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J博士
鲜余睁开眼，黑蒙蒙地一片，有人用黑布罩住了他的眼睛，系得很紧勒得慌，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他没吭声，陷入了回忆，只记得从曹凌家出来后，路过一条比较偏僻地路，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他看到车上的人下车气势汹汹向他大步走来，撒腿就跑，后头几个壮汉也跟在后头一路追赶，跑了一会儿，无路可逃地他跳进江里，成功逃走……到这里，好像后面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对！我都逃了怎么还被逮住？还被绑了起来？鲜余感觉脑袋很疼，一用脑就疼。 “醒了？”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吓得鲜余一个激灵。 “卧槽！你踏马想吓死谁！”鲜余平复一下有些极速的呼吸，骂咧咧。 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好像凑到面前了：“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鲜余冷笑，“我能记住声音，自然我能感觉出来你是谁，你那么蠢怎么不知道弄个变声器。” “伶牙俐齿，哼！那你说说我是谁，说对了剁左手，说错了剁右手。”那个人话中带着一丝兴奋，好像很期待能剁掉鲜余的手。 鲜余：“不猜，无论对不对，你都想剁我的手，还不如直接让你剁手，你说对吗！” “你一点都不好玩。” 鲜余点头，“嗯，我也觉得我实在是无趣，没有你好玩，自古傻子都好玩，你说是不是？徐老师。” 徐焘恶狠狠地掐着鲜余的脖子，“你说我是傻……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 “咳咳……小心点，别掐死我，不然你们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鲜余被掐得有点喘不过气，脸色变得涨红，没办法他只能装成有恃无恐的模样，希望能诈住徐焘。 “呵，你就不怕我不要那个东西，专门杀你？”徐焘的手松了一些，给了鲜余喘气的机会。 鲜余深呼吸了几下，摇头说：“杀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杀了我还得考虑处理问题，还得考虑放哪，放哪儿不会发臭，即使是扔荒山野岭也是有人会发现的可能，除非你拿一桶酸把我溶解了，不过头发溶不了。” 徐焘沉默了几秒，哈哈大笑，“他们都说你心地善良，为什么我倒觉得你比我们还恶。” “恶？呵呵你这嘴是放老坛酸菜里腌了几年啊这么入味，话说得跟喷粪一样，真把自己当块纱布擦屁股，想给我露一手啊。”鲜余句句怼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学校的那群下水道老鼠草菅人命，但是你们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一丘之貉罢了。” 徐焘盯着他，“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们跟他们归为一类。” 鲜余皮笑rou不笑，“警察给了我你的资料，你入职时间是十四年前，比现任校长还早四年，你们才不是一路的，或者说，你们永远都不会是一个组织的。” “聪明！上天好像特别眷顾你们这类聪明人。”徐焘讥笑道。 “制造者、惩罚者、背叛者、试验品和殉道者都出现了，如果这是局狼人杀，说明还差一个“清道夫”。”鲜余说。“就是你吧，或者说是你们。” 如果鲜余没猜错的话，学校存在有五股势力，一个神秘组织在学校活动了三十年，培养了一群“人才”，研究了许多反人类的实验，十年前因为某些原因组织内部四分五裂，实验成果被外来的势力WSN窃取，学校被WSN改成新基地。一部分原来组织的人投靠WSN变成“背叛者”，而有一部分立场坚定的变成了“惩罚者”，“惩罚者”惩罚“背叛者”天经地义。 既然有黑暗，当然就会有光明的存在，曹凌和殷鹤都是“殉道者”，他们深陷黑暗也要努力救人，或者自救。 WSN是制造者，制造了新一代的“试验品”，这一代的试验品和之前对比，多了反抗能力，林栎和林驿都是新一代、长大了的试验品。 林栎和“他”是挚友，“制造者”和“试验品”之间充斥着藐视和隔阂，注定走向悲剧。 徐焘摇头，“不不，我不是“清道夫”，准确来说，谁都可以是“清道夫”，只要清理“各种垃圾”。” 鲜余微微皱眉，难道他猜错了？ “就比如给你提示的“F”，他难道就会是什么好人吗？你太天真了。”徐焘站了起来，看着鲜余。 “是吗？这倒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个故事。”