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鸠占鹊巢
听到血色恶魔的话，泽西斯下意识地以为它要吃掉自己（大陆上的神话小说不都是这么描述妖魔鬼怪的么），于是立马说道： “两位大神，其实我不是很好吃的~你们看我又小又瘦又脏又笨~平时又懒，不爱洗澡，身上有好多虱子和寄生虫，而且上厕所还经常忘记擦屁股，还有，我~~” “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有完没完？”血色恶魔用神识不满地厉喝道，打断了泽西斯的胡言乱语。 “是~是~大神，我有玩~我很爱玩~我错了，平时应该好好学习魔法，不该偷跑去玩的——不该假装导游去骗游客的钱玩，更不该贿赂女生宿舍管理员，溜进去看女生洗澡玩~”泽西斯见到血色恶魔似乎发怒了，似乎更加紧张，慌不择言。 “你这个白痴！本座受够你了！”血色恶魔的脾气看来非常不好，似乎有暴走的迹象，随时都可能出手将泽西斯轰成残渣。 “好了，赤炼，还是我来说吧！”那个毫无生机，有如尸体一般的巨人及时制止住了血色恶魔，似乎真的担心它会一时失控，出手杀了泽西斯。 “哼，希望你能够让这白痴开窍，阿尔泰！”那个被称作“赤炼”的血色恶魔不满地哼道。 巨人“阿尔泰”不理会赤炼的牢sao，而是用神识对泽西斯说道：“凡人，如你所见，我们现在的状态并不好，需要你的帮忙~” “而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赤炼在一旁恶狠狠地威胁道。 “状态不好？恐怕不仅仅是这样吧~”泽西斯心里暗自嘀咕道。 其实泽西斯早已经看出了这两位的不对劲，至少和他刚刚在幻像中看到的景象有着天壤之别： 幻像之中的莹发巨人，英姿勃发，有股“寰宇之中，唯我独尊”的主宰威势！而此刻气势明显要衰弱了许多——肌肤龟裂，皮表无光，双目紧闭，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rou； 至于那个叫做“赤炼”的血色恶魔，情况也是同样的糟糕。虽然从外貌看来还是那样的狰狞凶恶，但若细心感觉，就会发现它其实就是一大滩隔夜的马尿，虚有其表，sao气重于邪气。。 即使是如此，泽西斯也明白，“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更何况，眼前的这两位还不是马，而是恐怖的“史前食rou巨兽”！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两位大神尽管吩咐，但凡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泽西斯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心虚和空洞——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点，但是慑于眼前两个庞然巨物的威势，效果不太理想。 “哼，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赤炼恶魔在一旁阴测测地说道：“我们需要你的灵魂！” “什么！？哦，不，大神，您听我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我的灵魂不值钱的，我除了有那么一点点魔法天赋，就再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了。” 泽西斯再次被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慌忙的解释道，希望这两位能够改变主意——开什么玩笑，如果一个人丧失了灵魂，那还是人吗！ “我们正是看中你在魔法上面的天赋，所以才需要你的灵魂。”巨人语气认真地说道： “事实上，正是因为你的灵魂非常的特殊，所以才让你具备有一般凡人所不具备的魔法天赋。” 泽西斯感觉自己这次真是麻烦了——虽然从这两位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灵魂非同凡响，但现在可真高兴不起来。 此刻的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以种田耕地为生的农家孩子。毕竟，他可不是光明真理教那些甘心奉献自己的灵魂给他们“光明神主”的虔诚信徒（疯子）~ 巨人似乎看出了泽西斯的顾虑，继续说道：“放心，凡人。