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线索
“这个我很清楚，昨天吃了饭大概七点，在单位小区里的活动室看打牌，结果马工拉肚子，我就顶上去了，打牌运气还不错，就一直打下去，直到凌晨两点多，当时打牌和看牌的有七八个。”，张伟兆说道，他心里暗道，这种事情，随便叫个小混混就做了，连自己都不用出面。 “中间你就没离开过？” “有啊，大概十一点左右，离开上了厕所，大家一起去的。” 张可觉得笔录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这个张伟兆基本可以认定与案件无关。 做完笔录，王游站在台阶上，看着四周忙碌的警察。 这些警察都十分敬业，应该是从一小时前，他们应该就这样工作了，到现在，还是这样，对重复工作，一点都不感到厌烦，工作的细致程度一点都不变。 只是这件案件，重点根本不在现场上，而是在背后谁得利了。 警察破案讲究推理，讲究证据，所以他们要从现场，一点点的查找证据，查找线索。即使他们知道幕后的人，不一定是自己出手，但也得先抓住作案的人，才能一步步的抽丝剥茧。 现在王游听了邓抒怀的述说，他却觉得这里有一个天大的破绽，而这个破绽却是最关键的，但是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根据邓抒怀说的，前期准备肯定是没人知道的，因为那是她制作的诱饵，或者说是防范手段。如果有人知道，那么反而不会发生这个案件，因为连配方是假的，按照陈彩依的说法改动了的药方，他们抢了也没用，反而暴露了自己。 那么泄漏点就是在保密室里了，出了保密室，大家都不知道，因为还没开始这个所谓的验证工作。 保密室里当时就两人，那么到底贼人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研发部长孙阳旭的问题？那也太明显了，这个人就等警方去询问了。 到底漏洞在哪里呢？难道是监控？监控既可以防止外面的人，也可能记录下内部的交流，可是这也太明显了吧，警方应该不会漏掉这个线索。 王游思索着，现场他现在不能进去，这样会打搅警方的工作。不过他是有神念的人，现场可以通过神念看。 在神念中，实验室里果然是被弄乱了，所有的主机和设备都被砸坏了，应该都是不能启动，王游估计数据也不能恢复。纸质文件都被拢到一起，用火烧了，只留下一些边角。抽屉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看上去也是丢火里烧过。这犯案的人，心思很细密啊，如果不是王游让邓抒怀他们临时用手机把所有数据传到网络备份，那么他们所有的数据都没有了，就像从来没有做过这段时间工作一样，干干净净的。 神念也没能从中找寻到什么线索，指纹之类的东西，王游现在能看到，但是谁的，王游也不知道，所以没有什么用处。 王游看向办公室，现场的处理和实验室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 保密室里空空如也，应该说只有一个保险柜，门大打开的，看情形，是用暴力强行打开，具体怎么做的，王游不是专家，也不清楚。 最后一个是监控室，里面的计算机也是被砸坏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所有这些，就算是王游用神念看过，也不能确定任何有用的线索，毕竟他不是从事侦破的专业人士，就算是线索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知道。 而王游看了现场情况后，王游心里有了更多的疑问，他的神念中实验室和各房间破坏都极其严重，计算机都不能使用，保险柜是用暴力破坏，要达成这样的破坏，必定会产生很大的噪声，难道没人听到吗？在实验室里燃烧那么多东西，不会产生火光，烟雾？也没人发现吗？只是这些问题他都没有答案。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王游看着它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色的雾。这是冬日里，不论大人，小孩都喜欢做的事情，哈气，看着雾气翻滚，就像在抽烟一样。 王游的神念再一次在现实中显得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王游更加觉得世上所有的物质、规则等，都不是万无一失的，都是有缺陷的。也许黑域也是这样，它也有着致命的缺陷，只是大家现在还没找到，大家都在它的强项上和它进行争斗，王游现在终于也对最终战胜黑域有了希望，它肯定不是无敌的，以后要思考的反而是它的缺陷在哪里？ 既然神念没有什么大用了，王游打算收回来。在收回之前，王游想着还是看下其它地方，万一有什么线索呢。于是他控制着神念在展示出附近的情况。 警察依旧在做着收集证据、询问笔录等各种，围观的人群来了又走了，这样恶劣的案件在成化研究所还是第一次，员工们都来看热闹。 小楼里空闲的小房间现在被警方征用了。