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氏
闻言，吞金兽什么的？顾明月并未与她计较，而是一脸坦然的摊摊手不置可否的开口说道。 “理不辩不明，账不算不清，我与你好好算算就是。” “好，你算，我还就不信了，一百万两黄金，开什么玩笑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顾明月不慌不忙的拿回红木紫檀盒，从里面随手取出一张凭证。 “八月初一从德阳街接回府，动刀切除腐rou前，为你服下一颗价值万金的九曲还魂草一株，其他药汤五百金，当天夜里，为你切除遍布全身的腐rou，五十万金。” “五十万金？” 墨槿不由得惊呼出声。 “就简单切除个腐rou，你就敢狮子大开口啊你？” “简单，稍有不慎，你血管爆裂，筋脉尽毁，你竟然说简单，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说简单？整个大夏国，唯独我一人能做，那怕再晚一日，你便腐入筋骨，届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五十万金等于买了你一条命，你竟然还嫌贵？如若日后，你能找出第二个能动此刀者，五十万金，我双手奉还如何？” “哼！” 腮帮子鼓做一团的墨槿，气的直翻白眼。 不就是敲诈勒索吗？竟说的这么清丽脱俗冠冕堂皇，简直无耻至极。 顾明月直接无视她的反应，再次拿出第二张，继续开口念道。 “动刀后发热四次，药汤一万金。” “八月初二，千年母人参一支，十万金，药汤五百金。” “不是吧！一颗人参要十万两黄金，你这人参成精了这么贵。” 顾明月立刻面不改色的反驳道。 “这可是千年母人参，你可以去灵宝阁打听一下，这种有价无市的千年母人参，值不值十万两黄金。” “……”墨槿嘟囔着一阵咬牙。 “这种极品的千年母人参你一共用了四颗，我也不一一给你细算了，一百万两黄金只多不少，看在你我有缘，相识一场的份上，零头我也给你抹掉，你给一百万两即可，两日后，欠契两清各不相欠如何？” “我上哪给你弄那么黄金去？” 墨槿突然觉得活不起，太他娘贵了，一百万两黄金，她即便再能盗，那也得多少年才能还清啊！ 再说了，她对这个架空的时空也不甚了解，就拿她那便宜哥哥来说，武功竟逆天到能飞檐走壁来去无踪，就她那三脚猫的跑路功夫，在这里根本不够看的，不行，她决不能答应。 筹措间，大脑飞快旋转的墨槿，一副生无可恋，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选第二种。” “留在我身边，随身服侍左右，直到你还完所欠银两后，即可再行离开。” “我……”墨槿心中一阵骂娘，那可是一百万两黄金啊！就她一个小丫鬟，几辈子能还的完，即便心有万般不甘，眼下也只能先咬牙认下，来日方长需得慢慢图之。 墨槿的妥协，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顾明月一时心情大好，一夜无梦睡到天光大亮。 “小姐，你说怪不怪，至从昨日大火后，二表小姐缠绵在榻十几日的风寒，竟就奇迹般地好了，听闻今日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传扬莫问真人道法高深，于是乎莫问真人的大名，再次在京城内名声大噪，风光无两。” 听到这些的顾明月，只是微微一笑而过，明日就要去鸿佛寺祈福还愿了，她趁着空闲，便带着墨槿秋槿去了明辉苑。 “嫂嫂今日可有大好，月儿来看你了。” 一身天青色纱裙顾明月，说话间，已抬步迈入房内，看着岁月静好如此温婉恬静的王氏，不由得让她想到两句诗来。 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月儿来了。” 正端坐在绣桌前的王氏，起身迎站起来。 “嫂嫂，快快坐下，我又不是什么来往的外客官眷，你快坐着歇息。” 顾明月说着一把将王氏又按回到了座椅上，不经意间侧目，看相王氏正在绣的针线活，不由自主连连惊呼出声。 “哇！嫂嫂绣的真好看，这海棠花像真的似的？好漂亮啊！不，比真花还要好看。” 有着白皙的皮肤，玲珑身姿的王氏，出身在江南书香世家，她身上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安静淡恬，柔美可人。 就听王氏柔婉的话语再次响起。 “这叫“一室海棠”，过了中元节，九月末就是祖母她老人家的生辰，我左右也闲来无事，也不知祖母她老人家喜不喜欢？” “嗯！