我们只是借用你的灵魂，作为我们残魂的‘养灵池’而已。你的灵魂作为宿主，仍会保持独立的意识，没有太大的危险，当然了，这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当然，你也可以不配合~”赤炼恶魔又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泽西斯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屈辱与无力，面对这两个存在，他甚至连一丁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借用自己的灵魂做“养灵池”？没有任何的危险？ 哼，傻子才会相信！这么明显的“鸠占鹊巢”的行为，还要自己全力配合？可笑至极！！！ 这两个恐怖的家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泽西斯很想大声地斥责他们，一口气回绝掉他们的无理要求，但是理智告诉他，还没到最后时刻，最好还是保持克制~~ 巨人看到泽西斯不再说话，而是低头保持沉默，知道泽西斯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于是那如雷霆般宏大的声音，再次在泽西斯心底响起： “凡人，闭上眼睛，我会把自己的一些记忆片段以及相关资料传输到你的脑海里，看完这些后，你就知道我们所言非虚了。” 说完，也不待泽西斯的反应，巨人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用食指往泽西斯一点，一道柔和的蓝光笔直射入了泽西斯的身体之中。 一瞬之间，泽西斯感觉到自己和巨人是心灵相通的，大量的记忆片段以及影音资料有如浮光掠影一般，从巨人的脑海之中传送到了泽西斯的脑海里。 ———————— 原来，这一切，都要从“宇宙本源”开始说起。 宇宙本源，又被称为“真理之源”。顾名思义，就是宇宙时空之本，万物真理之源。 它即是空间的载体，又是时间的源头。 它直接，或是间接的创造了宇宙中的一切事物——小到元素分子，大到天体星河，以及各类不同的生命体和所有拥有自主意识的存在。 混沌初开之时，宇宙还是空无一物。于是宇宙本源孕育出了寰宇之中的第一块大陆——一方幅员无限辽阔，完美无缺的世界。 这块大陆后来被宇宙所有高级智慧种族统称为“圣境”。 宇宙本源，自身也栖息与圣境之内。 圣境之大，简直到了难以测量的地步，它是宇宙中几乎所有种族的发源地——无数生命体在此诞生，繁衍，然后生生不息。 可惜，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 宇宙本源之后又孕育出了特殊的生命体——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宇宙中第一位泰坦和第一位天魔。 他们和所有的生命体都不一样——是由宇宙本源直接裂变而生。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最接近宇宙本源的子体，自出世之日，就拥有着超凡的智慧和无穷的神力。 宇宙本源的初衷，原本是想要通过这两兄弟的智慧和神力，开导圣境里的生灵，启发它们的灵智，带领他们走出愚昧，向着更高级的方向发展。 但事与愿违，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两兄弟之间的信念与想法却有如天渊之别。 原初泰坦是一位刚毅宽厚的巨人，他坚信众生万物，不分强弱好坏，聪慧愚钝，都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他维护公正，推崇秩序，启蒙了龙族（后来自称“龙神族”）、光明羽翼族（后来自称“光明真理圣翼神族”）等等一大批种族（这些种族后来与泰坦族一起被统称为“神族”），并且开启了他们灵智与神力。 这些种族在原初泰坦的带领下，一起创建了“众神殿”，原初泰坦也是众望所归，成为第一任众神殿殿主。 然而两兄弟之一的太始天魔，其想法与行为却截然不同。 他认为，圣境之中的生灵，要朝更高级的方向发展与进化，就必须不断的淘汰弱者，让强者占有一切！唯有强者，才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他鼓励自己控制范围内的生灵互相争斗，厮杀！ 那些弱势的，不够狡黠的种族，全都惨遭其他暴戾的，充满侵略性种族的屠杀！ 几乎所有爱好和平，安分守己的族群，都被灭族。