鲜余满不在乎，F帮助他们出于是什么目的他不知道，但是一猜也不会是什么好目的。 “故事？什么故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还有人来打黄雀。”鲜余叹气。 那批资料才是每个势力最终目的吧，神秘组织掌握几十年却还处于阶段性成功，WSN接盘十年还打算放弃，F和神秘人虽然一直在帮助他们，却也是带着某不可明说的目的，曹凌他们说是殉道者却在极力引诱他们卷进事件里，林栎说会退出组织最后也昧着良心继续实验，沈重虽然说会处理好，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但他依旧被绑着…… “我很骄傲，有你这种聪明的学生，同时也很庆幸，你现在只是雏鸟。”徐焘说，“命运拿捏在别人手里的小东西。” “……”鲜余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徐焘看上去兴致很好，“在“清理”你之前，我觉得我应该礼尚往来给你讲一个死前故事。” 鲜余想都没想就说：“别给我扯什么死后会上天堂的那种故事，不然我可是要诅咒你反派死于话多。” 徐焘摇头笑了，“不是，还有五分钟说个故事而已，除了沈重没有人有能力来救你的，所以不如听我说完这个特别的、神奇的故事，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听哦。1892年的冬天，一个男孩出生在Y国的一个富裕之家，父亲是一个物理学家，母亲是一个生物学家，他十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考虑“永恒”这个问题。随着他逐渐长大，他越来越想取得成就，而童年的愿望——“永恒”就成了他研究的方向。” “长生不老？！”鲜余惊讶道。 徐焘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讲“故事”，“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十分好看，所以当时的他特别害怕衰老和死亡，1920年28岁的他遇到了一群人，他加入了他们。” “WSN？”鲜余问，徐焘摇头。 “不是WSN，那时候WSN的不成气候。他加入了“他们”，进行了第一次的IC计划，他们给他提供各种人种的“试验品”，他把试验品都分了等级，最好的称为“完成品”、一般的称为“半成品”、控制不了的称为“残次品”。” “……恶魔岛居然没有预定他的位置吗？”鲜余气愤了。 “他的伙伴进去过，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因为Y国的某些高层也在期待着这个计划是否能成功，随着那个组织的知名度不断提高，他也逐渐被人所知，因为他开头字母是“J”，被称为“J博士”。” “刺啦——” 另一边的伯厚和季廷森顺利地打开了第二扇铁门，一开门就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呛得伯厚打了几个喷嚏。 “这个地方，不像有人经常来的。”季廷森把伯厚往自己身后拉，手在墙上摸，在找开关。 又是刺眼地灯光，等两人适应后睁开眼睛，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三面墙上挂满了画像和照片，大多都是正面照，而且…… “怎么都是同一个人的？！”伯厚睁大眼睛。 季廷森皱眉，上前一步，观察一幅幅画像和照片，“Jason？Jason应该是画像作者或者是画像模特的名字。” 伯厚也在观察，“我觉得应该是这个男的名字，这排黑白相片底下也写着Jason。” “Jason，1910年，1911年，1912年……这是一年一幅画像或者照片？”伯厚摸着下巴，思索，“这是在回忆青春或者记录岁月专门做的照片墙吗？” “这些照片很……怪异。”季廷森盯着眼前的照片群，眉头紧皱。 “嗯？”伯厚凑过去，只看到几张彩色的金发碧眼年轻的Jason，“现在黑白照复原技术只需要几秒中就可以弄好了。” “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也就是08年，就是说……这个照片拍摄于08年。”季廷森又指了一些照片。“Jason在1892年还是婴儿照，黑白的，到1992年，也就是Jason刚刚100岁的时候拍了一张，1992年之后他就开始“逆生长”。” “他、他开始变成孩子？！”伯厚说出个他自己都觉得扯淡的想法，可是事实就摆着他眼前，1992年之后的Jason变成了十岁左右的少年，长相与他1902时候的长相一模一样，只不过衣服发型穿着变了。 一个想法在伯厚脑子里炸开了锅，难道这个Jason就是所谓的“J博士”？他还用他自己在做IC计划的试验品？“永恒的循环”？！伯厚看着08年嘴角微微扬起的“Jason”，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