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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我们该谈谈了

    “有什么感想没?”空旷的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出了一道感慨的声音,且还伴随着某种咀嚼食物的声响,联想到这里是圣灵教的总部,令人毛骨悚然,“还有,你现在虽然成了各种意义上的邪魂师,也没必要连自己的房间都折腾出邪魂师的样子啊。”

    嘭~

    黑暗中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点亮了房间中唯一的一盏灯火。

    灯光照耀除了玄子那张仿佛随时停不下来的嘴以及正在冥想的圣灵教副教主——曾经的史莱克武魂院院长言少哲。

    对于玄子的冒失举动,暗凤没有不满,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用低沉干涩的声音说道:“我如今的武魂是黑暗属性,在无光的环境下修炼比较快。”

    玄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理由——符合武魂属性的拟态修炼确实能加快修炼速度,但那点儿速度对于封号斗罗来说等于没有,更遑论如今已经成为斗罗的言少哲。

    他还是比较喜欢用言少哲的名字来称呼面前这个气质形象已经迥异于在史莱克时意气风发的男人。

    但他也没兴趣深究言少哲如今喜欢黑暗环境的兴趣,“你武魂变化的原因找到了么?”

    他更关心武魂这种魂师根本的问题——武魂属性的改变并不是一种罕见的现象,天材地宝、魂环获取,以及修炼了邪魂师邪功等等,有太多的方式改变或者添加一个魂师的武魂属性。

    但封号斗罗的武魂改变就是相当罕见的现象了。

    于理论逻辑而言,封号斗罗乃走到修行巅峰之人,武魂能够产生的变化早已经在他们成为封号斗罗之前经历过了,他们的一切已经定型,能够使他们武魂改变的因素近乎于没有;记住网址m.97xiaoshuo

    于现实的层面而言,年轻人们可以随便改变武魂,因为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精力去接受武魂变化所带来的一切,比如新的魂技、新的属性、新的战斗方式……

    可对于封号斗罗而言,他们拥有的一切已经是对自己而言最优秀最强大的搭配了,他们所经历的漫长时光也让他们根据武魂而来的战斗习惯很难改变,强行改变只会有害无益——融入骨髓的战斗习惯是很难改的,改变只会带来战斗力的下降。

    也并不是成为邪魂师就一定要把武魂改为负面属性,就要练邪功的。

    至少在史莱克言少哲武魂改变的那一刹那,他并没有练习邪功——就那么一点儿时间,想练也来不及。

    比如玄子自己,他之前的武魂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但这不妨碍他成为邪魂师——武魂决定一个人是否是邪魂师,这本身就是一个史莱克自己都不怎么用的定义标准——真要以武魂为标准来定义邪魂师,会有无数的所谓正常魂师以及名门正派瞬间成为邪魂师。

    “应该是我血脉的原因。”关于武魂的问题言少哲并没有纠结太久,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武魂源于谁还很难判断,知道了就很好理解他武魂在眨眼间大变样的原因了——他血脉来源于叶夕水与龙逍遥两位极限强者,这两位一位是世间最强的邪魂师,一位是顶级的黑暗属性,拥有一个光明属性武魂的后人,反而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

    无非就是本来就存在于体内,极其浓郁的黑暗属性,在心情激荡之下,一下子引爆了呗。

    至于以前为什么没引爆,光明属性还浓郁无比……

    房间内的两个新晋邪魂师没有细究,没必要在如今物是人非的情况下提那些可能引起悲伤的事来增添气氛——悲伤并非是一场表演,他们也并非是舞台上的小丑。

    在那具苍老的尸体送回史莱克前,这片大地上可能没有人比曾经的光明圣龙更为了解和擅长光明属性了。

    “说说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吧,我好歹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有资格知道你想干什么吧?”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玄子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嘴里却依旧嘟囔不停。

    是的,玄子某种意义上算是舍命陪君子。

    他其实可以不用加入圣灵教的,或者说,史莱克之战后的新晋邪魂师,并没有加入圣灵教的必要性——从个人情感的角度而言,加入昔日看上不且鄙夷的敌人实在是一件很尴尬也很不自在的一件事。

