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道家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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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连年战争,粮食短缺,为提高粮食产量,名皇推举屯田制度。上到贵族世家,下到平民百姓,所有的农田都登记在册,没有闲田回去种植水果,更没人敢去做。所以蜀中的水果大多从外地运来,且因蜀地偏远,道路难行,贩卖水果的商人往往定价极高。买得起的大多是富足的贵族商贾,更有权财的高官,家中皆有冰窖,将吃不完的水果放入冰窖中,便是寒冬拿出来,亦可使用。 “在门口见到的,一车西瓜,都是没人要的。”方元兴脱口而出,不像在撒谎。 “你吃了?” “吃了俩。” “伸手过来。”郭怀都为他搭脉,自从下山以后,他们就像是拨草寻蛇,麻烦事总是一股脑的找上门来。如今才来到名都不过一天,大事接连发生,先是浔江楼被黑衣人偷袭,然后巧遇同境界天骄,最后半步大宗师现世。虽然郭怀都自认为他和师弟还只是小人物,可背后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推着他们往天下纷争的悬崖上去。 从浔江楼回来后,羊伯驹又意外捡到了两个陌生人,男的普通,女的俊美。郭怀都不是傻子,经过昨晚一事,他越发相信,有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盯着他们,而且对方善于摆弄人心。目前的他还不是对手,他也只能装作不知,以免打草惊蛇。 “无碍,”郭怀都浸yin医道八品多年,对自己的望闻问切之术还是极为自信的。 “元兴,近日名都应该不大太平,若是出门,需得小心,切不可动来历不明的东西。”说到这,郭怀都又忍不住叮嘱道:“元兴,名都不比平阳山,这儿有规矩,有法律。来到这,且不可像山上那般飞扬跋扈,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方元兴知道师兄是为他好,为了不让师兄担心,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师兄,元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保证不给师兄惹麻烦。” 郭怀都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若是只有他二人来到名都,倒也无惧。即便方元兴真的闯祸,大不了像昨天说的那样,流亡异地,落草为寇。可如今郭怀都携百千弟兄入京,这百千弟兄既是他的身家,也成了他的枷锁。 “人在尘俗身不由己。”他现在对师父说过的话感触颇深。这世道就像一座蓄满沙土泥石的水潭。起初扔下一块石头,或许能荡起一片波纹。溅出一片水花。等到泥泞越来越多,人踏上去,只剩下片刻的呼喊声。不久后,泥潭看上去仍是是风平浪静,可没人知道,泥潭下面能捞出的尸骨早已能披山填海。 仅一日,郭怀都就对这座繁华的都城有了新的认识。 如今有了住所,只是偌大的宅子却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况且家里还有个闹腾小祖宗,他们这些粗手粗脚的汉子哪里懂得照顾孩子。 孩子喝的兽奶也快没了,得在没奶吃之前找个奶娘。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郭怀都索性将琐事都抛到一边,留下方元兴和羊伯驹看家,独自一人出了门。 郭怀都初到名都,人生地不熟,只得边走边打听。他没直接问哪里有奶娘,他虽是乡野中人,却也知道这样多少有些唐突。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经过昨夜一事让他知道,名都聚集了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侠客。而侠客聚集的地方,往往都会有信门的身影。 信门不同于江湖上打打杀杀的门派,信门专门收集江湖消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事风云无一不通,阴阳变幻无一不晓。因此信门中人也有个接地气的外号——包打听。 侠客最多的地方无外乎客栈酒楼,而酒楼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浔江楼。除了皇宫,浔江楼是最惹眼的建筑群,无需问路, 郭怀都来到浔江楼,里面的摆设变化吓了他一跳。 大厅中间最惹人注目的舞台没有了,鳞次栉比的桌子、软垫也不见踪影。阁楼上不见鸳鸯戏暖水的帷幔和玉骨纱帘,竟换成了最普通不过的竹木帘子。 莺莺燕燕也变成了身着灰布衣衫的小厮在客来客往中穿梭。 门窗大开,楼旁便是浔江。些许个文人高坐阁楼,饮酒赋诗,仿佛能将浔江之景一揽于怀。 郭怀都突然想起来名都的路上,朱嵩就跟他说了不少关于浔江楼的传闻,其中昼夜分明四字给他印象最深。 当初他追问过,可朱嵩濂不仅不说,还一脸猥琐的看着他。 