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观照万象
幽暗的地藏殿内安静的可以听清烛火摇曳的声音，那双巨目死死盯着隐匿在暗处的长生一行人，很显然，已经被发现了。 “吼！” 一声巨吼响起，震得地藏殿内掉下无数灰尘，那灰尘散发着点点微光，粘在几人肩上，巨目的主人也逐渐显露出身形。 赫然是一尊巨兽，爬伏在殿内，头颈处一朵幽火亮起，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总共六朵幽火形成一道火环，在巨兽头颅处环绕。 众人这才看清巨兽的具体样貌，硕大的虎头上立着一根独角，一对耳朵警觉得听着各处的声音，壮硕的身躯宛若一只巨龙，覆满寒光闪闪的鳞片。 一根粗壮的狮尾拍打着地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裂纹。 巨兽对着几人露出狰狞的神色，猛一呲牙，粗壮地四肢将小山一样的身躯支撑而起，头颅旁的火环将散落的灰尘尽数点燃，地藏殿内像是升起了一轮烈日。 火焰朝着几人翻涌而来，长生刚想有所动作，跟在玉尘身后的一位道士走到几人前方，没记错的应该叫无尘，跟另一位一样一直默默无闻。 无尘嘴里念咒，手中掐诀，一把白色拂尘出现在他手中，猛地一挥，将几人身上的灰尘拂去，化为一道气浪，将火焰冲散。 这景象让长生不禁感叹——道法真奇妙。 “这巨兽应该也是跟四天王象一般的存在，不知是何来历，竟然能用法术？” 长生有些好奇地问道，一方面四天王象没有使用任何技能，这巨兽象却上来就法力滔天，两者差别很大。 另一方面，作为偷生者来说，唯有身负技能的诡异，击杀后才有掉落技能的可能，他自然很有兴趣。 “这等样貌，加上此处又为地藏殿，此巨兽应该是谛听。” 静心率先回答，眼中也满是期待的样子。 谛听巨象前腿猛然抬起，六朵幽火一齐飘出，化为六道形态各异的虚影，将五人包围。 “这是，六道观照！” 玉尘罕见地有些激动，还不等长生提问，他便解释了起来，传说中谛听可观照天下万象，更能因此衍化六道，即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六道虚影，强悍之处就在于六道轮回之内，万法皆通，等于一个虚影就掌握了一道之法，相当逆天的存在。 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三道虚影首先按捺不住，朝着五人飞扑而来，静心和另外两位道士毫不犹豫，各自迎战。 道法横飞，打的好不热闹。 人道虚影端坐在原地，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阿修罗道周身魔气弥漫，似是发现了长生rou身的强大，幻化出一双暗红利爪，挠了过来。 还未等长生出手，一道折扇轻轻挡住挠来的利爪，正是玉尘，他折扇轻摇，不一会便将阿修罗道赶出了数尺之外。 这轻松写意的应敌手段，让长生钦佩不已，心说这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吧。 此刻众人都在迎敌，唯有天人两道虚影未曾动手，天道虚影不知是不是天生爱装13，自始至终背对着众人。 那人道虚影不知在进行何种仪式，但是技能在吟唱期间，打断肯定是常识，既然天道暂无出手打算，长生一跃而起，一记超人拳，朝着人道虚影头顶轰去。 人道虚影看着轰来的拳头并未躲闪，依旧进行着仪式，长生一拳实打实地打在了人道头顶，一声巨响过后，地板被砸出了一个深坑，人道虚影头颅被直接打进了身体中。 玉尘几人被巨响吸引，看了一眼随即纷纷摇头，这破坏力未免有些过于吓人了。 人道虚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身躯如玻璃一般碎成了无数碎片，人道虚影，伏诛。 刚准备去挑战天道，那满地的人道碎片同时颤抖起来，化为无数人道虚影，几乎要把这无限放大的地藏殿填满。 “我*，这得有多少人啊。” 几人顿觉头皮发麻，若是一两只还可以应付，这数量数都数不过来，就算打得过也得被累死，更何况还有个天道尚未出手。 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常规的击杀手段已经无法解决这无尽的人道虚影，长生毕竟是经过那晚丧尸历练的人，不慌不忙地从背包中抽出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一卷由经文组成的团，掏出打火机点燃。 待到黄纸燃尽，长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手中多了一卷弹夹，上面似乎还画着∞符号，紧接着一道金光在他身前亮起，见到最后浮现出的物品，静心等人皆是一怔。 为什么来驱邪，会有人带着一挺加特林？最离谱的是，那加特林周身佛光普照，安上弹夹之后，又有一种几位道士熟悉的感觉，这杀伐的道韵，难道是杀鬼咒？ 茫茫的人道虚影在长生点燃黄纸的一瞬间就一拥而上，等到人道冲到长生面前，他的机枪也刚好架好，一阵突突声响起，夹杂着梵音和道韵，人道虚影瞬间被击碎一大片。 人道碎片再次化形，数量倍增，前赴后继地向前冲锋，长生化为无情地杀戮机器，加特林强劲的后坐力，震得他脸上的肌rou不停颤动。 地藏殿内充斥着机器扫射的声音，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最后一个人道虚影碎的不能再碎，这场战斗才终于告一段落。 “南无加特林菩萨，福生七六二天尊。” 长生一脸虔诚地收起临时法器，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玉尘几位道士早就结束了战斗，看来几位请来的都不是一般神仙，这次也算是见识到了人道之茫茫无尽，战斗并不艰难，只是数量实在太多，要不是有长生的加特林菩萨，还真有些棘手。 “附身之物，终究还是差了点。” 玉尘微笑着说。 天道依旧背对着众人，没有任何动作，谛听巨象看到其余五道被轻松击败，着急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对着天道虚影疯狂咆哮。 天道虚影这才转过身来，天道虚影脸上如平镜一般，有一阴一阳两道气息在脸上涌动流转，长生顿感心中一片安宁，生不出任何杂念。 玉尘几人也是一脸祥和，唯有谛听巨象依旧异常暴躁。 天道虚影说了一句众人皆未听过的话，根本难以复述，但是都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有违天道，当斩。” 说罢，天道虚影手中幻化出一把天道之剑，轻轻一挥，就将谛听巨象斩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世界上。 “可怕，一剑竟能抹去谛听巨象的存在。” 玉尘惊叹，几人对于谛听巨象的印象也逐渐消散。 天道虚影盯着地上的五人，又是一剑斩出，这一剑让人提不起任何逃跑的欲望，被这一剑斩中，就是他们的天命。 剑光掠过五人的身躯，最后化为一点消失不见，天道虚影也就此消散。 剑光并没有伤及分毫，长生等人这才升起害怕的感觉，冷汗流了一背。 幸好天道虚影并没有杀他们，只是不明白这一剑的意义是什么，这等存在，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嗯？！我们在这里干什么的？谛听呢？” 几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天道虚影将有关于他记忆斩去了。 玉尘和长生都觉得有些奇怪，极力想想出什么却一无所获，最后考虑到正事，放弃了这多余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