唯有那些最为残暴jian诈的家伙们，才能够生存下来，并且得到太始天魔的传授与指点。 在太始天魔的治下，从来不存有“秩序”这一说法，只有着永无止境的争斗与杀戮——他们称自己为“魔族”，所居之地被称为“至暗深渊”。 两位截然不同的领袖，造就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种族，矛盾也就接踵而至。 双方都宣称自己受命于宇宙本源，掌握了宇宙真理，而对方的行为法则是荒谬的，需要向己方臣服。。 然后，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先是小规模局部争斗，然后升级为中等规模的厮杀，最后赫然变为了一场殃及整片圣境的全面战争！ 天空被撕裂，大地被击碎，海洋被煮沸，原本一派祥和的圣境，化为了血色炼狱！ 偏偏两族势均力敌，杀来战去，谁也奈何不了谁，遭殃的主要都是那些普通平凡的生灵。眼见战争胶着不下，两族不约而同的都把主意打到了宇宙本源的身上。 宇宙本源贵为宇宙之本，万物之源，拥有着宇宙中最终极的力量。若能够得到宇宙本源之力，那马上就能够力压敌方，成为真正的宇宙之主! (注释：除了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体见过宇宙本源，了解它到底是个何种形式的存在，栖息在圣境何处~宇宙本源虽然拥有无上的威能，但是根据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对其的了解，除非是宇宙本源受到直接的威胁，否则它不可主动使用自己的威能，针对宇宙中任何一名生命，无论善恶。) 于是，原本属于两族的信念之战，慢慢变质为了抢夺宇宙本源的战争。 终于，在一次争斗中，两族同时发现了宇宙本源的踪迹，于是众神殿和至暗魔渊的两位首领——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决定亲自出马，抢夺宇宙本源。 可是早已被战争蹂躏的千疮百孔的圣境，再也承受不住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那毁天灭地的力量——整块大陆被轰击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到了宇宙中的各个角落。 原初泰坦和太始天魔在此次激烈的对战中，双双陨落，宇宙本源也不知所踪。 这场惨烈至极的战争，被后世的两族称为“本源之战”。 “本源之战”后，过去了无数的时光，但是两族的纷争却仍未停息。 原初泰坦的后人，被称为“泰坦神族”，他们秉承了原初泰坦的意志，继续主持着众神殿的公义和秩序； 而至暗深渊那边，则根据初代天魔的意愿，定期从魔族中选出7位实力最强，最为残暴的恶魔来统治魔族。 其中，最强的那位恶魔可以入驻天魔宫（天魔宫为初代天魔的宫殿，亦是魔族的无上至宝）继承初代天魔的法统，成为群魔之首。剩余六位恶魔则成为称霸一方的魔王，辅佐群魔之首。。 ———————— “我的天哪！这两个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无巧不成书，泽西斯万万没想到，自己身前的这两位，正是宇宙中最具威能和权势的家伙： 莹发巨人阿尔泰，是现任泰坦神族的族长，也是众神殿殿主！ 而那个狰狞暴躁的血色恶魔——赤炼，正是至暗深渊的群魔之首！ 在一千万年前他们分别得到了宇宙本源踪迹的线索，双双来到了霞光大陆—— 根据判断，霞光大陆应该就是本源之战后，因圣境破碎而散落在宇宙角落中的碎片之一，而且宇宙本源，应该也就藏在这块大陆的某个角落里！ 于是，他们在此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个等级的战斗威力过于强大，连深渊之海也被轰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黑洞（亦是后来的无尽魔渊），险些连霞光大陆也给摧毁了~ 宇宙本源感觉受到了直接威胁，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不仅在关键时刻护住了霞光大陆，而且还意外的将两个险些同归于尽，神力大损的宇宙最强者封印在了无尽魔渊里面。 事实上，这一神一魔，还真是势力如水火——即使被封印在无尽魔渊一千多万年，仍然没有消停过，兀自战斗不休。 时至今日，二者的躯体早已经被打烂，真魂也早已经分崩离析，快要磨灭殆尽： 整个封印空间都充满了他们被打散的记忆碎片和灵魂残识，所以泽西斯刚刚才会看到两方交战的幻像——那正是二者的记忆碎片之一。 