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夫掐指一算
“停下来！冷静！calmdownok？”叶迟发现了诗浓的异状但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拙。 “现在自动断线会有危险！加油……冷静下来！现在还不要紧，还没有危险！” “啊……啊……”诗乃蹬着找不到焦点的双眼，双手不断乱挥，最后终于攀上发出声音的对象。她的双臂绕过那有体温的身体，一股脑地抱紧对方，就好像即将溺死的人下意识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又或者，手足无措的孩童找到了父亲的怀抱。 “……”叶迟倒是吓了一跳，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别说这种小丫头片子，就算是亚丝娜那样的白富美又怎样，见的多了谈笑风生有木有，连嘿嘿嘿都做过了——尽管不是现实中的。 就算如此，他对于女生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是sao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叶迟会在日本完成学业之后回国，可能做个外交官什么的，就算与暗面有所交集但那不会是他生活的主旋律，然后说不定会有人来安排他相亲才能解决单身问题啥的。亚丝娜自然会继续在温房里，上名校搞事业，说不定最后会变成她母亲现在这样的灭绝师太类型——至今摄于丈母娘的威势叶迟至今没敢见另一位…… 这个时候该干啥？在线等挺急的…… 如果真的有盒外的观察者啥的从第四面墙场外援助大概就是****啊想啥呢，相逢一炮泯恩仇啥的，叶迟还是个正常的少年的时候这种事情也没少干——我是说发弹幕这种。 他现在只能苍白的用语言和简单的动作——揽住她的肩背，而另一只手则缓缓、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沉静的陈述事实：“只要不被那把手枪击中，你就是安全的，这是那些家伙对自己的制约。但你要是因为心跳或体温异常而自动注销，届时看见入侵者的脸反而会有危险。所以，你现在得先冷静下来。” “但是……但是……好可怕……好可怕喔……”像个小孩般一边诉苦，一边将脸埋进叶迟的胸口。 —————————————————————————— 当少女用力抱紧叶迟时，对方身上传来微弱但却相当规律的心跳。 沉静的心跳，就如同律动的机械，让人有种十分安定的感觉，有种异常的感染力。 为了驱赶在脑里扩散的恐怖影像，诗乃拼命竖起耳朵听着这道声音。几乎一秒响起一次的怦通、怦通声逐渐传进了她的体内。诗乃那狂乱跳动的心脏，终于慢慢回归得像节拍器一般平稳。 回过神来，少女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和身边这个少年合为一体——不带色彩的，恐慌也因此逐渐远离。虽然心里的恐惧并未消失，但足以抑制这种情绪的理性正慢慢恢复。 “冷静了？”叶迟这样询问着少女，同时放开了双手，不然就有占便宜的嫌疑了。 “暂时这样……好吗……” 虽然没有听见回话，但少女的身体再度感受到了对方的拥抱。摸头摸头……感觉好像某不能明言糟糕游戏一样，只要摸头就能让这个山猫一样的小小少女平静下来……说不定挠下巴颏也一样？ 每当叶迟的手掌落下时便有股暖意将那颗结冻的心一点一滴地融化。诗乃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并放松全身的力道。 维持这样的姿势数十秒之后，她吐出了一句话： “你的手，就像是我父亲的，大概。” “大概？” “我对我爸爸没有任何印象。他在我婴儿时就因为车祸而去世了。如果是父亲的手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抱歉……” “——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来得镇定——大概现实中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吧。 “打倒死枪。这样一来，现实世界里准备谋害你的共犯便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离开。不过你只要待在这里就可以了。我来战斗。因为那家伙的手枪杀不了我。” “不……我……不逃了。”少女平静且坚定的说。 “poi？” “我不逃了。我决定不再躲躲藏藏，要到外面和那个男人战斗。” “不行，你如果被击中说不定真的会死的，保护你们是我们的责任是我的任务——” “我父亲告诉我，持枪者负有责任，并非是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有时候，就算你没有力量，当你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 “——也得挺身而出。” “我有力量，我也是持枪者，我是战士，是狙击手，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我刚才……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就这样死掉。