    两位超级斗罗,一位封号斗罗也没沦落到需要圣灵教庇护才能活下来的地步——正如玄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嘉陵关城墙上一般,实力保证了他们哪怕是名声传遍大陆的邪魂师,也没人能把,敢把他们怎么样——这片大地上的大部分地区以及势力在他们出现时甚至需要小心翼翼的侍奉他们,以免引起强者的怒火。

    但他还是加入了圣灵教,在言少哲之后。

    言少哲是在史莱克大战之后,跟着叶夕水和龙逍遥一起离开史莱克来到圣灵教的——两个极限在那儿,其中一个还明显精神不太正常,言少哲也没什么拒绝的空间。

    而他玄子,反而是在史莱克废墟附近兜兜转转了近一个月,由言少哲通过圣灵教的渠道所邀请,才决心加入圣灵教的。

    “仇人还没死,且还有很多,但我的实力远远不够,至少现在还远远不够,所以我需要帮手。”言少哲依旧没有思考太久,很快便给出了答案——通过在桌面用水渍勾勒字迹的方式——这里是圣灵教的总坛,有太多的强者和诡异的手段,屏障与魂力传音传递讯息乃最不保险的方式。

    反而是书信字条这些比较原始,比较普通的方式,在周围无人的环境下相当保险。

    在看清了桌面的字迹后,玄子迅速抹掉了其内容,鸡腿也不啃了,默默的注视着言少哲。

    言少哲同样回以注视,但就是不说话。

    在令人难耐的沉默中,玄子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其他地方。

    仇人吗……

    他们的仇人陈海西自然是还没死的,只不过是断了条手臂——且这只是明面上的仇人,一把刀子而已——海神大祭司会自作主张的杀人吗?

    穆恩的信里说的很明白了,他其实并不受史莱克的创建者们所喜欢。

    在进行复仇的过程中,折断那把杀死血亲的刀剑乃应有之意,可仅仅折断刀剑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复仇仅仅只是追求将仇恨泼洒在一件凶器上,只会显得这场复仇像是一个笑话。

    可仇人又确实很强很强,强到他们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一丝希望——他们甚至让自己鲜血玷污仇人脚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真的找不到人。

    复仇从不是人人都有的权力,很多时候只能将血水往肚子里咽,然后继续带着微笑活下去——这是诸神给予凡人的试炼,这是苦难的一部分。

    这片大地从来如此。

    他们很清楚这一切,这才是他们叛逃史莱克的真正原因——当复仇都成为一种奢望,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时,愤怒到抛弃一切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他们是站在魂师巅峰的封号斗罗,但他们很清楚,他们不是天选之子,他们只能成为“大多数”。

    当然,人力不可为之的没办法,能做到却不去做,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如果连染上至亲之血的刀剑都不愿意去折断,连这近乎卑微的发泄都不愿意去做,那活着都是种笑话了。

    可造成穆恩之死的人有很多,陈海西只不过是递出了最后的一击——至少在几个当事人的描述中,如果没有前面抽疯般的消耗,想杀死穆恩恐怕没那么容易。

    简而言之,帮凶算不算仇人?

    玄子觉得,在言少哲的眼中,恐怕是算的。

    “琳儿去哪儿了?”再次开口,玄子却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她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和我一起来圣灵教,也不适合掺和进我们的事里,我拜托龙老,让她在明都安顿下来了。”言少哲瞬间便理解了玄子的意思。

    仙琳儿那种火爆且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圣灵教这种地方。

    哪怕她同样背了个邪魂师的名头,不谈别的,仅仅叶夕水的间接性抽疯,就注定了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迟早会与其起冲突。

    “明都啊,确实是个好去处。”玄子点了点头。

    可也是背了一个邪魂师的名头,反而导致了仙琳儿不太好去别的地方。

    至少斗罗三国不怎么适合回去,而日月帝国就成了一个好地方——他们很需求高端战力,哪怕他们的高端战力已经将其他国家远远甩在身后了;他们与斗罗三国之间的关系,也决定了他们虽然同样排斥邪魂师,但却又对史莱克定义的邪魂师不屑一顾……

    反正史莱克残党们不可能冲进日月境内来杀人,日月境内对仙琳儿也不会有过多风语流言。

    而明都就更好了,它与圣灵教总部的距离尽管很短,但至少有——圣灵教内部的事情不会牵扯到她,却又在他们需要彼此联系见面时会很方便。

    “小桃呢,你又为什么把她牵扯进来?”停顿了片刻,玄子继续问。

    两个老男人跳入圣灵教的火坑是必要的行为,可这关一个晚辈什么事?