一间成了小会议室，几个警察正在分析案情；一间是工作室，两个警察正在校对文件；两间里都有警察在询问笔录。 看上去今天需要做问询的人太多，王游几人都是在户外的避风处做的。 现在做笔录的人都很焦急的分辨着，讲述着昨夜的经历，显示自己和这个案件没有关系。 就在王游打算收回神念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人刚刚做完笔录，刚才王游看见他还是讲述自己经历的样子，等他出了门，没人看见的时候，脸上却换成了另外一副表情，轻蔑，王游很明确的知道，他在轻蔑的笑。那他是在蔑视谁呢？警方还是自己公司呢？不论是什么情况，王游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各种情绪都可能有，包括幸灾乐祸、高兴的、唉声叹气的、紧张的等等，这些都对应了不同人对这个案件的看法。但是轻蔑就不对了，这种情绪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这个人正好走出办公区，进入视线范围。王游碰了一下邓抒怀，用下巴示意了方向：“邓总，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邓抒怀向着王游指示的方向看去，这个人她认识：“这是张伟兆，成化研究所的安保主管。当初我联系的就是他，他推荐了手下一个叫李静的设计师，帮我们做了几个方案。他看后连口称赞，说李静是人才，只是几个方案基本都类似，只是这个方案用的设备最好，我最终选择了这个方案。” 王游笑了，果然有意思。 “我们能去看下你和孙阳旭交接的录像吗？”，王游始终还是觉得这个交接过程有问题。 邓抒怀听了，开始以为王游怀疑她，但转念一想，怀疑她做什么？这可是一个备案，用来试探是否有人窥视凤颜的，只有自己三人知道这配方是假的，为了加强保密效果，连药材都是自己去采购的。 “这个事情需要和警方申请一下，毕竟现在所有资料都被警方接管了。况且监控室已经被砸坏，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录像。”，邓抒怀说道。 王游点点头，这可是一件大案，警方接管这些是很正常的，反正现在实验室试一团糟，也做不了试验。 “你去吧。我等你消息。”，王游淡淡的说道。 他的眼睛看到张伟兆在四周转动，就像很喜欢看热闹一样，每个人堆里都凑上去观望。 跟随着围观人群走动，王游发现张伟兆并不像他外表上那么结实，也并不是对所有的热闹点都感兴趣，他更关心的应该是做了笔录的人，也许是做笔录的成化研究所的人。 “王先生，根据警方的消息，实验室的监控数据每三天定时备份到成化研究所的服务器上，最近的备份时间是三天前。所以，目前是没有保密室的交接监控录像。”，邓抒怀和警方交流后，向王游汇报结果。 “哦~。”，王游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太巧合了。 “那有人能看监控录像吗？”，王游询问道，如果有人能翻看监控录像，也能知道交接内容。 “这个警方也问过了，目前监控室的开启需要我们的部长和成化研究所的安全员共同开启，从开始用的那天起，这个监控室就没人进去过，它只起记录的作用。”，邓抒怀说道，警方想到的东西很多，但都没和自己这边说，如果不是自己去问，他们也不会说这个情况。 “也是，这个实验室就那么一点点大的地方，如果有异常，一下就发现了，下班后又有各种监控仪器，的确不需要人员值守。”，王游分析着，既然监控录像没有人能看到，那么到底谁泄露出去的呢？还是说这就是一个巧合？ “王先生，你有什么想法？”，陈鑫刚做完一个笔录，站起来活动一下手，他听到了王游两人的交谈，于是询问一下王游的想法。 王游没想到有人会插嘴，他看了一下陈鑫，知道是老警察，很有经验，于是说道：“我有几个问题不是很明白，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罪犯是暴力进入实验室，并在试验区域内大师破坏，难道不会产生巨大的声响？怎么没人听到？而他烧掉我们的资料，不会产生火光和烟雾，也没人发现？” 陈鑫笑了起来，“看来王先生并不像表面那样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产品，只是心里关心。王先生，你的想法很好，我们警方也有这些疑问。但是根据我们所了解的资料，由于成化研究所近几年臭名，他们现在的业务很少，员工也到了很少的地步，现在基本是靠出租实验室来保证生活。所以研究所内一般晚上六点多久基本没有人了，只有保安在，而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保安进行最后一次巡查，然后休息到凌晨4点左右巡查。而昨天晚上保安凑巧喝了点酒，早早就睡下了，直到早上。” “太巧了。”，王游觉得这事情又多了一个巧合点。 “是啊，我们也觉得有些巧合，或者是罪犯踩点很久了，把所有保安的习性都调查得很清楚。不过王先生，这些调查都是警方的事情，如果您觉得有疑问，可以随时跟我们警方反馈，说不定你想的正好是我们的缺失。”