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位英豪结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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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郭怀都正在屋中收拾行李,身后传来敲门声。回头看去,只见凤婉正抱着一床厚厚的棉被现在他身后。 郭怀都连忙接住棉被,发现凤婉的肩膀上还背着两个包袱,真不知道她那娇弱的身躯是如何拿得下的。 “前往中州,出了商阳城,余路就很难遇到旅店客栈了,我做了些干粮,留给你们路上吃。”说着,凤婉打开一个包袱里面塞满了干粮大饼,饼还是热乎的,郭怀都不觉间想起凤婉天没亮就起来了。 郭怀都一直盯着干粮看,凤婉以为他是嫌太多了浪费,低声解释道:“奴家以为将军身强力壮,消耗大,饭量大,因此多做了些。倘若将军觉得浪费,奴家可以取下一半。” 郭怀都抓住包袱放到身旁,生怕凤婉抢走似的。 “多谢凤婉姑娘。” 凤婉微微一笑,柳眉弯弯似月牙儿,露出皓齿,明眸闪烁。她紧接着解开另外一个包袱,那包袱里面俱是抗寒的衣物,以及一把油纸伞。 “中州冬冷夏热,春秋多变。将军需得熬过开春,御寒的衣物必不可少。” 看着鼓鼓的行囊,郭怀都不禁问道:“会不会多了点。” 凤婉将包袱系好,“将军若是嫌东西繁杂,奴家可以为将军寻个箱子。” “不繁杂,无需麻烦。”不知为何郭怀都心情低落,凤婉察觉到这一点,停下手中的工作。 “将军可去过中州?” 郭怀都摇了摇头,“儿时虽然去过,但时隔多年,世事变迁,此去中州真不知是福是祸。” “中州势力小国盘踞,来往多江湖,鱼龙混杂。五首山一带时有山贼祸乱,官兵剿贼,战火不断。将军此去中州需得绕道而行,千万小心。” 郭怀都眉毛上挑,“凤婉姑娘很了解中州?” 凤婉肩膀微微颤动,这等细微的变动也逃不掉郭怀都的眼睛。 只听得她轻声回答道:“我的家乡就在中州。” 郭怀都一时语噎,他调查过凤婉的身世。凤婉本是中州人,因为父辈在大名为官,后被接来大名。未曾想后来她的父辈得罪了朝中世家,被扣上了贼子的帽子。她的父辈们不堪受辱,纷纷自尽以表忠心。独留凤婉一人,而后被划为贱籍,送进教坊司。 而他一时失言,竟勾起了她的伤心处。 可能是一时提到伤心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郭怀都哪里见过女孩子哭,尤其是眼下春雨润桃红,只剩下我见犹怜。 郭怀都手足无措,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想家吗?” 此话一出,凤婉更难过了,泣似雷声,泪如雨下。 “我,你,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中州,回家乡看看。” 凤婉目含泪光的看着郭怀都,回绝道:“将军好意,奴家心领。只是将军去中州是为求学,我一女子随行多有不便。” “你在中州可还有其他亲人,我可以帮你去寻。” 凤婉揩了揩眼泪,取下腰间的香囊,说道:“这枚香囊是我兄长给我的护身符,我从小就戴着。当初他不愿来大名,幸而躲过一劫。如若将军与我兄长有缘,将这香囊交给他,还请告诉兄长我在名都过的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接过香囊,郭怀都嗅到香囊中散发的幽香,沁人心脾,原先烦闷的心情也舒缓许多。 一辆马车停在府外等候多时,众人将行李装车,行李占了马车空间一半之多。 “师兄,你到了中州可得想我啊!听说中州的江湖话本风靡诸国,师兄回来的时候可别忘了顺道捎上几册。”方元兴抱着郭怀都的大腿哭求道。 “等我回来时,如果你能突破到七转宗师,我便答应你。” “七转啊?!”方元兴现在还是四转宗师,不过以他的资质两三年内突破三转并非难事。 “好吧。”他原本还想讨价还价,可是在看到郭怀都皱眉的时候他连忙答应下来。 “但是,为兄回来时如果你没有突破到七转,就别怪为兄把你的存货全烧了。” 方元兴打了个寒颤,看着郭怀都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 吓唬完师弟,郭怀都对羊伯驹叮嘱道:“伯驹,我和师尊不在的时候,你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了,万事都得深思熟虑,倘若有不解之处可尽管请教凤婉姑娘。” 