    言少哲脸上浮现出了苦笑之意,“我能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吗?当我发现小桃时,她已经被叶夕水带在身边了,而叶夕水……”

    尽管玄子到圣灵教总坛的时间还不足三天,但言少哲相信玄子已经对叶夕水的性格有了充分的了解——一开始拉着玄子像是个同学的老奶奶一样问东问西,一下子问言少哲,一下子问穆恩,转头又莫名其妙对着玄子发火,质问玄子当时为什么要离开明斗城留下穆恩一个人……

    就连玄子在圣灵教的职位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一开始想让玄子替代实力为九十八级的圣灵教二供奉,成为新任二供奉,一下子又无中生有搞出个太上长老的职位,想让玄子去当太上长老……

    反正别想在她身上找出一个领导人的坚持与冷静。

    玄子无话可说。

    接下来又是一阵无言,直到玄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现在吸收了多少人?”

    正统邪魂师自然是要吸收他人灵魂或者生命力的,但对于出身史莱克且曾经地位还很高的玄子而言,背上邪魂师的名声已经算是极限,要干和正常邪魂师一样的事……

    心理上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虽然对于高级魂师而言,在实际情况下,他们对待下面的人与邪魂师并无太大差别,都是漠视。

    “除了史莱克那一夜,迄今为止我并没有吸收其他人的生命力与灵魂。”言少哲沉默了片刻,才继续用干涩的声音艰难回应,“但这种坚持可能不会维持太久——你知道的,我需要力量。”

    玄子狠狠地撕咬起了手中已经冰冷的鸡腿,言少哲说的是现实——他玄子已经进入九十八级超级斗罗很长一段时间了,只要静下心来抛弃掉那些毛病,极限境界总归是有希望的。可言少哲不一样,他只不过才刚进入超级斗罗的境界——然而这个很多普通封号一身都难以触及的境界,在他们的目标前是如此的渺小,与普通人无异。

    “老钱死了。”玄子又说起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被你重伤之后,他在战场中已经没了自保的能力,注定了他只能成为神战的祭品。”

    “我知道。”言少哲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等事情结束后,我会亲自去他坟前——然后你把我也剁成一堆碎rou即可。”

    “好。”玄子起身走向了房门。

    言少哲并未挽留。

    然后他看到玄子又退了回来——背对着他,同时武魂已经处在了开启的状态。

    “三供奉与副教主在聊什么,能否给我这个教主一个位置?”在言少哲起身的那一刹那,他也看清了来人是谁。

    圣灵教教主,钟离乌。

    一个在圣灵教内仿佛透明人一样,给人印象只是叶夕水跟班的教主。

    “我想,同为太上教主她老人家的血脉,或是曾经或是现在,我们都占有过同一个女人,我们也同样尊敬于龙老……,我们两人有太多的交汇点与不同点。”钟离乌枯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温和,或者说阴恻的笑容,“我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

    “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当丝线穿过最后一个血色的鬼影后,千劫大口喘着粗气“看”向了突然出现在身侧的身影,“我们该谈的早已经谈过了,穆老。”

    那些曾伫立在身前的洪流如泡影般破碎,就像是一个迷梦的苏醒,或者星光融于晨光,那一个个身影消失的是如此自然,以至于恍惚之间给了千劫一种他们一样是在中场休息的错觉。

    而身侧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存在感却是如此的强烈,哪怕千劫看不见,也能通过感觉知道他是谁。

    “你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老人半透明的身影和活着时没什么区别,像是一颗被用力挤过的橘子,里面所蕴含的汁液早已流尽,所残留下来的只剩下那些皱巴巴且发干的果rou,风一吹过便微微颤动。

    但他的腰确实不再弯了,站的很直很直。

    千劫只能以沉默相对。

    这些怨灵以他自身为锚定点,只要不是被彻底溟灭,他们总会接连不断的出现在千劫身前。

    晚安

    有点那啥,但感觉不写出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