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归与小女孩
清晨，远处地平线出现一缕霞光，驱散了夜晚残余的雾霭，照耀在苍茫大地上。 大树披上光辉，露珠滴落花草间。 远处。 一座山岭横坐在大地上，仿佛截断了去路，那是天然的岩石屏障，属于原始森林最外围。 山岭脚下，有一座城门，几支护城队扎住在这里，穿过此门就能进入到江府管辖的范围之内。 “什么人？” 一个少年出现在地平线，引起了江氏人的注意。 待那名少年靠近时有数人持兵器上前询问道。 “邋遢叔，胡子叔，是我呀！”江柳大眼扑闪，看到族人，他感到非常开心。 一个中年男子名为江子虎，有点邋遢，披头散发的，但眼眸晶亮，炯炯有神。 另一个叫江罗，黑头卷发，长着标准的一字胡，又硬又粗。 两人闻言，感到有些疑惑，这是少爷给他们起的称呼，此人怎么会知道。 “难道你是……少爷？”江罗迟疑道。 “嘿嘿，是我，我回来了。”江柳露出了雪白的皓齿。 待两人确定了他身份之后，驻扎在边境入口的族人们都惊动，纷纷围了过来。 “哈哈哈，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一个名为江小墨的少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把搂住了江柳。 还有另一个少年，比江柳小上一岁，肌肤雪白而粉嫩，他笑嘻嘻地将拳头伸到江柳面前：“你不在，我们可无聊了。” 江柳嘴角微翘，伸出拳头与他相碰：“阿洁，好久不见，下次带你去吃烤rou。” “太好了，我就馋你的手艺。”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江柳感到很高兴。 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他脸上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衣服上这破一个洞，那儿缺个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除了眼睛汪汪，小牙齿雪白的，浑身上下怎么看都像是个小野人。 但是没有人嫌弃他，反而纷纷围过来。 江子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我说少爷，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 “就是，不过能回来就好，你邋遢叔整天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多担心你。”江罗坏笑道，想看江子虎出糗。 “少爷别听你胡子叔瞎说，他才是这样子，夜里想擅离职守偷偷去看你，被我逮了不知道多少回。”江子虎也大声告密。 江罗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胡说八道。” “嘻嘻嘻。”几个少年捂着小嘴巴笑，这两人又开始闹了，真是冤对头。 江柳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这两位叔和父亲是好兄弟，而且从小就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偏偏又信奉什么大男子主义，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 大部分人心里都清楚，这两人待江柳如亲儿子一般，只是族人们想照顾他们所谓的自尊心，假装不知道而已。 见两人还在吵闹，江柳无奈叹了叹气：“胡子叔，邋遢叔，你们再这样吵下去回头我要找林婶告状了。” 闻言，江罗和江子虎立马停了下来，两人一副很要好的样子，他们可不想在喜欢人的面前被人说坏话。 “果然还是隔壁林婶好使，一提到她两位叔就立马收敛了很多。”江小墨摸了摸下巴，语重心长的模样。 “不错。”江浩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江罗一手一个揪着他们两人的耳朵：“两个兔崽子，再说我揍你们屁股，人小鬼大的。” “算上我一份。”江子虎道。 一群人大笑。 江氏族风淳朴，上下级关系并不严格，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容易打成一片。 “好了好了，别闹了。” “少爷快回府吧，族长和统领他们每天可都想念着你呢。”一名阿叔笑道。 “是啊，要不是他们不能离开府邸，肯定会去看你的。” “两年半的时间，虽然你每个月都会寄信回来，但是见不着你，他们始终放心不下，快回去吧。”江子虎道。 江柳认真点头。 “江氏，真好。”他感觉心头有一股暖意在流淌。 为了修炼，他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森林、山脉待了两年半的时间。 在遇到小金乌之前，几乎没有人和他讲话，只有孤寂和黑夜伴在左右，平时没事也是一个人自娱自乐。 此时，一想到族里始终有人牵挂着他，他觉得自己是辛福的。 “胡子叔，邋遢叔，还有大伙，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短暂地和族人们聊了一下后，他向大家告别，然后快马加鞭往府邸方向跑去。 “哎，少爷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称呼给我们吗？”江子虎哭笑不得。 穿过城门，一路下来约三里左右，能清晰听到各种吆喝声。 这里是一处坊市，热闹非凡，接踵而至。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好东西！” “神兵利器，任意挑选，价格好说！” “瞧一瞧看一看啊，妖兽血rou，长期食之可增强体魄，价格便宜！” 不少摊主正往地上铺布垫子，开始一天中的喧嚣忙碌。 “两年半时间没回来，变化有些大啊。”江柳自语，摆店铺的人多了许多。 许久没有看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很想到处逛逛，不过现在最想见到的是父母和爷爷，所以他没有停留脚步。 嗯？ 他看见前方聚拢了一群人，还有呵斥声传来。 这坊市街道不算小，宽有十余米，发生拥堵的情况并不常见。 江柳有些好奇，他钻进人群，想察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叔，你买给我的灵药是假的，那是我用玉簪和你换的！” 此刻。 一个小女孩和摊主发生了争执。 她比江柳略小一些，大概五岁左右，两个小辫子落在肩膀上，身上穿的是破旧的便服，上面还有许多补丁。 小女孩脸色不太好，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瘦小的身躯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跌倒。 本应处在童趣的年龄阶段，生活却如此窘迫，不免让人怜悯。 “腹黑摊主，你连小孩子都骗，太缺德了吧？”一旁有人指着摊主破口大骂。 摊主也不恼怒，他摊着双手，道：“小姑娘，凡事要讲证据，总不能平白无故就说俺骗你东西吧？” “呐，这是从你这里换来的。”小女孩眼睛圈红，拿出一根快要枯死的草，说这是从他那里买来的。 摊主摇头，道：“这分明是一根野草，哪里是灵药？” 他挥了挥手，很不耐烦的样子：“快走吧，你这么一闹害我损失了多少客人？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不然我叫人来抓你。” “这就是从你这里换的……”小女孩着急，眼角微红，清澈的眼眸含着水雾，这种样子令人心疼。 不少人摇头，拿不出证据就很难指责摊主，又不敢私自翻查他的财物。 搜到证据还好说，搜不到那就违反了城中秩序，私自翻查别人的财物，那是要被定罪的。 “妈的，我忍不了了！”一个暴脾气男子冲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和无良摊主打上一架。 江柳钻进人群，来到小女孩面前，同样一副脏兮兮的模样。 两人眨着大眼，破旧的衣服，蓬乱的头发，脚下的鞋子也是烂的不能再烂了，乍一看这两人的处境似乎差不多。 “你真被那个摊主给骗啦。”江柳凑到近前，小声问道。 “嗯！”小女孩眸光无彩，但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那副模样有些让人心酸。 “啧啧啧，你看看人家多单纯，再看看你，满肚子坏水。”小金乌传音道。 江柳没有理这傻鸟，再三确认后，决定帮小女孩一把。 而且，这是江府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他有责任这么做。 “大叔，那支玉簪多少钱，我收购了。”他转身面向那个摊主，要替小女孩赎回东西。 摊主上下打量这个少年，破烂衣裳，满脸尘土，还背负着一个箭囊。 他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轻声道：“最近运气真背，一些乞丐总是在我摊位转来转去的。” 摊主盯着江柳，又看向那个小女孩，最后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埋头摆放刚进货不久的东西。 江柳略微蹙眉，道：“我说老头，我来买你东西呢，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老……老头？”摊主嘴角一抽，他才三十来岁，正值壮年之际，而且还有些俊朗，头发也没花白，和暮年之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被人这么一说，他火气蹭蹭地上涨：“哪来的野小子，信不信我叫江氏巡逻队把你给抓了。” 江柳闻言，面露怪异之色，道：“这个……我还真不太信。” 摊主微怔，说实话他也不想叫来江氏的人，不然可能会惹上一堆麻烦。 “算了算了。”他摆了摆手，见没有唬住对方，便开口问道：“你能拿什么和我换？” “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才是正道嘛。”江柳从箭囊里取出一块王级血rou。 