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忆的亡灵（上）
“诶呀诶呀……这可真是不妙呢……”叶迟抡了抡枪管，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要是真的迷上了这种感觉…… “会上瘾的啊……”叶迟掂量掂量步枪的重量，觉得还是换成木托的比较好“玩这个的话……果然还是应该换56半吧？” 嗯那个重量，那个枪托的硬度加上那个鬼畜的三·棱·刺想想都顺手。 不行不行，果然还是应该用正常的步枪吧，抡着枪管砸人的都是异端啊。 叶迟赶紧放下了枪，结果一不注意又把枪管换了个手又攥住了…… 有毒吧…… 他赶紧把枪背在后背上防止自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嗜好…… 不过好像不太来得及的样子。 他把步枪挂在挂点上开始看自己的回放。 嗯，果然还应该是直接一刀剁了他比较好的吧…… 不过一开始只是想要隐藏一下自己的刀而已，毕竟这玩意可是个底牌啊说不定会有个机会能反败为胜呢。 不过谁知道那家伙也弄出一把刀来，搞得他措手不及的下意识的直接拔刀了。 算了无所谓的啦，叶迟对于这个也不是很在意，不过底牌直接曝光还是不爽啊。 他从等待空间中走出来，把步枪收进了道具栏。 虽然他的枪都曝光了，不过上面的战术配件不想让人一览无余来着。 就在他想把奔尼帽摘下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从左侧后方传来。 “利文斯，戴莱。” 阴测测的，能让人同时产生金属和粘稠物体的错觉的声音。 黏腻咸湿，冰冷阴暗。 意外的，居然有熟悉的错觉。 叶迟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穿上后脑勺，后背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什么人！”叶迟猛的转过身，手扶上了后腰的刀柄。 “利文斯，戴莱。” 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叶迟这时才看见了声音的本体。 一身破烂的灰黑色长袍包裹着他的躯体，感觉就像是幽灵一样。 在GGO少有的，体格相当的瘦弱的角色，不过力量值倒也不会有什么增加或者减少的区别就是。 兜帽下是一双赤红的眸子，像是暗红的凝固的血。 不过除了瞳孔也就没有什么能看见的了。 那个人头上戴了一顶全覆式的面盔，外形是一整个的头骨，覆盖程度非常之高。 不过叶迟刚才看见的应该就不是什么眸子了，应该就只是红外夜视仪的光源吧…… 不过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印象呢？ 叶迟大脑极速运转着，不过仍然没有解除警戒。 “你是谁？”叶迟警戒着，右手攥住了刀柄，稍微有点颤抖。 “leaves，delay。”他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是按照英语的读音，而不是人名的读法。 “Leaves，late。”他念出了一个同义词， “利文斯，莱特。是，本尊，吗？” “是，的吧。”他把自己手上打开的虚拟屏幕转向叶迟。 正是叶迟曾经抡着枪托痛殴暗风的时候。 他伸出手腕——叶迟发现这家伙并没有像是一般玩家带着手套，而是一层层的裹着绷带。 等下……眼熟啊…… 叶迟看着那个人，他正伸出手简单的比划了叶迟的几个架势。 手腕翻转间叶迟隐约看见绷带之间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印记。 大约五公分左右的正方形刺青。 图案是用漫画手法所表现出来的西洋棺木。盖子上画着露出诡异微笑的脸。而且盖子还稍微被拉开，从内部的黑暗当中伸出白色手臂对看见的人招手。 微笑棺木！ “这个，剑技，你，是利文斯莱特，本人吧。” “不，说话，是吗。” “那，就是，承认，了，吧。” “终于，找到，你，了。” “你谁啊你又不是妹子找我干蛋。”叶迟虽然很想这样说不过在这种场面实在是太掉逼格了。 “臭虫就要有臭虫的觉悟啊，还敢来找我送死吗？” “不是，的，是，时候，让你，体会，什么，是，绝望，了。” “……你，是谁？” “你，不会，知道，我，是谁，因为，我，是，过去，的，亡魂。” “！”叶迟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就，掩埋，在，回忆，的，亡灵，中，吧” “吼？有趣。” “哼！”他后退一步，消失了。 并不是什么高级的技能，只是这家伙下线了。 “切……”叶迟身体一松，险些坐倒。 真是的啊……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都死了还在这干啥呢？ 不不不不，这个家伙肯定是个活人，我杀的人里没有这样的家伙，如果是怨念聚合体的话不该是这个外貌。 而且如果是怨念聚合体那样诡异的电子幽灵的话，直接把他锁死在游戏里然后无视安全区域啥的直接干掉他就好了，没有必要故弄玄虚。 “连话都说不好的家伙，出来装神弄鬼……” 他把后背紧紧地贴在金属的墙壁上，防止自己瘫软下去——太失态了那样。 不是叶迟是个胆小鬼什么的——他要是那样的人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但是……这事也是太TMD邪门了点。 