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巨人的渊源
无尽之塔，书房。 “死了？”伽诺恩向安雅确认消息。 安雅面色凝重地点头。 就在刚才，他们深入帝国军方内部的一名间谍，死在了太古黑龙盖尔斯隆针对帝国基地的袭击上。 “决定把龙升之巢引过去就该让她撤了的。”伽诺恩发出了惋惜的声音。 他深知这名间谍的价值，这是安雅布置的间谍网中，倾注资源好不容易深入敌方内部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她的死是他们在情报战上的一大损失。 “她根本撤不了，帝国的那座研发基地进入之后就很难脱身，随便逃脱，反而可能暴露我们的情报。而且你总不能指望龙升之巢配合我们行动吧？只能说这次的攻势太凶险，让她来不及趁乱逃走，而且……出了一点意想不到的状况。” 安雅盯着伽诺恩的眼睛，将间谍最后看到的重要情报汇报给了伽诺恩——带着神器的巨人，和太古黑龙的战斗。 可以说间谍没有及早撤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看到了那个巨人。 为了多刺探一点巨人和太古黑龙的战斗情报，她推迟了撤离的时机，滞留在战斗现场观察整场战斗，并利用远程通信向安雅汇报，直到那场可怕的酸雾降临，让她再也没机会逃脱。 “泰坦巨人……”听到情报伽诺恩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巨人这种生物，在这片大陆几乎只存在于古代的传说，和一些凤毛麟角的观测记录。 但在传说，这是一种能龙、天使以及恶魔比肩的传奇生物。 帝国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名巨人作为盟友，而且这个巨人拿着一件神器，居然还有压制一头太古龙的实力。 他现在一门心思地扑在如何对付帝国的新型武器飞空艇上面，帝国又突然掏出这么一张怪物级别的底牌，让他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唯一值得高兴的消息，是引导龙升之巢打击帝国的计划姑且还是取得了成果。太古黑龙爆掉了帝国正在建造的最大量级的飞空艇，而龙升之巢这边，太古黑龙失去了一条前臂。 “关于巨人你们有多少了解？帝国人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巨人的？”伽诺恩姑且问了安雅一句。 “我们只打探对自己有用的情报，这种难得一见的珍稀物种谁知道呢？”安雅耸了耸肩。 “我主，这个我有一定了解。”书房里突然响起了巴弗梅特的声音。 随后，一尊管家魔像便从书房的地板上现身了。 “你会主动说自己知道什么，可真是稀罕事。”伽诺恩调侃了句。 在他印象中，管家魔像都是不向她提问就不会主动回答，很多时候问了也只会得到一句“很抱歉”。 “您对一个失忆的人太苛刻了，而且这次我可是说自己知道的，您这是在打击下属的积极性。”巴弗梅特少见地提出了不满。 “好啊，那伱说吧。”伽诺恩挥了一下手。 “巨人族是战神直接创造的眷属种族，正如天使之于太阳神，恶魔之于深渊之主。在诸神相争的时代，他们也在主大陆活跃过，巨人的部族曾经占据了大片土地，好斗的巨人遵从战神的教义四处征战，对其他的种族产生巨大的威胁，连横行大陆的巨龙不得不忌惮巨人的存在。”巴弗梅特解释。 “那为什么他们现在都不见了？”伽诺恩问。 “巨人不是不见了，而是被放逐了，如今的巨人一族被放逐到了南面巨兽海峡对面的大陆，并被施加了‘止戈的誓约’，这个誓约是一道随着血脉流传的诅咒。所有的巨人都被禁止在主大陆挑起争端，也被禁止拥有这片大陆上的任何土地，这才是巨人在这里难得一见的原因。”巴弗梅特回答。 “那是谁放逐了他们？”伽诺恩问。 “就是他们的创造者——战神。”巴弗梅特认真地回答。 “为什么？他们不是战神的眷属吗？”伽诺恩继续追问。 “就是因为这里。”巴弗梅特突然大幅度地摊开双手。 伽诺恩花了两秒钟才理解巴弗梅特的意思，诧异地瞪大眼睛：“你是说，因为无尽之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能跟这座塔楼扯上点关系。 “准确地讲，是跟无尽之塔的建造理由有关。当初诸神达成协约建造这座无尽之塔来阻止灾厄，其发起者，便是战神。