，陈鑫还是喜欢能主动和警方合作的人，至少不要刻意隐瞒一些事实，给破案造成麻烦。 听了陈鑫的话，王游一下子醒悟过来，是啊，一般的问题都有警方去做，这些事情也不适合自己做。自己的长处在于自己会很多术法，而不是破案。刚才自己用了那么多时间去想的事情，都是证据，现场这些东西，根本不用去考虑这些，自己完全可以用搜寻法术去寻找特定的东西，或者使用迷魂术法，直接从某些人的口中套取消息，直接查证他是否是案犯或者证人。 想到这里，王游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自己只要找到幕后的人就行，让警方去找那些作案者。 陈鑫看着王游放松的样子，知道王游放弃了自己去探索、分析案件，他也放松了一些。查案是费神费力的事情，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进行的，陈鑫还是赞成一般人不要参与，因为有时真的会遇到危险。 陈鑫在十年前，遇到过一件凶杀案，案中受害者是一个女孩，受害者的爸爸非常激动，一直暗中调查。他的想法也是有些奇特，与警方不同，但是居然在没任何资源的情况下，比警方先一步查到嫌疑人所在位置，包括嫌疑人的身份。他独自闯了进去，尽管警方也很快跟随进入抓捕，但也不能挽回他的生命。 既然放弃了从证据、现场探索，王游对陈彩依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热闹。”，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缩着身体走向围着一群人。 “这才像是龙国人嘛，这个时候看热闹才对。”，陈鑫想着，跺跺脚，又转回去继续做笔录。 这堆人群在看被破坏的配电箱，配电箱平时应该是有锁锁住，现在挂扣位置被砸坏，箱体都变形了，锁体掉在地上。 配电箱五米半径被封锁线围了起来，圈外围了一层多人。 王游默默的查看着他们的表情，然后靠近一名清洁工，她正在和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在说话。 “方二，幸好昨晚不是你在，不然麻烦大了。” “李姐，幸运才怪，虽然不是我当班，但是看这个情况，所有的保安都会被批评，至少这个月的工资要扣点。”，方二愁眉苦脸的说道。 “扣钱总比坐牢好，玩忽职守啊。”，李姐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扫帚端部，她要打扫的区域今天是进不去了，算是幸运的休息吧，只是人还不能离开。 “刘瘸子看来是遭了，早和他说了，当班不要喝酒，他就是不听，还说研究所里没有什么值得偷的，值得偷的，都被领导偷走了。”，方二嘀咕着，只有离他很近的能听清。 如果不是王游听力敏锐，都快听不见。 “快别乱说，当心穿小鞋。”，李姐压低声音说道，还四下看了一下，特别是离她最近的王游，但看王游不是研究所的人后，又放松了。 “本来就是嘛，大晚上的，值班室供暖又不好，打报告也没人理，提出养条狼狗吧，也不批，让晚上加成两人班，也不让，都是那群狗官，啥正事都不干。”，方二看来心里是积累了很久了，一直敢怒不敢言，就算这样，也只能小声的嘀咕。 “方二，别犯浑。我们都没文化，一个月两千多，比其它的活好多了，何必闹腾，不要把工作搞脱了。”，李姐用手顶了方二几下。 “好了，不说了，李姐。今天早上你不是打扫卫生吗？有什么发现？”，方二接受了李姐的意见，不再嘀咕。 李姐瞪了方二一眼，“有发现的话，就告诉警方了。我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八点了，只比警方早一点点到而已。警方还说，幸好我来的晚了一点，不然把线索都破坏完了。” “看来李姐今天也很幸运啊。”，方二难得的挤出一个笑容，他还是在担心被扣工资的事情。 两人很快就分开了，各看各的热闹。 王游靠近方二说道：“不好意思，保安同志，我有个问题，想问下。” 方二警惕的看着王游，“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大事，就问下，你们研究所保安和安保是什么关系啊，我都弄糊涂了。”，王游问道。 方二听了王游的问题，才放松了警惕，说道：“研究所的保安是属于后勤部门，就是一些一般人员，负责巡逻等。安保部门是公司的正式部门，里面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负责的是网络安全什么的。” “谢谢，原来是这样。”，王游说道，在方二放松的时候，他就已经发动了神通。 “再问下，刘瘸子经常值班喝酒吗？”，王游的声音很轻，好像微风一样。 方二觉得有些恍惚，“刘瘸子一般不会喝酒，只是现在冬天了，值班室暖气不足，他就要喝点，但是不多，毕竟值班才不到一百的工资，喝酒用20都心疼。他一般是有额外收入的时候，就会大方一点，晚上喝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