，所以大意了。” “随着笔画的增加，栩栩如生的龙躯逐渐展现。” 彭定富笑着说：“我就说你会被打脸。” “有些东西还是要多看看才能经验丰富。” “不过很奇怪，他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尤其画法还如此随心所欲，就仿佛心中装着一条巨龙。” “唯一差的就是被画出来。” “胸有成竹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王理也有些奇怪，说：“难不成是老板在忽悠我们？” “这糖画并不难，即使一个年轻人也能举重若轻。” “这位小兄弟那么年轻，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比一位几年的老师傅更加厉害。” 彭定富惆怅的叹了口气说：“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我看这位小兄弟的手非常稳。” “或许是从事某种对力道掌控非常厉害的职业。” “再加上对画龙胸有成竹，所以才会如此厉害。” “少说多看，我们还是认真看。” “我现在是真有些好奇，这位小兄弟最终能够画出什么东西来。” 随着糖画越画越大，刘明辉的手法也越来越熟练。 最后一只穿云大龙出现在白色的石板上。 尖锐的牙齿，锋利的爪子，栉比的鳞片，…… 甚至连龙须都被勾勒了出来。 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很多人更是直接拿出手机对着石板拍起了照片。 如此程度的糖画可不多见。 至少比他们记忆中那些歪歪扭扭的巨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老板脸色铁青。 他懊恼的看着刘明辉，暗道你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自己刚刚向大家展示了糖画的难度，你倒好直接光速打了我的脸。 果不其然，有人说：“啧啧啧，这条巨龙画的是真好。”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出自一位年轻人之手的作品。” “如此一对比，之前的作品，就有些……” “不过总感觉这条巨龙像是缺了点什么。” “虽然栩栩如生，却又像是缺失了灵魂。” 经他提醒，当即就有人震惊的喊道：“是眼睛。” “这条巨龙缺了眼睛，所以看起来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彭定富笑着对刘明辉说：“小兄弟。”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这条巨龙就差临门一脚怎么能停下？” “快把眼睛点上，让我们涨涨见识。” 面对彭定富的邀请，刘明辉摇头说：“龙眼睛可不兴点。” “画龙点睛的故事相信大家都知道。” “这份糖画画到这个样子就算是已经完成，无需再多此一举。” 说完刘明辉直接拿起一根大签，将巨龙固定在上面。 用铲子轻轻一铲，将这条巨龙铲了下。 然后小心翼翼放在了室内光子的手中。 老板想的没错。 要不是为了赠送给室内光子，刘明辉根本不可能亲自出手。 室内光子看着手中的巨龙糖画。 威武霸气不说，更是刘明辉亲手为她制作。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比吃了蜜糖还甜。 然后她就看到刘明辉起了身，对室内光子说： “光子，我为你画的巨龙好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为我画一只凤凰，也算是兑现我们之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