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
半场休息时间到,程止又被杨洁教练换到了场上。 陕西女篮暂时落后,每个人都在紧张的对抗中,没到最后,局面就还没有被定下来。 陕西女篮有些急躁,打球方式更加凶猛。 程止持球突破上篮,陕西中锋上前防守,正好错位顶到程止的身体。 程止身体失去平衡,摔落在地,而那受了伤的肩膀重重的砸在地上。 程止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嘴唇泛白。 “陕西队27号违体,两罚一掷。” 东莞球员瞬间围到程止身边,全场的视线聚焦在倒在地上的程止,心都被揪了起来。 姚主席直接吓到站起身来,身旁的温廖和沈望也有些担心。 程止咬住嘴唇,强忍着肩膀的疼痛,她挣扎的站起身来,对众人摇摇头。 但其实,她非常不好,旧伤复发,新伤又来,整个左肩痛的快失去知觉。 程止站在罚球线,她调整呼吸,举起左肩投入一个罚球,稳稳命中。 第二球,程止左手手臂抖得不行,她直接放弃左手护球手,单手投篮。 哨声响起,东莞队请求换人。 程止颤颤巍巍的回到球队席,回到杨洁身边已经疼的有些腿软,身边的队友紧忙扶住程止。 队医紧忙赶来,程止在队医的搀扶下回到了后台休息室。 程止坐在沙发上,队医正用冰块敷在左肩处。 “程止,如果再受伤,你的肩膀就废了,好在这次只是轻微的挫伤,否则你可能再也碰不了篮球了。”队医严肃的警告着,认真的为程止包扎。 其实有时候队医也想不明白,这明明才是程止职业生涯的开端,为什么程止会有那么多严重的旧伤。 程止勉强的勾起一抹微笑,脸色有些苍白,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但是从没说过疼。 程止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偶尔疼的眼角抽搐。 脸色越发苍白,好像所有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部倾泻,她认真了。 过了一段时间,全场比赛结束,东莞女篮获胜。 大家没有沉浸在获胜的喜悦,一结束就回到休息室关心程止的伤势,让程止觉得很心暖。 队医偷偷的同杨洁诉说程止的伤势,杨洁听完皱起眉毛。 “程止,最近两场比赛暂时休息吧,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 程止听话的点点头,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整个人发出忧郁的气息。 队友们坐车回酒店了,程止没有跟随。 她怅然的走到馆外,躲到一边,右肩靠在墙上,手在口袋里摸索出烟和火机。 程止嘴里叼着烟,垂头打算点烟,余光却发现停滞不前的沈望等人。 程止一怔,拿着火机的手臂也慢慢垂了下来,一把将嘴里的烟拿下藏在背后,又故作没事一样点头示意。 鸿远三人也点头打招呼,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温廖率先打破僵局,“怎么没和队友一起回酒店?” 程止抿了抿嘴唇,“教练给我放了几天假,不急着回去休息了。” 沈望凝视着程止,眼眸中带着惋惜,刺的程止侧过头躲避,连鼻子都酸酸的。 他当真一点也记不得她了。 好像五年的等待立马溃不成军,变得毫无意义。 “你们,不回东莞?”程止轻声询问。 裴翟拉上外套拉链,笑意融融,“我们比赛结束了,这两天打算在佛山逛逛。” 程止点头,气氛再一次尴尬起来。 温廖无奈的摇摇头,“走吧,一起吃晚饭吧。” 程止顿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于是就像小鸡一般跟在温廖后面。 也许是之前见过一面,她觉得要亲切一些。 “程止,你老家是在哪里的?” “黑龙江。” “黑龙江?我也是,咱俩算是老乡啊。” 温廖笑容更加亲切,一把拉过躲在身后的程止,拉到自己身旁,正好夹在自己和沈望之间。 温廖瞬间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说了很多,沈望笑着摇摇头。 四人一同走到停车场,沈望开车,程止被温廖推到了副驾驶。 程止有些胆怯,回头望了一眼温廖,却也坐上了副驾驶。 沈望系好安全带,笑着问道,“你好像很怕我?” 程止身体一顿,转头望向沈望,两目相对,沈望在程止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心中一动。
程止没有回答,只是那双眼睛如此炽热,一瞬间沈望好像明白了什么。 沈望转过头,又恢复到之前的安静,睫毛煽动着,怕也是被那双眼睛勾的掀起涟漪。 沈望开车来到他们之前最想去的餐厅,虽然有点小远,但是餐厅的评价非常不错,再加上今天有程止在,自然也要吃的好一些。 温廖坐在程止旁边,程止坐在沈望对面,程止环顾一圈周围,抿了抿嘴唇。 裴翟将菜单分给程止一份,“程止,你先点吧。” 程止露出微笑,双手接过菜单。 程止翻看着菜单有些时间,等到他们三个人都点完了,程止却只点了一份rou酱意面。 “......” 三个人大概点了一些海鲜和牛排,为了照顾程止,还贴心的点了一份蛋糕作为饭后甜点。 过了一会,菜渐渐上齐,温廖秉着老乡相见的热情,怕程止觉得拘束不好意思夹菜,直接用公筷往程止盘子里夹了一些海鲜。 程止不停的道谢,但是看到快成小山的海鲜,都要囧到欲哭无泪了。 感谢这位老乡。 可是她从来不吃海鲜。 沈望一抬头便看到程止纠结的脸,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经意的询问着,“不喜欢吃海鲜?” 程止轻声嗯了一下,“从小就不吃。” 温廖这才明白这位老乡为什么一口不动海鲜了,笑着又将程止盘子里的海鲜夹到了自己的盘子里。 沈望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笑着说,“我之前见过一个小姑娘,她也是不吃海鲜,当时还以为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挑食呢。” 程止一怔,手悄悄捏紧筷子,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沈望抬头回想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在好好的念大学。” “如果,她也像你一样成为了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呢。” 沈望抬头,对上程止的眼睛,那深不见底的海面好似掀起一片涟漪,心中一滞,那种熟悉感又扑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