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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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禄“柴房密告”后的第二日上午,令帖木真感到惊奇的是,大理寺有官差匆匆而来,乃是通报给帖木真他们,案情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在中都城南,一处鱼龙混杂、专供穷苦百姓出卖劳力的所谓“穷汉市”的大型市场内,以及城北的另外两处出售饮食的“蒸饼市”、出售柴薪杂物的“柴市”的专门市场,以及一处颇具规模的青楼之内,他们搜捕到了大量的行迹可疑之人,在他们隐匿的屋子的地窖或枯井中,搜出了直刀、弓箭、制作好的“陶罐”火砲、猛火油等用于作乱的脏物,这些人在大理寺的严刑拷打下,供认了他们乃是“太行贼”隐匿在中都的细作,他们就是一面打探金廷的消息,一面准备在大祭之日,皇帝车驾出宫之后,于中都城内杀人劫掠、放火制造混乱。而他们中的一人也已供认了,在中都城中,他们的一个细作首领就叫做刘仲禄,乃是已经逃出城去了的。 这个消息让帖木真愈发怀疑命案的真相,为何如此之巧,短短三日,案情就有了如此大的进展?中都城人口数十万,摸排不易。所谓“太行贼”,积年贼匪,在谋划作乱的大事时,就如此轻易的被人发现了破绽,抓住了潜伏在城中的众多细作?还有,这个消息来得是如此及时,恰恰就在刘仲禄向他昨夜密告了之后..... 而这还不算完,待到这日下午时分,又有消息传入来宁馆中,乃是根据被捕的细作供认,“全甄道”确系是他们的同党,全甄道在大兴府所辖四个县内的四个道观,为其藏匿兵甲提供了囤积之地,大兴府官差、中都西南面都巡检司所属马步军,根据细作们提供的信息,迅速而果断的往这几个道观而去,大肆捕拿全甄道士,并真的在其中的两个道观中搜出了甲胄、弩机、刀矛等违禁之物。 这些道士中,有的大喊冤枉,有的则在嘶吼出“灭金虏、复河朔”的太行贼战斗口号后,进行抵抗,最终抵抗者被官军无情的杀掉了,而见此情况,官军索性将剩余的一众全甄道士,大索而回,全部捕拿至了中都城内,交由大理寺狱看押了起来。 再到傍晚将至时,完颜承晖又一脸笑意的为帖木真带来了更大的消息,都巡检司的马、步军,根据一名被捕而怕死的全甄道士主动招认,摸到了良乡县境内的某个小山丘上,一处密林中的木寨附近,并发动了奇袭,寨中数百贼寇猝不及防,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成规模的抵抗,在混乱中,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投降的,尽皆高喊着“杀金狗”、“复我大宋江山”、“复我河朔”的激烈造反口号,但最终,他们因寡不敌众,尽皆被官军斩杀了。 而这一次,官军在寨子里搜到了上千颗用于爆炸的陶罐火砲,以及数百支易燃的火药箭,几大桶猛火油,还有直刀、甲胄、弩箭各五百有余,其数量比之在中都城内和道观中所搜到的还要大! 大理寺、大兴府、中都西南面都巡检司三方官差,在考察了这处山丘的位置后,认为这里是一处隐匿伏击的绝佳之地,继而做出了判断:这些太行贼隐匿死士于此,乃是为了在昭德皇后大祭的当日,就近伏击当今陛下的车驾,因为在这处山丘之下,就是陛下大祭之日,从大驿道过良乡县,前往大房山陵寝的必经之地! 甚至有朝中的女真贵族官员怀疑,这“太行贼”的背后,或许就是南方那始终对中原故土不死心的狡诈宋人朝廷在支持着,在暗中资助着这些贼寇,好让他们在大金国的都城地界作乱!已使得宋廷再度北伐有可乘之机! 一日之内,各种消息接连不断,似乎都在向天下人表明,命案已经可以告破了,案情清晰无疑,诸多招供的犯人也已被缉捕下狱。就是因为太行贼图谋在大祭之日作乱,所以才在那日“赶巧”杀了雪克该、马庆他们...... 然而越是如此,帖木真越是愈发认定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刘仲禄所说或许是对的,帖木真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一只cao作案情走向的大手在向他袭来,所有的一切发现、破案的全部过程,都太过顺利了。 于是,他心中下了决断,当晚,帖木真以大朝会将至,关于入见礼仪,自己尚有诸多不懂之处,要向耶律阿海单独请教一番为名,将耶律阿海留在了来宁馆中,并寻机在自己的房内,秘密的将刘仲禄隐匿在来宁馆内,以及其人所说真相的情况告诉了他。 帖木真是信得过耶律阿海的,他们从漠北至中都,一路之上,结下了较深的友谊,帖木真自认还是了解耶律阿海的品行的,这是一个正直之人。 “此话当真?”耶律阿海在听完帖木真的讲述后,一脸惊骇。 “当真,阿海使者觉得,短短三日之内,如许多的所谓贼寇被抓,接连不断的消息传来,官府破案是否太过顺畅了些?我以为,这其中必有蹊跷,或许我部众三人被杀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朝中或许有人,在假借太行贼之名,囤积兵甲,图谋作乱,只是刚好被雪克该他们撞破,不得不杀而已。”帖木真沉声道。
“帖木真兄弟,慎言!”耶律阿海下意识的往房门处看了一眼,低声警告道。 这大金朝廷里有人叛乱,而且这人就在中都之内,该是多恐怖的事?岂是他们能妄加猜测的? “阿海兄,刘仲禄想让我在大朝会上朝见陛下时,将他的冤屈当面呈奏,但我以为,这样不妥,因为我若这样做了,必会惊动制造凶案的那股可怕势力,刘仲禄或许一时能保住性命,但只要那股势力还在,他终究会被对方报复般杀掉的,另外,一旦惊动了对方,以对方暗中所表现出的,能驱使武卫军的强大实力,其必有办法再度隐匿身形。这样一来,或许在短期内,我就无法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了。”帖木真皱眉,轻声道。 “确实不妥。一则,你当廷陈述,有伤陛下颜面、朝廷威严,龙颜大怒之下,于你们蒙古部不利,二则,打草惊蛇,背后若真有更大的势力在作遂,那么经你一说,其必然销声匿迹、隐于暗处,暂缓阴谋,这样更不利找出真凶。”耶律阿海亦是摸了摸颔下短须,皱眉思索片刻后,他沉声开口道:“这样,来宁馆中的馆伴正使完颜承晖,乃吾之好友,其人是近侍局直长出身、天子近臣,我素知之,此人只孤忠于陛下一人,而绝不会倒向太子、宗王以及诸多女真贵戚的任何一方,所以值得信任,而他与同为宗室的大理寺卿完颜宗浩相交甚深,而宗浩亦是孤臣、直臣。我明日寻机,先将此事告于承晖知晓,其人必有办法,可使刘仲禄潜出来宁馆,由他斡旋,直接将此重大案情呈于宗浩处。” 帖木真想了想后,点头道:“好,就听阿海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