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分家
屋内众人见正事聊得差不多了，也就拉起家常，聊到去年去世的许奶奶时候，许家康心里也忍不住悲伤。 在院内玩的孩子一起回到屋内，在大娃的带领下，大丫、二娃也依次和屋内的众人打招呼。许家康看着懂事礼貌的孩子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许家辉见小地瓜鼓着的嘴，怕他乱吃东西，上前抱着他就问：“儿子，吃什么呢？” 小地瓜含着嘴里的糖，高兴地说：“大娃哥给的糖，好好吃。” “那你谢过大娃哥没有？”许家辉宠溺的对孩子说。 “谢了，二娃哥说下次也给我吃” “你这个贪吃鬼”许家辉笑骂道，并指着许家康对他说：“这是你三爹，是你大娃哥他们的爹。快问好！” 小地瓜就对着许家康礼貌的说：“三爹好。” 许家康觉得觉得自己穿越后，对小孩子就特别的喜欢，也就微笑的说：“小地瓜也好啊！下次来三爹家，三爹给你糖吃。” “谢谢三爹。”小地瓜开心的说。 许家康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对许保华说：“大爹，请人的事就麻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那行，你先回家。我这就去叫人，这时候应该都在，一会儿就到你家去。”许保华也给了他一个时间。 在离开时，在众人的一番推搡下，礼物还是留在了许保华家。许家康想着自幼待他不错的许保华一家，自己以后应该帮原主好好的回报一下。 最终，许家康父子顶着烈日快速的回到了许家。 许家众人刚刚吃完早饭，二嫂和她女儿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许父悠闲的吸着烟，许母正和大嫂李大芬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话。大哥和二哥惬意坐在那里，许成才和许成军两兄弟在一边玩耍。 进院后，许家康就让孩子自己去玩了。他则径直走到堂屋，坐在靠在墙边一个空凳子上。 许父问他：“老三，上哪儿去了？” “到大爹家坐了一会儿。” “是应该去看看，你大爹一直对你不错。” 许家康跳过这个话题，问道：“爹娘，听说我还有两个孩子，怎么没看到？” 许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默默地抽烟。 一旁的许母理直气壮的说：“孩子送人了，家里养不起。” 这把许家康给气笑了，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的说：“我一个月往家里寄三十多块钱，就养不起我这几个娃？” 这下连许母也没话反驳他了，许家康见沉默的爹娘，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把这俩孩子是送人了，还是卖了？今天必须给我带回来。” 许家康强硬的语气也激起许父的脾气，嘲讽的说：“你长本事了，敢这样对我们说话。” “你们都敢卖娃，我又有什么不敢的？”许家康毫不示弱的讥讽。 这把许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却对许家康无可奈何。 “谁卖孩子了？不是说了只是送人了嘛！”许母有些底气不足的狡辩。 关于许母卖孩子的事，还是在许保华家时，大妈悄悄告诉他的。显然大妈也对许母卖孩子这件事不满，也就如实的告诉了他详情。 几个月前，许家文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县鞋厂有人要卖掉工作，就想买下来。见许家文有机会吃上公家饭，而且这是最疼爱的孩子的要求，许父许母自然应了下来。 不过在对方说到价钱时，却让许父许母直皱眉头。虽然这些年许家康给家中寄的钱加起来也不算小数目，但家中的存款却是没有多少，大多花费在了许家文身上。 为了筹钱，许母就打起了孩子的主意。最终将俩孩子卖给了许母娘家村子里的一对至今无子的夫妻。 许家文有了工作也就在县城住着，偶尔放假才回许家村，所以许家康到现在还没见到他。 “娘就不要把哄孩子的那套说法拿出来了，我又不是傻子。”许家康毫不客气的说。 “不管你们是送孩子还是卖孩子，都没有经过我这个孩子的爹的同意，你们有什么资格？”许家康语气越发不善！ “老三，你看你还有三个娃要养。如果再将那俩孩子接回来，你怎么养活他们？还是算了吧！”许父看来硬的不行，虽然生气，但也不得不劝解他。 许家康似笑非笑的看着许父说：“爹，这是在关心我吗？怎么养活孩子就不劳你cao心了，不过就算我饿死也不会卖孩子的！” 