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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霸王平寇剡水畔 众英豪赴请访名山

    冒临仙邸,乐平诗雯对「波月洞碑」叩首祭拜,先后跳下来时的涧水。

    渊下深不见底,二人携彼此之手,心心相印,灵气交融。水中荧光由渊底漫生,飘飘乎托起二人,凌波而去,清流婉转。

    不时,忽觉日光映射水下,似实如幻。乐平屏一口真气,执诗雯之手,速游上岸。

    二人破水,猛透一气,懒洋洋躺在岸上晒干衣物

    经此劫难,任是浮萍流水,亦可情比金坚。

    “诗雯,咱们现在身在何处?这阳光,这山风…不是我的幻觉吧…”乐平憨笑道。

    “我看你眼睛是白长。”诗雯一边打趣,一边环顾四周

    相缪山川,芳茵秀兰,此处正是西岐山脚下

    涧水长流,汇入舒徐剡水,一路西向,无声无息。

    “今日倒也是个良辰美景奈何天呢!”诗雯笑道:“咱们往哪边走啊?”

    “生炎,离得近。”乐平躺在太阳地里喘着粗气,久久方才平复。

    “那咱们就沿着剡水往下游走,再向西几百里便是扶桑城了。不过那边可热的很呐!据说比《西行记》里的火焰山还要热上三分!”诗雯夸张道。

    “你们无殇人整日家生活在冰天雪地里,自然怕热。我可一点都不怕。”乐平曾听师父讲过夜郎雪山之事,下意识认为无殇终年冰天雪地。

    诗雯啐道:“无殇四季分明,天恩厚泽,哪来的冰天雪地,即便是夜郎山巅也有暖春和煦之时,更何况山下沃野?”

    “怪不得..怪不得…”乐平盘腿坐起,一时想起了席上的二位使节:“你们那里的天地当真养人啊!那日琉月宴上,无殇来了两个蛮横的使节,大个儿的那么孔武有力,小个儿的也长得那么俊…”

    “两个使节?”诗雯心下一惊,大致猜了个八九分:“大个儿的腰间可是配有「太刀」?”

    “「太刀」?哦哦,确实配有一种弯刀!”乐平赞道:“那大个儿的身手好生厉害!眨眼的功夫就把反贼给斩伤了!”

    “当然厉害了!他可是我大哥琼雪悠!”诗雯稍感自豪,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耀。

    “哦对对对!他确实姓琼雪!看我这记性!”乐平一拍脑袋道:“只不过,他用的刀好生奇怪。说是剑吧,又比剑弯几分。说是刀吧,又比平常的刀细几倍…”说着拍了拍背后的黝黑宽刀。

    “那是我们琼雪家敕造的特殊刀种,「太刀」,据说是老辈子流传下来的独门刀种,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连我都没碰过…”诗雯稍作思索,转念道:

    “说到好刀,你可知这生炎霸王有何喜好?”

    “你都这么说了,这霸王定是喜欢好刀啊!”乐平打了个滚起身,稍一掸尘土,从包裹中摸出那柄义发短剑:“月王怕我被那霸王为难,临行之时特意送了我此物。”

    诗雯轻抚剑脊,映于日下观瞧

    只见得黑里藏纹双龙戏,金镶篆刻义发名

    “这…这难道就是…这难道就是义发短剑!”诗雯惊喜道。

    “这东西…很稀奇嘛?”乐平不解

    “当然稀奇啦!这可是生炎国炼锋阁阁主亲自铸造的神兵利器!「义发」之名为证!”诗雯一指金镶,示意乐平观看。

    “这「义发」又是何许人也?”乐平见诗雯一直在这短剑上摸索,恐其伤了纤纤玉指,连忙收剑岔开话题。

    “「义发」可是驰名六国的第一剑师,只是二十年前涉了事,如今已然绝迹了…”

    “涉事?涉了什么事?”

    “据《国记》所言,乃是忤逆抗旨之罪。”

    “诗雯可否详细道来?”

    “这可说来话长啦!你也别赖在这啦!咱们边走边说。”

    二十年前,群雄逐鹿,战事无休,生炎屡败,老霸王震怒。

    勾献者,钦天监台正是也,彼时夜观星象,发觉「义发」命中凶煞,恐有克主之嫌,俱以此禀告。

    适逢「义发」受令作「太夏龙雀刀」,倾注心血无数。听闻此言,怨从心生,索性抗旨不遵,弃刀隐居逃去。

    且说这二人边聊边行,赶了几里路,见远处烈日炎炎,沙尘滚滚,却是到了生炎领地

    一列人马严整排布,旌旗张扬,刀枪如麻,恶狠狠睥睨不远处一诺大山寨

    乐平搭凉棚仔细观瞧,见那为首者骑跨乌骓九尺,手提钢枪足丈,外挂黑绣平金霸王靠,周身杏黄衮龙武弁袍

    从从容容策马徘徊军前,指山寨高声骂阵:“好尔曹!有胆量的尽管出寨迎战!倘若能接下孤王三枪,这生炎王位便交与你坐!”