这是他回来路上准备的食材，要带回去和父母他们享用的，此时拿出一小部分用来交换玉簪。 “这是……”摊主吃惊，这种精rou非常珍贵，没想到那个少年能随手拿出来。 他眼光自然比别人高些，看到这块精rou他就知道这绝非凡品，肯定可以卖个非常好的价格。 他一改先前的态度，道：“小兄弟真乃龙凤中人，这块妖兽精rou莫不是你打来的？”他面带微笑，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老头你就别管了，一句话，还是不换。” “换，当然得换。”摊主搓了搓手微笑道，目光很热切。 就在这时，小金突然传音道：“摊位左上角第二件，好东西！” 江柳心头一震：“什么好东西，说清楚点。”他用余光扫过去，那是一块乌黑的石头，很不起眼，他看不出什么。 “不清楚，本少只要靠近火道灵物便能产生感应，不管怎么说应该都不是凡品，拿下。” 江柳目光微动，金乌这种生灵真是得天独厚，连这种本领都有。 他内心虽然吃惊，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在摊主伸手拿走妖兽血rou时，江柳抓住了对方的手：“等等。” 摊主只是普通人，被江柳这么一抓，手臂顿时动弹不了，他感到心惊rou跳的，眼前这个少年多半是个修士。 “怎么？你反悔了？”他并不惧怕，因为这里是江氏的地盘，谁敢在这里撒野。 “一块妖兽血rou换个玉簪，现在想想实在太亏，我又不太想换了。”江柳微微皱眉，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小兄弟，做人要厚道，交易要诚心，都讲好了这么能临时反悔。” 一旁的小女孩皱鼻子，似乎听懂了摊主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个聪慧的小家伙，可惜太单纯了，被人骗了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老头你说得有道理，可我全身上下就这么一块rou，一块妖兽血rou换一件东西实在太亏，我决定还是不换了。” 摊主眸里精光一闪，似乎品出了这个少年的意思，他连忙道：“那就两件东西换你一块精rou。” “我这里的东西都很贵的，样样都是精品，只能两件，不能再多了。”他说道。 抓取对方的心理再顺带吹捧一下自己的东西，将价格抬到最优化，还把谈判条件压到最低，不得不说这就是一个jian商。 可惜，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太顾着眼前的利益了，浑然不知这是江柳放的长线。 “那……好吧。”江柳挠头，憨厚的说道。 他在摊位上仔细看了又看，似乎在认真挑选。 最后一把将那块乌黑的石块抓起来，道：“那就它了。” 拿到手中，有点沉，稍微用下力外表的石屑就脱落了些。 “这就是小金说的东西？”他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感应错了。 “别捏，里面有东西，暴露了就不好了，赶紧交易。”小金乌传音。 摊主心中暗笑，那是杨府矿地里挖的一种石块，名为地黑石。 虽然是矿石，但并不怎么珍贵，充其量就比纯精铁的价值略高些，还不及一小块妖兽血rou。 双方一番争执后，交易成功。 江柳收起地黑石，除此之外到手的还有小女孩的玉簪。 他拉着小女孩的手就走，先离开这里再说，免得被纠缠。 就在这时，一个很瘦高的中年男子快速赶来，神色焦急喊道：“阿昆，我让人送过来的地黑石呢？千万不要动。” “怎么了？”摊主疑惑：“一块地黑石能换妖兽精rou，这不是很划算吗，傻子才不换。” “蠢货，就在刚刚，有人在杨府的矿里挖出了赤炎石，这是火灵石的一种，价值不菲，对火道修士而言更加珍贵。”瘦高的中年男子说道。 现在杨府的人怀疑，那条老矿可能有不少赤炎石，只是表面被地黑石给遮盖住了。 挖出了灵石之后动静很大，虽然杨府出了大量人手封锁消息，但被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总之现在市面上所有的地黑石都要回收，不能再卖了。” “啊，最后一块我刚卖掉。”阿昆吃惊，转头看向江柳等人。 杨高目光微动，道：“快回收。” 他们话语很低，但江柳的感官何其强大，听得一清二楚。 难怪小金会生出感应，这其貌不扬的地黑石里面居然是一块灵石，而且还是火属性的矿石，这对火道修士来说非常珍贵。 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灵石，不，严格来说还没见过，因为灵石被地黑石给裹住了，里面才是真正的赤炎石。 江柳神色凛然，杨府的那座矿石要真蕴含了这等灵石的话，那可真是了不得，估计夏国皇宫的人都会被惊动。 “小兄弟，那东西我不卖了。”阿昆急忙走来，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块灵石后，他决不能卖出去。 “老头，咱们可是当面交易的，怎么能耍赖，你不是说做人要厚道，交易要诚心的吗？”江柳说道。 杨高目光阴沉，挡住了他的去路：“小兄弟，有些事情不方便讲，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又是哪个老头？”