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身世凄苦
赵训不客气地拿过大烧饼,双手各执一边,开两半,自己留一半,把另一半递给宇文煜道:“叔叔你是大人,吃一个烧饼不饱,再多吃一半吧。” 宇文煜心头一热,伸手推回去道:“小兄弟你自己留下吃吧,叔叔日间吃饱喝足了,现在还饱着呢。” 赵训见他这样说,也不再推让,拿起烧饼边吃边道:“叔叔你是俺赵训从五国城逃出来,遇上第一个对赵训最好的人。”他自然而然的真情表白,却无意间泄露了身份,当省起时话已说完,只有镇静默默地看着宇文煜的举动变化。 宇文煜闻言心中一震,忖思转了几转,颤声问道:“什么,小兄弟你姓赵,从五国城逃出来?那被金鞑虏关。。。。。。嗯,五国城中的北宋“徽钦”二帝是你、是你。。。。。。。”后面的话,出于敬重,他只得掐断。 赵训痛心欲绝,情绪难于自控,眼睛一红,泪水翻眶洒落如雨,拼命点头哽咽道:“叔叔他们、他们正是赵训的太上爷爷和父皇!。。。。。。叔叔,我们的命好苦,活得太累了!”想起一家人还在五国城遭金鞑虏的百般蹂躏,他恻恸衷肠,“哇”的痛哭失声。 宇文煜一听骇得张膛结舌,始终欲料不到眼前这个灰尘仆仆,衣衫褴褛身架单薄,面容憔悴的少年,竟然是北宋宋钦宗赵恒的儿子! 许久许久,宇文煜缓过神,虎眼清涔涔,无限爱怜地轻轻拍他肩头,凄然道:“造化弄人世、世子,哭吧,把您他日在五国城所受的委屈愤恨都哭出来吧。” 话毕的刹那间,忽低低“咦”声,扬扬眉头,心里头不自觉的自语道:“赵训,宋钦宗的儿子,名字怎的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听人说过?”凝神沉思片刻,脑里灵光一闪,蓦地记起杨再兴将军曾经与他闲聊之时,告诉他的话“杨大哥是奉了岳飞岳元帅的私密使命,潜入金国后方腹地,寻找被宋高宗赵构拒绝入境相认的宗钦宗次子赵训的。。。。。。。” 想到这,宇文煜又惊又喜,又忖道:“事出也太凑巧了,赵训,杨将军踏破鞋无觅处,小可得来却不费功夫!”感恩那两位不知名的道士侠客转馈之余,心里满是欢喜,但看到赵训正发泄心里头的委屈悲愤,哭得凄凄切切,兀自不好打断示表,索性让他哭个痛快,哭个心清澈明! 这时,天地黑幕合并,白天各种吵杂声归于沉寂,只有日间受烈日暴晒的土地、石头、草木,散发出腾腾热气,在傍晚微风吹拂下逐渐消融消融,最终化成入夜和熙舒爽的凉风。 四周坡野上的虫子、蛐蛐,开始爬出洞xue奏鸣天籁乐曲,夜间捕食的动物也相继出行。。。。。。 宇文煜默默陪伴在赵训身边,受他的哭声感染,想起自己一家被南宋jian臣秦桧等出卖,惨遭金熙宗灭绝人性的烧杀,不由己也垂泪呜咽。 赵训一直哭到自然敛声收泪,只觉胸臆间那股日积月累的悲愤压抑怨气,随着泣哭声排出体外,敛声收泪之时,心胸空空荡荡清清澈澈,犹如一汪幽净明净的潭水。 赵训一身轻松,举目看处,见宇文煜在一旁伫立抹泪啜泣,心里暗想道:“难道叔叔也和赵训一样,有着无堪的伤痛隐情不成?”忖念一落,便迈歩走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叔叔,难道你也有伤心往事?” 宇文煜听到赵训的问话,忙抹擦掉脸庞上的泪水,回头换上笑脸,毫不隐瞒道:“有啊,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偶尔有感触,掠影浮光回忆一下逝去的亲人,痛定思痛那段心力交瘁、硬挺过来的前尘往事,无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幸事。” 赵训粲然一笑,道:“叔叔,那照你之言,你曾经也像赵训一样痛哭过一场了?” 宇文煜点头道:“世子叔叔当时仇恨怒火烧顶何止痛哭,几乎比您更加疯狂的要去找金熙宗和他那一班鹰犬爪牙拼命,好在有杨将军、柳烟姑娘等百般规劝,叔叔才避免一场不自量力的毁灭之路。。。。。。时至今日,世子叔叔借己之过教之于您。” 赵训身体突兀的微微抖了一抖,脸肌古怪牵动几下,嘴角往边斜撇,呈一副不屑神态道:“叔叔什么世子不世子,赵训早已无名无份沦为一介草民,不需要这毫无意义冕冠之谓!” 宇文煜庄容道:“世子,天可变地可变红尘世事都可变,唯独宋皇朝不可变,即使宋皇朝多灾多难不尽如意。。。。。。亦也改变不了你世子冕冠之称!”
赵训目光熠熠生辉道:“叔叔口才儒雅,功夫炉火纯青,你是北宋还是南宋的哪一门、哪一门忠。。。。。。。”终究自感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撑,他只能闪烁其辞。 宇文煜却不愿去体会赵训的自惭,坦诚自报家门道:“世子在下叫宇文煜,家父叫宇文虚中,是不久前被南宋jian贼秦桧等出卖,一家人惨遭金熙宗以“图书案”投火梵烧致逝宇文虚中的小儿子!” 赵训听闻“啊”的失声叫道:“。。。。。。叔叔,原来你是身在金国心向宋朝的金国国师“宇文老英雄”的小儿子,失敬、失敬。。。。。。宇文叔叔,咱们可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一家人呀!” 宇文煜道:“世子说的不错,可惜宇文叔叔的爹爹以“人生一死浑等闲,裂眦穿胸不忘”的赤胆忠心气节,终究难逃南宋一帮变节投敌的jian贼魔掌!” 赵训咬牙切齿冷哼道:“北宋历经这场浩劫灾难中,像宇文叔叔爹爹那样的英雄豪杰实属不多,可恨赵训时运不济,否则、否则。。。。。。咳,罢了罢了不说了!”满怀凌云壮志,在他投靠叔叔宋高宗无望中虽消磨殆尽,但依然让他耿耿于怀。 宇文煜懂得赵训欲言还休之意,遂无不叹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世子你叔叔赵构独守江南一隅登基称帝,与秦桧童贯等jian贼狼狈为jian,口是心非,置您太上爷爷父皇在风口浪尖上而不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故让一心直捣黄龙府,迎回您太上爷爷、父皇的抗金“中兴四将”之首岳飞岳元帅搬弄股掌之间。。。。。。咳,只怕、只怕到头来,岳元帅和俺爹爹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