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浔江楼白天是酒楼,而晚上则是花楼,好一个昼夜分明。”郭怀都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 虽然到了中午,可浔江楼的食客并不多。郭怀都来到二楼,拣了个四通八达的位子,叫上一壶酒,些许小菜,埋头坐在那。真力悄然外放,即便是内炼境高手见了也很难察觉。 真力外放,他的听觉也会得到极大的替身,一来可以窃听有关信门的消息,二来他还想能否探听到有关昨日,半步大宗师现世对世人的影响。 靠窗一群士子文人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他们皆身着宽领长袍,腰白玉环,左配刀,右备容臭,郭怀都认出那是儒生的服饰。 “我等饱学之士,千里迢迢来参加文比本就不易,那名皇独断专行,改变文比题目,戏耍天下士子。以小见大,我见大名有此皇帝,怕是走不长。”一名正在把玩折扇的儒生摇头叹道。 一名捏着酒杯的儒生附和道:“孔兄所言极是,依某看名皇老矣,大秦前车之鉴,居然还敢走重法轻儒的老路,不出百年,大名必亡于内乱。” “没错……” 一群士子文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郭怀都已然听不下去了。 “腐儒酸士,难堪大用”郭怀都叹惜道。 并非是郭怀都瞧不起儒士,只是眼前这些文人看问题太过片面,只懂得寻章摘句。在盛世之中做寻常小吏尚可,偏偏在这乱世之中一辈子也只能做个文人。 声音不大,只有周围的人能听见,不过来喝酒的大多是闲人,闲人不理闲人事,这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规矩。 “哦?阁下方才说靠窗位置的儒生难堪大用,在下不解,愿闻其详。”一个人影突然坐在郭怀都面前,他说话的声音洪亮清晰,不加掩饰。 郭怀都面色一沉,心虚地看向靠窗的四五儒生,果真见他们起身走来。 郭怀都一脸愤怨地看向坐在他面前的男子,男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俨然装作一副无辜模样。
此时,众儒生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是那名手持折扇的儒生,“我们素未谋面,兄台何以出言诋毁?莫非欺我儒生无武艺傍身邪!” 此言一出,众儒生都将手放在了刀柄上。手无缚鸡之力是用来形容寒门学子的,似他们这般衣着光鲜,定是家中富裕子弟,而这些儒生往往从小便学习君子六艺。 君子六艺包含:礼乐射御书数。 学习箭术,足矣证明他们的体魄非比寻常,何况有兵器伴身,对付两三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诸位,方才是在下孟浪。”郭怀都端起酒杯赔笑道:“先饮为敬,在此赔罪。” 举杯痛饮,酒杯倒立,滴酒未剩。 郭怀都的赔罪方式满是江湖气息,倘若对面都是墨学文士,麻烦倒也罢了。偏偏这番举动落在儒生眼中,竟是鄙夷之色。 “我倒是何方高人言论我等,没想到却是个粗鄙汉子,不通礼乐,尽出yin词亵语,可笑至极。诸位,看在在下的薄面上莫要找他麻烦了,跟他动手乃是玷污我等一身清白啊!”那手持折扇的儒生一番讥讽,众儒生也在大笑中离开。 郭怀都怒极,身上的气息愈发躁动,以他宗师境真力外放的威压足矣将那些人吓的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阁下切勿动怒。”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刚才那个没事找事的家伙。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看着郭怀都双目生火,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男子呵呵笑道:“阁下身为道学宗师,心性怎得似电如火,怪哉!怪哉!” 郭怀都听了,眉头一皱,身上的真力渐渐平和下来。 大道三千,无物不可正道,武可证道,文道亦然。十国乱战时,百家争鸣,以文证道者无数,就连他们道家二鼻祖之一的大法师李祖也是凭借无上道学证得大宗师之位。 郭怀都是宗师不假,可他从未显露过身上的道学文气。而能发现他身上的文气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境界高出他许多的人。如今郭怀都已是宗师,宗师之上也只有大宗师了。 郭怀都下意识地打量着男子,男子身高八尺有余,体型魁梧,方面大耳,说他是富贵人郭怀都相信,可大宗师……丝毫无关。 另外一种就是精通道家绝技观气之术,能被称之为绝技的自然是非嫡系不传。 “应物变化,无为自化,阁下是何人门下?”郭怀都压低声音,真力内炼,无形的真力竟化作实体在二人周身聚拢,保证内外声音不通, 动合无形,应物变化,无为自化。此为道门三大手段,也象征着道门三脉。郭怀都之所以没问动合无形,因为他们出自此脉。 男子拱手道:“无为自化脉,小师弟陈有知,见过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