    那寨中之人果真动了恻隐之心,点起一众土匪,乌泱泱出寨门而来,领头者却是先前的白马匪头。

    两方人马各晃刀剑,千钧一发

    乐平见二虎相争,转念想起了诗雯被抢走的软金剑,稍动贪念道:“官匪交战,寨中无人,现在正是夺回你那把剑的好时机啊!”

    “一把剑有什么,咱们还是快些绕道而行吧!惹起祸端可就不好了…”诗雯怕他做傻事,连连催促

    “你在此处等候!我去去就会!”乐平打定主意,自恃一笑,背宽刀瞬步而去。

    怎知此一去,竟是吉凶难料

    白马匪头横一条点钢枪,对敌傲慢道:“你?你便是生炎霸王?”

    “正是!”项破虏骑乌骓泰然自若,反而问道:“听闻贵帮的摸金校尉前日得了半本古书?可否献与孤王?”

    “好个假霸王!你消息道倒也灵通!不错,我这确实有半本伏羲《地》经,有本事你来抢啊!”

    “你这《地》经只有后半部,是也不是?”

    项破虏扬鞭,示意军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冲锋。

    匪头压下心头震惊,细细打量,见其颊上十字印记,鼓舞笑道:“兄弟们看呐!这个假霸王脸上还刺了青呐!肯定是别处发配来的土匪,跟咱们聚义帮抢地盘呐!”

    听闻此言,霸王稍一皱眉,呼唤随军的大国师出阵

    大国师会意,挥双锏怒道:“好毛贼!竟敢轻蔑上位!老夫先来会会你!”

    说罢一骑当先而去

    匪头自恃颇有修为,亦不惧,挺枪与大国师斗在一处

    一寸长而一寸强,一寸短而一寸险

    那匪马踏飞黄,枪点银龙,大国师笨拙招架,不过四合便被蛮力震得虎口生裂,拨马败回。

    霸王并未责怪,只是抿笑蔑视敌阵

    匪头勒马哈哈大笑:“看来你们也只有这些个老弱病残了!哈哈哈哈哈!”

    众官兵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忽闻一老者浑声怒斥道:

    “啊呀呸!好胆大的草寇!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话音未落,便见军中跃出一骑紫电飞霜,雕鞍上怒坐一白髯老将。

    披金麟明光铠,背三尺犀角弓

    愤然启奏道:“大王!老臣桐廉,愿请缨出阵!”

    “「飞弓将」虎老雄心在!当为三军楷模!不过桐老将军您年事已高,还是让小王我出出风头吧!”

    项破虏笑而不允,转向大国师问道:“这厮好生自傲,不知有何长处?”

    大国师恂恂道:“此人虽有千钧之力,但与霸王您相较,不过腐草萤光之于日月星辉尔!只是那匹彻白的卢马,着实快似飞雷,大王莫要轻敌啊!”

    “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

    霸王肆意狂笑,提枪策乌骓而前

    匪头不敢怠慢,武臂拍的卢迎上

    双枪交锋,二马错驰,

    顷刻间,只杀得匪头甲胄开裂,骨软筋麻。

    “一合!”

    霸王不等敌方喘息,调马回冲,再度杀将而来。

    匪头心下叫苦,暗自运起《地》经功法,定了定神,勉强抬枪招架。

    “二合!”

    霸王转刺为扫,直打那匪枪杆

    力拔山兮气盖世,贯流虹兮骓长逝

    只震得匪头双臂俱废,根骨搓折

    “是条汉子!”霸王高声赞佩道:“再来!”

    匪头哪会过此等怪力之徒,只吓得连连怪叫,拨马而逃

    霸王策马直追,谁料正中拖刀毒计,

    见其回马一枪,偷袭而来,项破虏毫不慌张,侧身避过,枪出雷霆,破穿咽喉,挑杀马下。

    “三合!”

    群鸦失首,匪帮树倒猢狲散

    霸王发令,众将争锋,只杀的贼寇尸山遍野,溃如草芥。

    “当年太保帝鸿,只许孤王修炼半部《地》经,如今可算让孤找到这下半部了!哈哈哈哈哈!”

    项破虏收了的卢马,斩下匪头首籍,威武狂傲,高据坡顶,摇旗呐喊

    “众将官!”

    “有!”

    “围山!搜寨!”

    “得令!”

    见此情景,诗雯焦急万分,欲去寨中搭救乐平,却被一人从背后蒙住口鼻,迷晕倒下

    “初次会面,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二小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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