嫂嫂放心就是，这么逼真的海棠花，祖母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那就借六meimei吉言了。” “是嫂嫂太过谦虚了，我从前只知嫂嫂学富五车饱读诗书，没想到，嫂嫂的绣技更是斐然超群。” “meimei缪赞了，你也知道，嫂嫂这两年一直缠绵病榻，我手里体己都被你哥哥拿去挥霍无度了，可祖母她老人家大寿之日将近，我着实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即便这绣品再如何，终究不似真花暗香浮动，芬芳四溢，只愿祖母她老人家不嫌我技艺粗鄙就好。” “嫂嫂说的那里话，我们是一家人，祖母她老人家怎会嫌弃嫂嫂，再说了，就嫂嫂这技艺，恐怕整个京城都难找出第二个来，嫂嫂莫要再妄自菲薄了，不然，你让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情何以堪呐！” “曾几何时，月儿也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王氏浅笑侧身，对身后伺候的丫鬟开口吩咐道：“平儿，你去把我梳妆台右边那个小盒子拿来。” “是夫人。” 不多时，去而复返的平儿，便捧着一个精致檀木镂空的盒子放在王氏面前的桌上。 王氏一脸笑意的伸手打开，一条粉红烟云纱手帕便映入眼帘，手帕的一角，两朵静静绽放的木槿花花瓣上，一只粉色的蝴蝶展翅欲飞，那对栩栩如生通透轻巧的翅膀，美的似真似幻。 “月儿，知道你平日里最爱木槿花，我便闲来无事，给你做了几个手帕，你看可还喜欢？” “好漂亮的木槿花！好美的蝴蝶啊！。谢谢嫂嫂，简直太好看了，月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 姑嫂俩人又说好一会，顾明月才意兴阑珊的离开明辉苑。 “夫人，您不是早已死心，不再插手府中一些事宜的吗？今日怎的对六小姐说那般话？” 平儿面带忧虑的开口问道。 “平儿，这次若非月儿出手，帮我逼出积累在身体里多年的毒素，我恐怕早已命不久矣，既然老天让我有幸能好好活下去，我怎可再辜负。” “可夫人，左右不过一两年，她们迟早都要嫁人呢！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万一她们再使其他的法子来害您，我们防不胜防呀！” “千日做贼易，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即便什么都不做，她们该对我下手的时候，何曾有过手下留情，既然如此，我何必还要一直忍气吞声下去，左右不过一个结果而已。” 王氏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况且，我也只是无意间提醒月儿一句，她有没有听懂，之后又会怎么做？皆与我无关了。” 王氏说着望向院门外，久久没再说一句话。 一向清高冷傲的她，两年来被病痛折磨的身形憔悴苦不堪言，是顾明月让她又看到了活下去希望，燃起了她内心深处的熊熊斗志。 槿苑，正房内。 “小姐，二夫人的绣技还真是堪称一绝，奴婢从没见过绣的这么好看的手帕。” 秋槿望着顾明月手里的帕子，啧啧称奇。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一块手帕吗？” 墨槿大刺刺的坐在一边的绣凳上，一脸嫌弃无比的挖苦道。 “说的好像你见过似的？” 秋槿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重点不是帕子好吧？懒得跟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人一般见识。” “小姐，你看，墨槿她又骂人？” “我这哪是骂你啊！我这是夸你呢！这都听不出来，唉！这智商！”墨槿摇头晃脑的一阵惋惜不已。 “你，你，小姐你看她！” 对两人充耳不闻的顾明月，看着手里手帕早已神游天外。 王氏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在府里始终不争不抢默默无闻的王氏了，对于她的改变，顾明月明明该高兴的，王氏博学多才，也许日后能成为另一个祖母，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至于为何？她竟一时也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