江柳扭头。 那个瘦高的中年人嘴巴一抽，这丫的死孩子嘴巴怎么这么欠。 “杨府，杨高。”他站得笔直，俯视着前面两人，无形中还透露出修士才有的气息，要威逼他们就范。 小女孩低着头，紧紧握住了江柳的手掌，有些唯唯诺诺。 “杨高？” “是挺高的，那鼻子都快要顶到天了，就是不够凶。”江柳说道，气息瞬间外放。 下一刻。 杨高脸色骤变，仿佛被史前巨兽盯住了一般，心头的气儿都不顺畅了：“你……” “你什么你，哪凉快待哪去，不然我把你屁股打开花。”江柳反过来威胁他。 “岂有此理！”杨高恼怒，他探出一只大手，迅速向前抓来，这是一个高手，动用了灵文笼罩住江柳，要将他镇压并且夺回那块矿石。 江柳也探出一只手，瞬间破解杨高的攻势，并死死抓住他的手掌，猛力咂向地面。 砰！ 巨大的声音在街头响起。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彻底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有人打起来了。 “你这是在找死。”杨高怒道。 待会杨府的管家肯定会亲自过来一趟，毕竟事情重大，不能就这么卖掉赤炎石。 “找死的是你，敢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杨高一凛：“你是谁？” “我是你爹。”江柳斜睨他。 一旁的小女孩睁着大眼，茫然说道：“小哥哥，你儿子怎么比你还大。” 江柳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多嘴。” “哦……”小女孩低头道。 “杂种，我替你家大人管教你一番。”杨高目光阴沉，杀机弥漫，如猿猴般跳过来，一拳砸向江柳的面门。 “就凭你可不够资格。”江柳抬腿，一脚踢断杨高的手臂，令他横飞出去很远，简单而直接。 众人纷纷躲避出去，那两人闹得有点大了。 “杨府管家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紧跟着一个青年人走了过来，他的面孔苍白，目光冷冽，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修士。 杨天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后脸色直接沉下来，他盯着江柳，道：“你再敢动手打我的人试试？” 江柳灰鼻子土脸的，没有几人能认出来，大多数人只觉得他是外来的散修。 “你的人再敢动手抢我的东西试试？”江柳脸色平静道。 “拿下此人，我倒要看看你是谁？是否真的这么硬气。”杨天冷笑，命令后面那几人。 “杨府的人好张狂。”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老人，声音雄浑有力，眼睛透露着光泽，不怒而威。 “江……江府主？！”杨天发抖。 附近一片喧哗，杨府管家来也就算了，现在连江氏族长都来了，在烷天城这可是个大人物，许多人议论不止。 江一瞄了杨天一眼，像看垃圾似的不再理会，当他发现不远处的少年时，心头震了一下。 “爷爷，我回来了。” 显然，江柳也有所感应，和那老人对视的那一刻便欣喜不已。 “回来就好，爷爷感到很欣慰，你变强了。”江一传音道。 两人没有表面没有任何变化，但内心都很激动开心。 江柳快速传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江一的脸色当场变了。 “杨管家，你说要拿下谁？麻烦再说一遍，我耳朵不太好使。” 杨天闻言，浑身僵硬，几乎快要失禁了，双腿在不停颤栗，面对那老人他生不出半点抵抗的念头。 他哆嗦道：“江……江府主，今日多半……多半有什么误会，我们并非来闹事的。” “滚！” 江一轻轻拂手，将他们全都击飞出去很远。 杨天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灰头灰脸地离开，至于之前被江柳打趴下的杨高，也是吓得亡命飞逃。 连大管家都狼狈跑了，还留在这里恐怕小命不保。 “走，回家去，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向天和洛依很想你。” 此时江一高兴的像个小孩，一点都没有之前威武的样子。 江柳点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他看向小女孩，道：“这是你的玉簪。” 这支玉簪有些特别，质地坚实而温润，细腻又圆融，是一个白翡簪，状若凤喙。 嗯？ 当江柳把白翡簪递过去的时候，一股冷冽之息很突然的从指尖传来。 江柳暗自吃惊，这玉簪似乎不是凡物，可他再次探查，却又感应不到任何东西了。 “错觉吗？”他怀疑。 “小meimei，下次不要随便和别人换东西哦。”他一副大人的语气，浑然忘了自己也是少年。 “谢谢你。”小女孩很憔悴，身板瘦弱，神色恍惚，就连笑容也缺少了许多活力，不禁让人心疼。 “爷爷，请她吃个饭应该没问题吧？”江柳问道。 “呵呵，当然没问题，人多热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