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难以交流的天使
对方出来的阵势不小，但伽诺恩却姑且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对话难以成立，方舟要塞二话不说就开战，毕竟萨莉尔就有这样二话不多说直接打进无尽之塔的先例，难保其他炽天使也是这样的德性。 但如果天使们没有任何谈话的意向，是绝不会轻易从要塞里出来的。 正是因为接触和谈话存在风险，所以他们才需要派出这么大的阵仗。 而两名炽天使同时现身，应该也兼具威慑的意味。 双方在空中维持大约三百米的距离，两名领头的炽天使频繁交换眼神，似乎是在犹豫该先向红龙还是萨莉尔搭话。 最后米凯尔天使长先开口了：“萨莉尔，在审判你之前，我有话要问你。你为何偷走审判日？” “米凯尔天使长，雷米娅天使长……” 萨莉尔刚开始解释，另一名女性炽天使就抢了话头：“无需多言米凯尔，将这个亵渎圣物的罪人带回去再说！！她现在身上的嫌疑可不只一两条！” “但她现在主动带着‘审判日’来认罪，应该先弄清楚原委。”米凯尔说。 “你怎么确定这不是陷阱？”名唤雷米娅的炽天使反驳。 好像没我什么事？伽诺恩心想。 从两人的谈话伽诺恩隐约能看出来，这俩炽天使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他的存在。 就外形而言，现在的伽诺恩大约介于古龙和上古龙之间，考虑到天堂山并不知晓他额外掌握的力量，这态度其实也算正常。 毕竟如果只是一头这种成长程度的红龙，就算后天掌握了些术法，也不是两个炽天使的对手，更不用说还有一座要塞。即便他们从下界取得了有限的关于他的传言，应该也不会想到，他在这里其实也拥有一座力量不亚于方舟的要塞。 米凯尔还未对同伴做出回应，伽诺恩就开口了：“你们既然已经停下来谈话，不如先听听事情的原委如何？” “你就是教皇国报告的，如今在下界四处为祸的红龙？”雷米娅打量着伽诺恩，眼里的倨傲并没有消失，“萨莉尔偷取圣物的罪行莫非跟你有关？” “准确地讲，萨莉尔拿走审判日，原本是为了讨伐我，在世间为天堂山立威，而我反过来抓住了她。但我无意和天堂山起冲突，我可以将属于你们的圣剑归还……”伽诺恩回复。 “漏洞百出，光凭你，抵抗得了‘审判日’？”雷米娅根本不相信伽诺恩的说法，“我们监视到了多次深渊之门的开启，就在这片区域！还有你，萨莉尔——” “雷米娅！”米凯尔试着阻止同伴继续说下去。 “够了，米凯尔，方舟的审判之眼已经看出结果，她身上的血脉已经觉醒了，这对她已经不是个秘密了！”雷米娅指着萨莉尔大声宣告。 “你们果然一开始就知道。”萨莉尔叹息道。 一切和她预料得一样，炽天议会完全清楚她的身世。 “那么你果然也已经清楚了。”雷米娅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测，“当初我是第一个反对将你留下的，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那肮脏的深渊血统将令你堕落，成为深渊的一员！” “伽诺恩，这炽天使已经认定你们和深渊势力勾结了。”安格丝特向伽诺恩传话。 她一直以隐匿的状态潜伏在伽诺恩的背上，听着双方的对话。 以她的情报整理能力，很快就明白炽天使咄咄逼人的原因：他们靠监测深渊之门的活动找到了这里，然后在这里找到了偷走了审判日的萨莉尔，以及一头恶名昭着的红龙。 结合萨莉尔的魅魔血统，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怀疑整件事跟深渊势力有关： 萨莉尔在恶魔血统的引导下堕落，偷取天堂山圣物逃到下界一头与恶魔勾结的红龙的领地，而这一切背后的主谋，多半就是萨莉尔的母亲希尔梅莉亚。 然后现在，他们怀疑这边归还“审判日”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我们跟深渊没有关系，如果你怀疑我们跟深渊领主希尔梅莉亚有关，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刚刚杀了她。”伽诺恩开口道。 “蹩脚的辩解。”雷米娅反倒更加确信这件事跟萨莉尔的生母有关，要不然红龙立刻就联系到希尔梅莉亚，“立刻投降，束手就擒。” “我有证据。”伽诺恩说。 与此同时，伽诺恩背上的魔像起身，将手中包裹的母神之泪展示给炽天使看。 “掌控繁衍之力的德鲁伊神器母神之泪，希尔梅莉亚就是用这个制造了萨莉尔。她发现了萨莉尔想要带她走，我们一起杀了她，你们监视到的深渊之门的活动就是这么一回事。”伽诺恩说。 两名炽天使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米凯尔转向方舟的方位，方舟拥有一种类似无尽之塔的“守望者”的感应术法“审判之眼”，可以对要塞外一定范围内的目标进行解析，他们正是凭此发现萨莉尔的恶魔血脉觉醒了。 方舟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小的天使之环，以特有的频率闪动了三次，留守在要塞里的天使发出这个信号意味着红龙展示的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神器。 倘若这神器真的是母神之泪，希尔梅莉亚是绝无可能将其交给他人的，这让伽诺恩说的可信度高了几分。 只是即便如此，雷米娅的怀疑还是没有完全消失，她可以相信对方杀了希尔梅莉亚，但邪恶的势力互相残杀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他们杀了深渊领主，不代表他们对天堂山没有敌意。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辩解的机会，随我们回天堂山接受审判吧，一切交由大天使长定夺！”雷米娅开口说道。 炽天使都是这副德性？伽诺恩逐渐因为对方的傲慢失去了耐心。 “我没理由奉陪，把你们的圣剑带回去就是，另外，萨莉尔还有许多需要偿还我的部分，她必须留下。”他干脆地跟对方表明了立场。 “别说梦话了，让你们前往天堂山接受审判，是给你们机会，这你还无法理解吗？”雷米娅威严地说道， 米凯尔保持着沉默，并没有附和，但也没有阻止雷米娅。 与此同时，方舟要塞的周围浮现出了大量的圣光之剑，看起来能打出一波覆盖一座村庄的剑雨，伽诺恩不怀疑那些圣光剑可以刺穿自己的龙鳞。 有点无法交流啊……伽诺恩突然觉得比起这两个炽天使，当初入侵的萨莉尔算是比较好说话的类型了。 这些机械刻板的天使，似乎根本没办法理解他将审判日直接送还的人情意味，仅仅将其视为一种对审判的恐惧。 伽诺恩无言盯着雷米娅，直接释放出了龙威。 对这种言语难以劝说的对手，用力量来说明似乎更有效率。 雷米娅手一挥，圣光剑齐发，这对红龙是一个威慑，当然他们也不介意开战。 “其执掌守护之大能，赐予我等无伤之庇佑。”伽诺恩顶上前去，大声念出了礼赞诗。 圣光铁壁在他面前浮现，化为一面巨大的盾牌，轻而易举地挡下了剑雨。 两名炽天使这次终于有了明显的表情，他们都当场呆住了——他们看得出来，这毫无疑问是太阳神的神迹。 “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凭空响起。 “厄拉大天使长？”萨莉尔认出了这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