但是这种邪门的是，谁也说不上有没有，只能敬而远之。 叶迟有一堆战功彪炳杀人如麻的长辈，每一个谈到这种事情都一脸后怕，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战场上这种邪门的事情多了去了，毕竟人是万物之灵长，地球老妈最疼爱的小儿子，大量死亡产生的怨念啥的倒不是不可能。 连叶迟老爹和叶家老大爷那样的诸邪莫侵的猛人都对此讳莫如深——邪门的事情不邪门……他还存在干啥呢。 所以啊，幽灵啊，灵异啊，怨念啊，迷信啥的，对叶迟来说本不遥远。 再加上自己也算是见过血的人，邪门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像是SAO中那个被自己丈夫谋杀的剑士的亡灵啥的，既然是虚拟世界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应该远比现实中大。 毕竟人脑波控制的世界啊，死亡瞬间的情绪波动被记录也不是不可能，而且SAO和TheSeed都是茅场的杰作有什么数据共通都不是不可能的，有个把的电子幽灵带进了GGO……也挺正常吧？ 再说了中科⑨所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人的灵魂啥的，叫啥“瑶光”的神秘现象啥的，连灵魂都出来了弄出来鬼魂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叶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是这个事实在是太冲击性了，导致叶迟的SAN值狂掉。 “冷静，冷静……那家伙肯定是活人……没错，被枪打到就会死的活人——”叶迟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叶迟此时无比确定的，这家伙，应该就是自己所寻找的目标。 “不对不对……既然这家伙是死枪的话，那么如果是亡灵的可能性没准会更高？” 叶迟的SAN值又掉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叶迟左肩忽然被打了一下，同时少女清澈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暗风是那么可怕的敌人吗？我看你……打的还不错来着？”少女似乎是在确认比赛的回放，这样说到。 “不，没事……”叶迟转过头从光滑的镜面金属墙壁上看见了自己的脸——讲道理真的够惨的，瞳孔都散了，脸色青白的跟僵尸一样，眉毛抽筋一样的跳动着。 “我没事——”叶迟既像对诗浓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努力抬起头，想让自己和少女正视，不过好像有点不太听使唤，只能勉强看见少女精致是下巴和一小节水蓝色的发丝——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把一只脚后撤贴紧墙根，想要以此为支点站起来，不过失败了，另一只支撑脚仿佛失去了力量，叶迟一下失去了平衡半跪在了地上。 “劳驾，拉我一把可好？”叶迟苦笑着抬起头“我的虚拟体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 “真是的……”少女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拉住了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脖子，把半瘫的叶迟搀扶——更确切的是拖了起来，就像是拽着一个醉汉一样。 叶迟靠在少女肩头，由于身高差的原因离她的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叶迟隐约能问道清凉的薄荷气息，还有少女耳尖的绯红。 诗浓把他拖进了卡座，自己也在对面坐下来。 “你这个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女孩似乎为了掩盖脸上的红晕，做个了啶司令的造型。 “没什么啦……”叶迟像没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含混不清的说。 “倒是啊……诗浓，如果你杀的人，追着你到了这里……又怎样呢？” “什么？”诗浓瞳孔猛地一缩“你说什么？杀人什么的……” 诗浓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张破碎的脸。 自己手上的火药灼伤。 破颅而出的子弹，以及随之而出的骨渣，rou末和纷飞的血雾。 “啥啊，你说的……”诗浓的声音有点颤抖了，连带着打翻了饮料的杯子。 杯子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叶迟——他在干什么啊…… 对着一个还不太熟的女孩子到底说了啥啊？ 太失态了。 叶迟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 好久不码字了感觉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