凤婉聪明,善观大局,郭怀都很难想象如果她是自己的敌人,恐怕…… “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郭怀都为他感到可惜。 “还有你,小二十。”郭怀都逗弄起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娃娃。 咯咯咯! 二十眯着眼,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为父要远行了,有没有什么想要跟为父说的?”郭怀都将耳朵凑近,小家伙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郭怀都捏了捏他的小脸,依依不舍地向众人拜别。 在车轮的渐远声和众人的呼喊拜别声中,没有人注意到,小家伙嘴唇的动态。 “父,父……” “大师兄,我们去商阳城,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陈有知以往都有百十暗卫相随,但是此番去稷下学宫般若海没有派遣任何暗卫。即便他知道郭怀都武艺非凡,可他仍旧不放心。毕竟一个人和一百人,总是后者听上去更有安全感。 “陆路余路有不少山匪,其阵仗有不下千人者。水路要下江南,但是江南道海盗猖獗。所以我们走陆路。” “啊?大师兄你能打过一千多人的山匪?” “不能。” “那我们为何不走水路。” 郭怀都认真地看着他,说:“他们都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陈有知把心放肚子里了。 自己人不劫自己人。山匪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马车出了城,行驶在官道上。身后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但见马车后方烟尘滚滚,来者定不下百人。 正当他以为这些人不是来找自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喊声。 “郭兄。” 郭怀都停住马车,走下车去,眺望来人,那人体格适中,鼻梁英挺,身穿淡红大氅,身后百人相随, “宋英誓!” 郭怀都拱手相迎,“下官彰武都统,拜见魏王殿下。” 宋英誓翻身下马,抓住郭怀都的手,面露喜色,“皇宫深院高墙,消息不能通达,方才听闻郭兄今日要远行的消息,好在本王总算是赶上了。” 宋英誓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捧着美酒上前。 这些侍卫个个虎背熊腰,身着精甲,手握长矛,背负铁盾,腰配钢刀,正是宋危清所赐虎贲。 “本王来时匆忙,无有盛宴为郭兄践行,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宋英誓亲自为他斟了满满一觞,郭怀都接过,二人一饮而尽。 酒入喉时郭怀都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水,他疑惑地看向宋英誓,“这酒……” “此酒名为石中泉,泉酒清冽,正像郭兄与本王。” 说着,宋英誓再次斟满,取来短刀,在手心割开一道口子。握紧拳头,将血洒入酒中。 宋英誓将短刀递出,郭怀都会意,接过短刀也在手心处割开一道口子,任由血流入酒中。 宋英誓先行举起觞,一口作气饮下一半,随即放在木盘上。郭怀都看着他,拿起觞一饮而尽。 宋英誓突然下跪,“贤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宋英誓的动作险些把郭怀都吓坏了,他连忙将宋英誓扶起,忙问:“魏王何必如此。” “今日你我同饮血水,便无有君臣之分。日后你我同富贵,共生死。贤兄主外,我主内,你我共创万世之基业。”宋英誓铿锵有力的话语冲击着郭怀都的内心。 二人先是喝了泉酒,便是结为朋友。二人后来饮了血水,便是兄弟。 何况对方是魏王,大名国将来的名皇,竟然下跪称他为兄。这已经不是一个称呼了,而是身份。 两行情泪从郭怀都脸上流下,他激动地抓住宋英誓的手,道:“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 士为知己者死。 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他们遇上了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