我变得比五年前的自己还软弱……甚至还丢脸地惨叫……我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要这样苟延残喘，我宁愿去死！” “……害怕是很正常的。说不怕死的人很多，，但是又有几个人真的不把自己这一百多斤不当回事呢？” “其实真的不到一百斤……” “我听到了什么……” “不，那是你的幻觉……” “我讨厌害怕。我已经厌倦带着恐惧的生活了……我不会要你陪我——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战斗。” 说完后，诗乃软弱的手臂便开始施力，准备起身。 “我知道了，我不会阻止你……我是说我不会阻止你为自己而战，但是我必须阻止你去送死。” “取得胜利并带着所有的人回来，等于双倍的胜利，没有人会独自死去。当一个人死亡时，他在某个人心中所占有的位置也将同时消失。” “你已经在我脑中了，所以你是我的关系人，于公我这是我的责任，于私……我自找的。” “又不是我拜托你记住我的……我、我从来没期盼和别人有任何关系过！” “这就是命啊，少女哟。”叶迟顺手把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摸头摸头 ——————————————————————————— 头顶的温暖，寻求抚慰的软弱与追求破灭的冲动，衍生出从没对任何人抱持过的感情，让她将从没对别人说过的话由内心深处挤了出来。诗乃那烈焰般的视线注视着对面的少年—— “那你就保护我一生啊！！！” 她的视野忽然扭曲，脸颊上有热呼呼的东西流过。诗乃这才注意到，泪水已经由眼眶里流出、滴落。 她甩开头上的手，用力握紧拳头捶着叶迟的胸口，两次、三次、任由自己将力量发泄在他身上。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到，就别在那里说风凉话！这……这是我的、只属于我的战斗！就算输了、死了，也没人有权利责备我！还是说，你打算和我一起背负这个责任？你能……” 诗乃将刚才攥拳的右手伸到叶迟眼前。这只手过去曾经扣下染血凶枪的扳机，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仔细看上面的皮肤，就能发现这只杀过人的手，上面还残留着火药微粒子侵入之后造成的小黑点。 “你……你能握住这只杀过人的手吗！” 好几道咒骂声从诗乃记忆深处苏醒。在教室里，要是不小心碰到其他学生的私人物品，马上就会传来别乱碰啊，杀人凶手！会沾到血耶！这样的骂声。然后这些人不是踢她的脚、就是用力推她的背。自从那个事件之后，诗乃就不曾主动让别人碰她了。一次都没有。 “有什么不敢的呢？换言之——你敢握住这只杀了八个人，以后说不定会更多人的手吗？” 叶迟同样笔直的凝视着少女的眼睛，举起自己的手——他用这只手做过什么呢？ 这只手所握持的长刀，至少剁掉了两个人的脑袋，刺穿了3个人的胸膛，剩下的人头就该算在左手的袖剑上了，当然还有一个算在他的腿上。 诗乃最后又使尽全力挥出一拳。由于整座岛都属于没有保护指令的战斗区域，所以每当叶迟挨拳时，他的hp应该就会微微减少。但他没有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 “呜……呜…………” 诗乃泪如雨下、无法克制。不想让人看见哭泣脸孔的她立刻低下头，结果额头整个撞上叶迟的胸口。 她的左手用力抓着叶迟的衣领，然后拼命将额头靠在他胸前，从咬紧的牙关里不断流露出呜咽声。诗乃虽然像个孩童般嚎啕大哭，却因为发现自己内心竟然还有这种能量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已经想不起来最后一次在人前哭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如果，你愿意让我这种危险分子来保护你的话……”叶迟的表情稍微松动了，稍微露出微笑—— “可以的哟。” ———————————————————————————— 正式进入诗乃线……然后下章核能预警。 细心的可能发现我把剧情前后反转了，因为主角始终就是知道死枪的手段的，不过是缺少具体手法而已，而且先崩溃后安慰的套路也是我所比较能接受的。 然后还是比较水的……因为苍炎我是资深单身狗，所以对于感情戏依然无可奈何，只能在川原的框架上修修补补……实在是悲催。 嗯这一章的构思其实在前天，也就是中国虐狗节想好的，但是现在才码出来，其实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个七夕跟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