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雾都(九)

    二人闻李谨的声音忽左忽右，虽心有余悸，但也只当是李谨故弄玄虚，说起轻功铁掌水上漂并不是浪得虚名，能快到神鬼莫测之地，必然是不可能的。

    秋意浓靠在石壁上，运功调息，却也听的明明白白，笑道：“师兄你的身法没想到已是快到了声形莫变之境，当真是大喜啊！看来今天要丧命于此的是他们了，哈哈，咳。”这一声咳嗽也让秋意浓止住了笑声。

    李谨笑道：“师妹且看师兄是如何四掌齐发对付他们的，哈哈，一时高兴竟忘了这里黑咚咚的什么也瞧不见。”不过一缕忧心上了头，续道：“师妹你且安心养伤，今晚师兄让人八抬大轿抬你下这五指山。”秋意浓闻言语中尽是关心之意，心中微甜，却也不再搭话，扰他分心。

    说话间李谨已是左掌抢攻了两掌，右手亦是从怀中掏出了镶有青色宝石的圣火令，不论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还是为了现在脱困，已然是起了杀心。

    首次交手火工头陀因自己的性子与“独孤九剑”抢招才被李谨断其筋，可现在李谨没了剑，火工头陀受了伤，二人左掌右爪互斗两三招竟然不相上下，就在二人内力激荡之时李谨右手的圣火令悄然刺出。

    在漆黑的山洞里几人交手全凭闻声和触感，“独孤九剑”一经使出，辨清已是一件难事，更别说听声辩位，在左掌右爪拼斗之际火工头陀惊感一缕肃杀之风悄然刺到了喉咙，念及李谨出剑之快，寒毛惊炸之余暗中戒备的左手及右手猛的向喉咙扑至，身子向后下陷，脚底迅猛发力一蹬，伴着脚底咔咔碎石之声向后迅飞而去。

    李谨之剑道几日前已是脱离了固有的剑招，因招还未到他就已盘算到了这一步，刺剑之余右脚已是提前跨出了一步，在火工头陀向后飞跃时李谨右脚劲气一用，赫然追杀而至。

    “卡擦”一声，碎了，是瞬间崩碎了，接而是一声声的咳嗽，同时圣火令却也被火工头陀的双手紧紧攥住，再也不能挺进一丝一毫，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啪”的糊在了李谨的右脸颊上。

    失落之余李谨奋力运转九阳神功，左掌如山如洪般拍在了火工头陀的胸口上，“砰！”一声巨响中向后飞跃的火工头陀还未落地就已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可以说这一切发生在弹指之间。

    火工头陀凭借少林顶级外门功夫“金刚伏魔神通”早已将自己练的铜皮铁骨，加之内力本就是李谨的短处，全力一掌竟也只让火工头陀受了严重的内伤，昏睡了过去，并没有危及到生命，只要内力自行运转一二时就能醒来，不出两三个月就能痊愈，这也是托了一时气运。

    原来在圣火令刺至火工头陀的喉咙时其脖子上挂的佛珠挡了这致命一击，佛珠崩碎的同时，其喉咙处也被其劲道震出了血，感喉结似是被击碎了一般，燥热瘙痒难耐，不停地咳嗽，血痰也时时翻涌而上。

    在二人恶斗之时裘千仞和那人拼掌搏命，心中惊诧可远非火工头陀能比，他自认为自己的掌法变化也只比黄药师的“落英神剑掌”稍逊风sao，较之刚猛比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略逊一筹，若是反将过来此二者掌法却是大大的不如自己。

    可自己右掌一探出就立马被击回，且胸前后背瞬间受了三四掌，继而左掌刚推出一半时又被绵绵密掌所笼罩，又被强行逼退，他察觉李谨的掌法忽然变得已无虚实之分，刚柔之别，内力更是不像之前那般涓涓然，绵绵然，其势无穷无尽，给人感觉就像似有似无，似弱实强，似断实连，连连交手，连连中招，就连自己以引以为傲的轻功左突右奔都被他轻松追到，实在实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他感觉无论铁掌还是轻功在他面前简直是小孩子的玩物，不值一提，统统不值一提。慌乱，是自己三十多年来最大的依仗和信念全然崩塌的慌乱；恐惧，是黑夜卷着千斤巨力狂拍着、挤压着心脏的恐惧；无助，是绵绵密掌使自身气血如浪潮般一重一重的翻滚，一重更比一重强的无助。

    在他惶恐发疯之际，一股柔和的内力自背后传到手心，因九阳神功和金刚伏魔神通皆是佛门武学，其力柔和涓绵，李谨和火工头陀的内力却也有七八分的相似，自以为火工头陀来相助的裘千仞当下立即一招“铁树开花”，此招是“铁掌功”中最为力大势沉，变化最为繁杂的一招。

    掌到中半又被绵绵密掌笼罩，这一次论变化之繁杂精奇铁掌又是大大的不如，可是其力、其劲因李谨内力的加持早已远超“降龙十八掌”。

    一路势如破竹，逼得那人回掌防守，那人惊诧之时裘千仞心中崩塌的高楼陡然重建，暗暗欣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几年当真是蠢的厉害，西毒南帝哪一个不是凭借一技之长，北丐由外而内自成一路，中神通的四五十年的内力谁人不暗暗叹服，就连他的掌法剑法之快武林之中怕是无人能与其相比，也就听闻东邪黄药师文才武功，琴棋书画，算数韬略，以至医卜星相，奇门五行，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试问这种聪明绝顶之人世间有几许？哎，我面面俱到终究只能在那些二流高手面前耍耍威风！”

    李谨一掌助其裘千仞后，在那人全神对敌之时右手悄然摸到了那人的怀里，左手在裘千仞没有任何防备和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点了其周身几大要xue，李谨双掌虽然如风如电，那人却是后发先至，双掌瞬即笼罩了李谨的胸口，可终究李谨目标是他怀里的盒子，他双掌还未至李谨慎便已得手，左右手格挡回防。

    “检测到文字是否复制？”在李谨拿到盒子的同时这段话在脑海里响起。

    可李谨哪知秘籍“雾庭花”里的神通“临雾掌”，左手是一套武功，右手是一套武功，如若左右齐出犹如双剑合璧，左补右虚，右至左续，李谨挡其六，余四击打到了胸口，心中大骇，惊思道：“适才单掌对单掌是不分高下，有虚有实，犹如涓涓细流，绵绵不尽，何以双掌一出自己便落了下风，更是辩不出虚实，犹如滔滔江水一掌接着一掌，其绵柔中陡然夹杂着缕缕刚劲，此武学之奇怕是和“独孤九剑”有的一拼。”

    那人察觉到怀中轻了稍许，便知怀中盒子已被盗，当下立即追劲加掌，冷声怒笑道：“兄台左右逢源，不知是出何目的，不过这一手算盘打的果真精妙。哎，就是不知盒子有没有毒，你的手有没有长疮？对了，怕是时间还没到，要不然怕是烂到心里也未可知啊？哈哈哈……。”

    李谨心念道：“复制！”

    闻言，李谨心下一笑，手掌的上的功夫更加起劲了，可又是四五掌加身，盒子险些亦被夺掉，好在“九阳神功”虽未大成，却也反弹了四五分劲道，笑道：“兄台好功夫啊！不过以后烂不烂不知道，现在吗？就是不知阁下要杀我之时有没有想过岳爷爷的兵法。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心不好吗？何必如此急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