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起
草绳汉子一下子愣住了,似是完全没有准备。 土地庙内,有几道不善的目光,照在草绳汉子的脸上。 有人不服气。 但是暂时不敢当着刘岚的面讲出来。 草绳汉子很快恢复镇定,点点头,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从今以后,由我来做野狗帮老大。” “你叫什么名字?” 刘岚问道。 “朴根。” 草绳汉子答道。 “很好,朴根,我······” 刘岚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庙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 “不好了,不好了。” 下一刻,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老大,那个······老大!” 他看到了地上早就凉透的前野狗帮老大的尸体,两目圆瞪,张着嘴,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朴根站了出来,压低声音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浑身是血的男子,眉角剧烈抽动,视线在庙内来回寻找,本没有开口回话。 朴根的脸,变得阴沉。 “张铁,朴大哥是咱们的新老大,你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说。” 有人对着浑身是血的男子提醒道。 “朴根怎么成老大了?” 浑身是血的男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又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句, “他算什么新老大,他就是一个狗屁。” 朴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刘岚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一起安静下来, “都别哔哔,我问你,我meimei呢?” 他的眼神冰冷,带着深深的杀意。 浑身是血的男子,浑身一个哆嗦,赶忙道: “我和几个帮中的兄弟,一路快跑,终于追到了人贩子,谁知那个人贩子,不由分说的拔刀向我们砍过来,他的刀又快又狠,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回来。” “朴帮主,这个人贩子,分明是不给你们野狗帮面子。” 刘岚看向朴根。 浑身是血的男子跟着哭诉道: “是啊,老大,你可要给死去的兄弟们做主啊。” 朴根咬咬牙,从身边之人的手里,夺过一把柴刀,举到头顶,高呼道: “报仇,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所有野狗帮的帮众,在朴根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了土地庙,直扑人贩子的藏身之所。 刘岚跟在后面,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来到一片荒废的宅邸前。 黄土遍地,不见半根野草,倒塌破碎的房屋,如同一座座坟茔,在其中游荡的野狗野猫,眼睛放着荧荧绿光,恍若鬼火。 咯吱咯吱。 淅淅索索的咀嚼声,在空气中飘荡着。 一座还未彻底倒塌的祠堂前,一团篝火熊熊燃烧。 一个身穿灰色衣袍,头戴斗笠,面带尘土的男子,盘膝端坐篝火前,火光照亮了他的眸子,有一抹流淌的暗红,和他插在身侧的刀,灰扑扑,闪动着晦暗的光。 “呜呜呜,我饿。” “我也是。” “我想mama了,我要回家。” “我也是。” ······ 几步外的墙角,二十几个小孩,像是鹌鹑一样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根本不敢逃跑,因为不远处的灰衣男人,在不久前,曾经当着他们的面,杀掉了几个成人。 就像是杀掉了几只羊一样,灰衣男人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也未改变。 踏踏踏。 杂乱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由远及近。 坐在篝火前的灰衣男子,抬起头,看向来势汹汹的野狗帮众人。 他眼神一垂,随手拔出身侧的长刀,横在膝上,右手轻轻拂过坑坑洼洼,好像石头饼似的刀身,口中喃喃道: “麻烦。” “就是你杀了我们野狗帮的人?” 朴根用刀指着灰衣男人,蛮横道。 灰衣男人冷冷道: “如果你说的是那几个一张口就要我下跪磕头,然后乖乖交出身上所有财物的人,我承认,他们的确是我杀的。” 、朴根面色一滞,侧过头看向身边。 浑身是血的男子委屈道:
“老大,你信我还是信他?他不过是一个人贩子,人贩子的嘴里能说什么实话。” 刘岚走到朴根身旁,幽幽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以为自己有退路,不把这个人贩子干掉,等我离开之后,被干掉的就是你了。” 朴根深吸一口气,握着柴刀的手,登时用力,青筋根根凸起, “孙形,顾全仁,大硕,九狗,侯文马。” 他喊出五个名字,其中有三人,不久前还对朴根成为新人野狗帮老大,暗暗反对。 “你们五个,去把这个人贩子宰了,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朴根,我日你老母,想让老子送死,你想得真美。” 孙形是一个身形高大,披散着头发,行者打扮的男子,脾气向来火爆,当即跳起来骂道。 另外的死人,见到孙形出头,也是未动。 呼—— 风声响起,刘岚右脚在地上一蹬,脚下三步连闪,突至孙形身前,然后一拳打出。 噗! 孙形顿时深深的弯下腰去,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像是胆结石发作。 刘岚此时的武力,大概是三个没练过武的孙形加起来。 一招废掉孙形,自然是轻轻松松。 朴根大踏步的走过来,低头看着地上蜷缩在一起的孙形,眼中厉色一闪。 唰。 一刀砍下。 孙形的脖颈破开一道一指宽的口子,血花喷溅三尺高,足足持续了三四秒。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朴根脸上带着点点血珠,甩了甩柴刀上血迹,对着周围的帮众嘶声喊道。 另外被点到名字的四个人,显然是被朴根的狠辣吓到了,面色苍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得不提起武器。 灰衣男人从地上站起身,晃晃脑袋,转动手腕,做着杀人之前的热身运动。 “杀。” 四个野狗帮的帮众,参差不齐的吼了一嗓子,将手中的武器对着灰衣男人,闷头闷脑的冲了过去。 灰衣男人面露不屑,单手抡起长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 一颗人头,从一人的颈部分离,高高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