许父猛然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他说：“孽子……”另一只手按着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许母见状，连忙扶着许父，拍打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这时被刚才的一切惊呆了的许家建和许家安，终于回过神来。也赶紧上前扶着许父。 这时候空出来的许母才对他怨恨的说：“当初就该掐死你这个灾星，免得到处害人。” 听到这话，许家康自己都没想到他心里出奇的平静，没理会她的话，继续着孩子的话题，说：“孩子我是一定要的，而且买卖孩子是违法的。” 许母气急败坏的说：“你倒是去告啊！” 许母却是不知道卖孩子违法，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人们连基本的法律常识都没有，农村因家穷卖孩子的事情屡见不鲜。许家康也没心思给许母普及法律知识。 怒火攻心的许父也在儿子的照料下缓过来了，看着这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儿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家康听到院外有人说话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许保华和另三个人在交谈着。其中两个男人和许保华年纪差不多，在他记忆知道这两人是许家村村长许保峰和村支书许保连。 他们搀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依然健硕的老人。许家康认出这是村里辈分最大的老人，大家都称呼他二大爷同时也是一位老革命，据说因为参加了长征，于是改名叫许长征。当初许家康知道征兵的消息，还是这位老人告诉他的。 许家康连忙出门走到院里和几人打招呼，并邀请他们到屋里坐。 屋内众人也连忙起身给他们让座，一番寒暄后众人才纷纷落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大爷开口：“康娃子，听说你退伍了？” “受伤了，不适合呆在部队了！”许家康也简单解释道。 “你娃不愧是许家种。”二大爷称赞他。 许家康知道二大爷当初就是因为受伤后不愿给组织填麻烦，才返回到许家村的。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看他格外顺眼。 许家康谦虚道：“我可没您老人家觉悟高，我只是不放心家里孩子。” 二大爷哈哈大笑，说：“你小子不错。” 许保华见他二人聊得差不多了，也说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老二，康娃子说你们要分家，就请我们来做个见证。”许保华对这许父说道。 许父有些无奈的看了许家康一眼，没想到昨天晚上才说的事情，他今天就迫不及待了，心中有点失落。 “大哥，分家的事是老三提出来的，他也说了不要家里的东西，还有按时给养老费，就按照这样来吧！” 二大爷出声到：“许老二，你这事办得不敞亮啊！” “二大爷，这是老三提出来的。我也就把他讲的分法给说出来了！”许父委屈的说，看来二大爷在村里威望确实不低。 “是吗？”二大爷有些怀疑地说，也看向许家康。 “二大爷，没错，这是我的。”许家康对二大爷点点头说道。 “你小子仁义，但是我还没见过这么分的”他想了一下，就对许父说：“既然老娃子没要家里的东西，以后你们二人生病住院照顾的事情就不能麻烦他了！再说了他现在连媳妇儿都有了！当然一应费用他们兄弟几人平摊。” 说完，二大爷一脸严肃地看着许父。在二大爷的注视下，许父无奈的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一旁的许母和李大芬倒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碍于二大爷的余威，也不敢出声。 许家康没想到二大爷如此为他考虑，向二大爷投入了感激的目光。 但二大爷却视而不见，继续对许保华三人说：“你们三人就把刚刚说的写下来，给弄三份，到时一家留一份，另一份就放在村部里。” 许保华三人应了下来，便开始书写。过了一会儿，三份按有许家康、许父许母手印的文书就给弄好了。 二大爷几人见事情办理好了，也就没多做停留，纷纷告辞。 许家康把几人送出家门，每人都给了一包烟，并表达自己的谢意。本来还给二大爷一罐麦乳精，却被二大爷拒收了，说这东西他吃了不少，让许家康留着给孩子们。 许家康目送几人离开，想到现在已经分家后，心中顿时轻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