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号角声声
大门紧闭,风雪肆虐,那呼呼的风声不但把人身上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还似鬼哭狼嚎一般,天气阴沉又是傍晚时分,愈发的暗了下来,也愈发的冷了起来。 以西蒙将军为首的那些兵将们满头是雪,青檀也不例外,她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巍峨的城墙,心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到了,在经历了艰难险阻重重困难之后,他们终于把清灵圣女带了回来。 抬头望天心中叹息,总算,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就是到了老圣法的坟前也能有个交代了,只可惜无水死了,要不然他也能看到这历史性的一刻,也能与北国之都千千万万个子民一起见证清灵圣女的归来了。 清灵圣女归,千年浩劫破,很快,这北国之都的天空就又似从前一样明亮了,云开雾散,阳光明媚,而她的都主也再不必****提心吊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 展望未来一片光明,青檀原本沉重的心情一扫而光,觉得只要一会儿风九幽入了清灵殿,再通过了往生镜以后,那么,她就可以安心了,而这数月来的辛苦奔走以及所有的损失也都值得了。 过年之日,本该人人高兴,家家欢喜,可事实上确实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青檀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时,站在城门顶上的大祭司却是气的半死,尤其是在看到西蒙将军以及千沧青檀等一干护卫都毫发无伤时,更是怒不可揭。 就在昨夜他先后派出了四批人马,分别在回程的路上以及大军驻扎的地方刺杀风九幽,伏击紫炎等人,可谁知不过一夜之间就死的死,伤的伤,被抓的被抓,到最后竟然一个都没有跑回来。 大祭司虽然并不在乎这点人马,但那些被抓进囚车的人却令他十分头痛,他明里暗里压制紫炎多年,几乎从来都没有被他抓到过什么实质性的把柄,所以,紫炎拿他向来是没有一点办法,可现在,他不但抓了那些前去刺杀的人,还把他们给藏了起来,要是在这盛大的仪式上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对峙,那么,他就是权利再大,势力滔天,想要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却也是不可能的了。 古往今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大祭司既想将北国之都占为己有,却又不得不顾忌悠悠众口,要知道北国之都和其他国家并不完全相同,他们的子民不但十分团结,还很尊重族规,也十分信奉以及尊崇清灵圣女,倘若在此时闹起来,他就算以武力压制恐怕也难以服众,更何况紫炎已非三岁孩童,根本不可能任由他摆布,所以,他在生气的同时也不免忧心忡忡。 心中恼怒,袖子下的拳头一再收紧,大祭司扭头瞪了一眼身边的随从,低声骂道:“无能!” 随从听到登时一愣,立刻垂手低头半点也不敢言语,大祭司怕站在不远处的几位长老听到便收回了视线,目视前方淡淡的说:“吹号角,开城门,另外,再派人混入大军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关在了那里。” “是!”那随从应了一声后就快速的离开了,不久,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沉重的两扇城门被数十名士兵从里面推了开来。 城门大开,身着黑色骷髅铠甲的士兵们从城门内鱼贯而出,分作两队依次站了开来,文武百官随即而至,十大长老等一众皇亲贵族也皆出来相迎,声势浩大,场面恢宏,甚是惊人。 风九幽躺在马车中正在睡着,突然间听到号角声吓了一跳,也不由的恍惚,上一世领兵打仗时她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号角声,因为只要这声音一响就代表有敌来犯,代表着厮杀,代表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所以,她格外的不喜欢,也十分反感。 正撩起马车帘子向外看的晚香,见风九幽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以为她是那儿不舒服,立刻放下手中的帘子关切的问道:“郡主,怎么了?” 一时有些迷迷糊糊的风九幽看到晚香,瞬间清醒了过来,眉头微皱想了一下,张口问道:“到了吗?” 还未来得及回话,时刻注意着马车内动静的画影就从外面推开了车门,探头进来十分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主子怎么了?” 车门开,寒气入,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晚香怕风九幽着凉,赶紧拿起斗篷就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由于马车内有炭火比较暖和,风九幽并没有穿的很厚,冷风一吹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然后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答非所问的说:“哪儿来的号角声,是到了吗?” 意识到车门开的太大,风九幽太冷,画影赶紧关上了一些,也只留自己的头在里面,紧紧的拉住厚厚的马车帘子,恭敬的回禀道:“是,刚刚到达城门口,文武百官以及十大长老都出来了,估计一会儿就要下马车,外面冷的厉害,风也特别大,主子再多穿两件衣服吧。” 说到这,画影停顿了一下,看向晚香吩咐道:“暗格下面放了壶百花酿,你拿出来给主子烫一烫,一会儿下车前喝两口,能让身子暖和点。” 晚香登时一愣,脱口而出十分惊讶的说道:“百花酿?郡主病着,还在喝药,能喝酒吗?” 这下轮到画影愣住了,因为她只想着怎么给风九幽驱寒,把她病着的事给忘了,呵呵一笑十分抱歉,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光想着冷了,我把这事给忘了,主子,你不能喝酒,那就喝点热茶吧,再多穿点衣服,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兴许是画影平日里太过安静,也太过一本正经了,风九幽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不由的笑了,径自打开暗格将下面的百花酿拿出来,放到热水之中后便收回手道:“酒是驱寒最好的东西,我虽不能喝,你们却能喝,尤其是画影,在外面驾了一下午的马车必是冻坏了。” 说话间,她把放在一旁的暖手炉递到了画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