为了让其他诸神同意协约，战神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条件，为了避免诸神消失后，巨人族给其他种族带去毁灭，他给所有巨人放逐到了未开垦的大陆，并用止戈的誓约世世代代束缚他们。”巴弗梅特解释。 伽诺恩抱起手轻轻点头：“所以无尽之塔其实是在战神的提议下建造起来的是么？那这个巨人又是怎么回事？” “要么是帝国人从放逐巨人的大陆带来的，要么就是他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这片大陆，被帝国人雇佣了。”巴弗梅特说出自己的推测。 “可你不是说他们在这片大陆上没办法挑起争端吗？按照安雅那边得到的情报，这巨人可是率先对太古黑龙动手了。”伽诺恩提出了质疑。 “那说明他手上持有的神器恐怕不是普通货色……我想您肯定懂我的意思。”巴弗梅特别有深意地朝伽诺恩地伸出了两根食指。 伽诺恩和她对视片刻，会心一笑——又是送上门来的神器。 不过要现在来说，这种展开其实合情合理。 他现在的强大，已经对所有试图挑战他的对手形成了一道门槛。如果不是持有神器级别的战略武器，是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 帝国想要解决他，会用上神器才是正常的。 “不过，这神器可不是白送的，我主。”巴弗梅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我想得没错，那巨人持有的神器，恐怕是战神为自己打造的兵器‘百臂巨人’。在所有寄宿神性的至高神器中，那也是对您威胁最大的一件。” 伽诺恩自然也明白，从安雅转述的情报听来，这件神器是纯粹的战斗用兵器，可以说是把所有点数都加在攻击力上，有着屠灭太古龙的威力。 如果它的威力强大到连其他至高神器都能略胜一筹的话……伽诺恩不禁想到了一个相当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也许就连一直以来被他作为保命符的“守护”权能，都不一定能完全防住这神器的全力一击。 “帝国人到底是用什么条件说动了这个巨人，出双倍价钱有没有机会让他帮我们做事？”伽诺恩摸着下巴考虑。 “现在我们可没条件接触到那个巨人，或许杀了他的雇主更方便？”安雅突然插话进来，“你要不要试着拜托安格丝特宰了那个女皇？” “那个女皇自己就是个传奇，更不用说她身边还有另一个传奇，安格丝特也不一定能杀得了她啊。”伽诺恩摇头。 这一次的另一个收获，就是让伽诺恩完全确信了芙蕾德就是那个传奇术士的猜测，而且芙蕾德似乎真的持有能开启深渊之门的神器。 “说笑的，安格丝特那性子就不可能答应。”安雅耸了耸肩。 提前动手杀了芙蕾德是一个理想的展开，但这也只是理想而已，客场作战是伴随着巨大风险的，万一稍一不慎陷入了被芙蕾德、路西欧和那巨人的围攻，他说不定会像盖尔斯隆那样付出代价。 而且就算真要做，他们的情报网也还不够深入，要掌握一个大国元首的行踪谈何容易呢。当初光是杀一个小小的锡河大公，他们都不得不拿摩菈当诱饵。 “不过现在情况不是很乐观啊，帝国明明还没探清楚龙升之巢的存在，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很明显是冲你来的。我们的密探死在那里，尸体也很可能暴露一些信息。还有北山国那里的情况……唉，想想就头疼死了！”安雅抱起头来。 伽诺恩看着安雅笑了起来，以前的安雅可不会这么关心无尽之塔的安危，只会想着如何保全自己，但如今她不知不觉间已经真正地将自己视为无尽之塔的一员了。 但形势确实严峻。他虽然设想着龙升之巢和帝国相争打个两败俱伤，龙升之巢因为被他截了情报源完全受他引导，但帝国这边并不完全受他掌控。 虽然不知道芙蕾德究竟知不知道他跟这一系列事件的关系，但芙蕾德显然打定了主意先拿他开刀。 北山国也参战的话，加上这个超规格的巨人，无尽之塔面对的攻势将会是前所未有的。 “我主，这边姑且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似乎是察觉到气氛有点凝重，巴弗梅特开口转换了话题，“摩菈小姐和朵兰斯洛妮小姐在工坊的研究今天有了很大的进展，她们就快造出你想要的那种设计了，而且摩菈小姐好像还有了一些新的设想……” “真的吗？”伽诺恩也准备转换下思路，从座位上起身，“那带我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