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初学武

    那个坐落于城西的武馆，远远看去与民宅无异，就是那简单的灰瓦青砖红木房，但是对于老韩来说那便是天底下最气派的地方，那怕后来老韩随着商队走南闯北，看过无数气派的建筑，心里仍觉得那些地方都比不上故乡的那个小院。大抵不过是那些地方对于老韩来说只是漂亮的建筑，而城西的武馆却承担着老韩所有的回忆与希望。

    自打老韩进入武馆拜了师傅，师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下学武者千万，出人头地者不过二三，谁曾想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老韩听着师傅的话语，思索了半天也没弄懂师傅的深意，只是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心里想着原来天下学武的人那么多。

    随后便被早些时日入门的师兄带着去了后院安顿住的地方，在去的路上路过校场，看到顶着炎日练拳的师兄弟，老韩不由得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眼。等到夜幕降临，初次离家的老韩对于父母的思念终是冲破了白日的喜悦，想到母亲做的饭菜和离家时的叮嘱，眼中不由得噙满了泪水。身边同住的师兄似乎发现了老韩的异常，便小声安慰老韩：“过几日武馆休沐，你便可回家看看父母。”看老韩仍是沉默不语，师兄便在老韩耳边讲述师傅的往事与武馆的趣事，老韩听着师兄的故事心情也慢慢好了许多，便在和师兄的闲聊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之后学武的日子里，倒也平平淡淡，简单来说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很多与老韩一同拜师的稚子受不了练武的幸苦，也受不了因为一些招式细微的错误便被师傅斥骂，于是慢慢的走了很多人。但是对于老韩来说每天的练武是最期待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离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转瞬间到了新年，老韩也到了总角之年。团年的时候老韩的爷爷问老韩在武馆学到了啥，老韩想起在武馆的半载中，除了日常的一些锻炼，师傅只传授了一套拳法，便站在门口给爷爷将那套拳法如数打出，远远看去老宅中有少年打拳，细听满堂皆是喝彩声。等团年到了尾声，老韩的母亲将老韩叫到身旁，虽然口中轻斥着老韩胡闹，但却藏不住眼中满满的骄傲和幸福。老韩也趁着年夜小声抱怨着父亲和母亲总不来看他，但只有老韩父亲知道，自打老韩学武以来，老韩母亲每次去渭州城办事便会偷偷去的武馆一趟，远远看着在校场里学武的少年。

    自打新年以来，老韩已经在家待了十几日。在家的日子没有武馆那么忙碌，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爹娘，但是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起先几日还能睡到晌午，家中的大小事宜也被二老抢先做了，便只好在村里闲逛，无意间走到村头的老树旁，便又想起了那时的自己。从那以后，老韩便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树下扎起了马步，毕竟对于老韩来说，成为和白衣剑客一样的人便是心中最深的念想。

    转眼到了元宵灯会，老韩的父母早早带着老韩去了城里，一来可以趁早占个摊位，卖卖家中制成的用具补贴家用，二来也是让老韩来城里见见市面。等到了镇上天刚蒙蒙亮，老韩模模糊糊听到父亲的低语，等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远处门楼牌匾，记得上次来渭州城，还是因为想要在武馆学艺，而如今没有什么要紧事，也总算可以见见世面，等下次回家可以向那些玩伴讲讲城里的新鲜事物。

    等进了城，老韩父母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条青石小道，眼看着天快亮了，父母便加快了脚步，在老韩不经意间，便已经到了往日摆摊的地方，老韩父母熟络的摆着东西，顺便同那些往日一起摆摊的乡亲们说着家长里短，也希望今年的元宵灯会可以多挣些钱，为家里添置一些家当。忙碌的老韩父母转过头招呼老韩来到身前，拿了些铜钱给了老韩，让老韩等集市热闹起来后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物件，顺便见识见识市面，老韩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坐在街边的青石上，定定的望着远处天空的那一抹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