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手机掉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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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闲的蛋疼，拿着手机去河边走一走。河堤上是林荫路，林荫路外侧是绿化带，绿化带外侧是非机动车行驶道，非机动车行驶道外侧是机动车行驶道。 走着走着，一个不小心手机甩掉河里了！眼看着手机落到河底，三米多高的河堤成了捞起手机的大障碍，幸好河水不深还比较清澈，还看得见手机的位置。 左右环顾，不远处有一群正在铺地砖的人，我过看一下他们有什么工具借来用用。 他们很热情，其中一个年轻的兄弟说：“我和你去看看！”拿着锄头过来帮我。锄头的把才一米多，还差了很多，就在我们试的时候，几个闲逛的人已经围上来了，津津有味的加入了这场事件里面来。 “捞什么呢？”有个好奇的老大妈问。 “手机掉河里了！”我心情很糟糕没有回答，是拿着锄头那位兄弟回答的。 “现在的年轻人，走路都不好好走，随时随地只会看手机，人掉河里都不奇怪！”老大妈说！有几个人点头赞成。 “莫要乱说，又不是你亲眼看见了！”老大姐的老伴很公正的说。我心里也觉得对。 “我怎么乱说了，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这样，你儿子你孙子不是这样？干什么事情都手机不离手！”我一下就被她归到了儿孙的行列。 “莫乱讲了，整你的事情！”说着自己走开了，老大姐气势汹汹的跟上去。 …… “锄头把太短了够不到，兄弟你另想办法喽！”说着哪个兄弟拿着锄头回工地去了。 我赶忙道谢！平时自己不抽烟，现在没烟发给人家，觉得不好意思。 一会儿功夫，人又多了几个，以我为中心，以河堤为线形成一个中间大逐渐缩小的人堆。看我着急，手足无措，大家都很热心，七嘴八舌的给我出主意。 “借一根绳子来，拴住腰杆，人下去捞！这个最把稳！”一位白背心的老者说。 “找个渔网来，轻轻就网起来了！”一位中等个子的大哥说。 “我经常看见有人开着船在河上捞垃圾，等他们来请他们捞一下！”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说。 “找个磁铁栓在线上，很轻松就吸起来了！说不定还可以吸点别人掉进去的金戒指上来！”一位满脸油光，眼神朦胧的中年人说。 “报警嘛！或者消防队，他们人家的小猫跑房顶都帮忙去报下来的！”一位带着老花镜的阿姨说。 …… 注意太多了，我一时不知所措。 “给我500块钱，我下去帮你捞起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的人说，“我就在这条河边长大的，水性我熟得很！你几千块的手机，花500块也值得！” 我竟然有点心动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一个眼睛闪亮且小的人说：“500不是坑人嘛！我只要300，300块帮你捞起来！” “你给是来搅窝子，老子先说的！”要500块那个人说。 “搅啥子窝子，公平竞争嘛！500块是你太黑了！几分钟的事情！”两个人说着就要动手。 我怕出什么事情，赶忙说：“两位大哥不要闹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闹？！哪个闹了？小伙子好好讲话！现在是法治社会，哪个闹了？”出300块那个人把矛头转向我。 “没有没有！主要是不允许下水！”我指着河边的禁止游泳的牌子说。 “小伙子，你胆子太小了，哪个说不可以下水，我们经常在这条河里洗澡！捞不捞？200块，警察来了我自己和他解释，和你没关系！”要500那个人说。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几辆跑外卖的电单车停在了非机动车上，外卖小哥也过来凑热闹；经过的机动车从窗户看到有人聚集也故意放慢了车速，打开车窗往这边张望。不久之后，后面的车就堵了起来，喇叭声热闹了起来。 我竟然觉得要摊上大事了，焦急起来。 “小伙子，前面那里有个环卫工人的休息屋，你过去看看有没有长一点的工具，借来用一下嘛！”一个穿着反光黄背心扫地的阿姨说。 我在环卫屋借来了一个很长的竹杠，他们平时捅高树的枯枝败叶使用的。可以碰到手机了！但是河床有泥和稀疏的水草，根本巴拉不过来。巴拉半天，满头大汉，河水搅浑了，手机只挪动了一点。 众人看着我，犹如一个个放大镜把太阳的光线集聚到我身上，灼烧我的身体。 “小伙子，我说不行吧！给100块我现在就下河帮你捞起来！”要300那个人一下降到了100！ 我更动心了，但是又不敢一下答应，怕要500那个人又闹。 这时过来两个交警的辅警，“你们车停在路上干嘛？！不要拖走了！没看间堵车了吗？赶紧骑走！” 那几个看热闹的跑腿小哥骑着他们的电动车走了，非机动车道一下就通畅起来。 辅警又朝我们这堆人喊：“你们在这堵着干嘛！不要影响交通！” “他的手机掉河里了！”一个退了色的红衣服指着我，我像做了错事被揭发的坏人那样惴惴不安。 “赶紧捞了散了，在这影响交通！”那两个辅警说完就走了。 “小伙子，你就给他100块，让他下去给你捞得了，出了事不要舍不得花钱！”一个秃顶大爷说。要300这个人有人为他说话，一下子挺起胸来，在等我决定。 “那不行，万一他下去呛两口水，出个什么事，责任都是你的！你给他钱，你们就是雇佣关系了！”一个带着眼睛，留着八字胡的瘦子说！看样子是个有知识的人。 要500那个人直了直腰，我又犹豫了。 围观的人来了一些又走了一些，多数只是看着有人围着，也凑过来看热闹，结果发现只是掉了个手机，又悻悻的走开。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竟然来了记者！还有一个摄像师！ “是那位老师提供的爆料？”哪个拿着话筒的主持人到了之后问。 “我我我！“一个白T恤的年轻人举着手从人堆里走出来，”我打的电话！“ “这种小事情报料费50，微信还是支付宝？“ “微信！“年轻人递过去二维码。滴！支付成功！ …… 我还以为我会被采访，我只看见记者拉了几个人走到旁边采访，离得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直到记者走了，也没有叫我！ 记者走了不久，一位穿夹克的大哥说：“估计捞起来也进水用不了了！”我想着手机里那些孩子们的照片和电话号码在怎么也得弄出来。 “现在的手机都市高科技，防水的！”那个有知识的人说。 这时一个捞鱼的人拿着长长的网兜走过来，说：“是不是手机掉河里了？肯定是，我一天要帮人家捞几个！在哪点？我看看！“ 手机终于捞起来了，众人瞬间散尽。 第二天，我在视频新闻里看见一则新闻：一男子疑因生意失败，被女友抛弃后奔溃欲跳河自杀，被众好心人合力救下！ 虽然镜头理我有点远，还在脸上打着厚厚的马赛克，我还是看出来那就是我！ “我不晓得是什么情况嘛！我来的时候已经很多人了……”要500块哪个大哥兴致勃勃的在镜头前接受采访 …… 而我，还在想怎么和老婆、家人、同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