现在出现在泽西斯身前的两个庞大的身影，也仅仅是阿尔泰和赤炼在这片空间里保存的最为完整的灵魂残识而已，甚至连最卑贱的残魂都算不上！ 当然，阿尔泰和赤炼乃是当代宇宙中最强的，即使是一丝丝的残识，其威能也远远超出了凡人的想象。 泽西斯简直不敢设想，要是阿尔泰和赤炼重聚了完整的灵魂，甚至是全盛时期，那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哇塞，原来我的推测是对的！无尽魔渊真的是因为你们的战斗而造成的？还有，你们的脾气怎么这么差呀，被困在这里一千万多年了，眼见着就要神形俱灭了，还是是斗个没完？ 怪不得深渊之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爆发一次剧烈的元素潮汐，原来是你们战斗时能量余波溢出封印所造成的啊？还有，霞光大陆上真的存在有宇宙本源吗~~”泽西斯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在从头到尾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及这一神一魔的来历之后，泽西斯突然觉得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甚至觉得他们有点缺心眼。 两个老不休，相斗了上亿年，等到元神都快被耗尽了，才知道偃旗息鼓，才考虑到应该要先逃出封印，正常人哪里能干出这事！？ 哎，的心思，凡人真是猜不透。。 阿尔泰沉默不语。 倒是赤炼不耐烦地嚷嚷道： “好了！小子，关于我们的事，你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需要你的灵魂作为我们的‘养灵池’，好让我们重聚残魂，你到底答不答应？” “相信这一千多万年来，因为元素潮汐而被卷入无尽魔渊的生灵不计其数——干嘛不用他们的灵魂做你们那个所谓的‘养灵池’呢？为何偏偏要选中我呢？”泽西斯不解地问道。 兹事体大，泽西斯不得不万分慎重。 阿尔泰显然也清楚泽西斯的顾虑，他沉默了一下，用神识向泽西斯解释道：“确实，这么多年来，数不清的海兽和大陆生灵，因为元素潮汐，而被卷入到了我们的封印之中。 其中就不乏有凡人的大魔法师，甚至还有巨龙，他们的实力或许远高于你，但是他们的灵魂资质，却要远远逊色于你。 事实上，一个生物的灵魂的资质，与生物本身的实力并无直接关系。 就好比说普通的凡人大魔法师，因为境界的原因，对魔法的cao纵能力要远甚于你。 而你虽然实力低下，但是你的灵魂天赋异禀，天生就对魔法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在你灵魂深处所潜藏的魔力，可以轻松超越其他大魔法师！ 所以，我如果没有猜错，你在学习魔法的道路上，应该要比其他凡人要快得多的多吧？你这种奇特性质的灵魂，恰恰就是我和赤炼回复残魂最为需要的！ 只要让我们附着在你的灵魂之内，大量的吸收魔力，不出百年，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了！”阿尔泰缓缓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事关自己的灵魂，泽西斯觉得自己再怎么谨慎也不过分。 阿尔泰肯定的答复道：“是的。你只要在我们的残识进入你的灵魂之中的时候，不要抵抗即可。 只有在灵魂宿主出于自愿的情况下，才能确保我们的残识和你的灵魂保持最大程度的契合，从而大大提高我们吸收你身上魔法的效力。” “哼，小子，要不是为了让灵魂的保持最大契合，你以为本座会枯等这么久吗？”赤炼在一旁不满地哼哼道： “当然，你还是可以选择反对，不过我还是会强行占据你的灵魂——虽然吸收魔力的效果要下降很多，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阿尔泰在一旁保持沉默，很明显，他也赞同赤炼的做法！ 泽西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再不表态，面前的这一神一魔，应该会立马付诸于行动。 “好的，我同意。”泽西斯一字一顿，毫无惧色（话都说开了，再装蒜也没有任何意义）地说道： “但是，我有条件——如果你们不能答应的话，我宁可形神俱灭，也不会让你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