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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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空门风起第九十二章来意赵广渊和林照夏正准备去外头吃晚饭,结果还没出门,就听有客上门,想见越王一面。夫妻二人便又改了计划。 “何人要见本王?” 原本越王府没有女主人,一应府内事务尽归内府总管曹厝主理,外事由长史蒋文涛主理。赵广渊平时懒怠应酬,一应拜帖交际也归曹蒋二人去处理。 今日听说有客要见自己,赵广渊扭头看了林照夏一眼,这是知道府内有女主人了,要上门拜见? 不由得心里就有些高兴。 等听说是林敬安妻子和女儿来访时,愣了愣。看了曹厝一眼,眉头拧了拧。 曹厝回了他一个眼神,又望了他旁边的林照夏一眼,垂了头,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要平时,曹厝当然不会把这种小事禀到王爷面前,林敬安什么身份,哪个牌面的,说见王爷就见王爷?更何况是他的家小。 但来人是林秋山二儿媳,原先王府没有王妃,她们当然不会有面见王爷的机会。可现在王妃来了啊! 原先未见到王妃时,曹厝就听王爷说小世子亲娘还在,会是以后的王妃,拒绝了他数次劝说王爷娶妃的话。那面前这个王妃就一定是小世子亲娘了。小世子又从小养在林家,那王妃跟林家定是相熟的。 其实曹厝也不清楚林家与王妃的关系,就觉得做为世子的亲娘定是想见一见养大自己儿子的恩人的。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王妃回府了,不见一见,似乎,不好? 又望了王爷一眼,被王爷一瞪,曹厝又低下了头。王爷好像,不高兴了? 林照夏也有些意外。这个二嫂和侄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二房一家并未生活在陵村,虽知他一家进了京,只不知怎么会攀上王府了?扭头望了赵广渊一眼。 赵广渊也不清楚怎么林敬安妻女竟找上王府了。 对着曹厝喝了一句,“还不跟王妃交待清楚!” “是是。”便把李氏这些日子,隔三差五上门送衣裳送东西的事说了一遍。 “奴才跟她们说过,不必送这些,衣裳鞋袜府上都有针线房的做,且府上不缺菜蔬,可她们说林敬安得王爷照抚有了好的差事,一家人得以在京城过活,儿女得以见了一回世面,心中感激不尽,别的拿不出手,只有一二手艺和家中自产的菜蔬……” 之前曹厝也跟赵广渊说过李氏上门给他送东西一事,许是认为些许小事,对方也未有所求,故并未放在心上。 只今天怎么要求见了。 “既然来了,就见一见吧。”林照夏开口。 “是。奴才这就把人叫进来。”抬头看了王爷一眼,见王爷一脸不赞成的样子,曹厝飞快转身走了。 赵广渊回头见林照夏看他,生怕她多想,急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知他们是你的亲人,暗中也遣人关照。只是生怕来往过密,怕别人多疑长至的身份。” 并不是嫌弃她娘家人的身份。 至于夏儿,他是不担心的。毕竟这些年夏儿并不生活在林家,而且现在的夏儿与十年前生活在林家的夏儿容貌气质上相差甚远,他并不担心有心之人会置疑夏儿的身份。 林照夏拍了拍他的手背,朝他浅浅一笑,“我懂。” 赵广渊心中熨贴,手掌一翻,把林照夏的手握在掌心中把玩。 这一幕被进门的李氏和林兰贞看到,母女二人不由得看呆住。 又急忙低下了头,“见过王爷王妃。”拎着一个包裹跪下行礼。 “免礼,赐坐。” “谢王爷王妃。” 林照夏打量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二嫂和侄女,见李氏眼睛乱转,想起之前耿氏等人对她的评价,知她是个精明有心机的,看她一眼又移开去,望向一旁的林兰贞。 刚好与林兰贞目光相撞,林照夏朝她笑了笑,林兰贞吓了一跳,忙收回打量的目光,低下了头。 “快及笄了吧?”林照夏温声问她。 林兰贞有些意外,也不晓得这个王妃如何知道自己年纪的,低垂着头回道:“冬月就及笄了。” 冬月就及笄了?都这么大了。 古代女子及笄就可以嫁人了,再两年搞不好她都可以当姑婆了。吓得抖了两抖,岁月果然不饶人。又想起大哥家中还有一个秋华,比她还大一些,不知是否说亲了? 想着过几天回皇陵正好问上一问。 “莫怕,抬起头说话。” “是。” 林照夏又看她,见她长相清秀,面上还有两三分耿氏的影子,便觉亲切,笑着与她寒暄了几句。 旁边的李氏见王妃似乎对自家女儿感兴趣,心中很是高兴。想着这个王妃也跟自己一样出身民间,瞧着也没什么架子,对来自越王的威压便去了不少。 “民妇这女儿,自小伶俐,从小跟着先生学了几年,琴棋书画不说多精通,肚里也装了些才艺。眼瞅着就要及笄了,先前在家乡小镇,倒也不愁她的婚嫁,只是一朝到了这京城,如泥牛入海,便有些不够看了。” 林照夏猜忖着她的来意,笑了笑,一时也没有出声。 李氏自说自话了几句,见王妃没有接话,面上有些讪讪。 她倒也知道适可而止,推了推带来的包裹,“民妇感激王爷提携拙夫,只家中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一二手艺,给王爷做了些衣裳鞋袜……” 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越王的穿着,见都是金丝暗纹,款式绣样皆不是自己手艺可比,又有些说不下去。 “民妇没有别的手艺,不知如何回报……今日上门听说王妃回府,便想着见上一面,想着日后若是王妃有针线上及别的请托,民妇和小女也可回报一二。” 赵广渊一向话少,且并无与女眷打交道的经验,并不说话,只拿着林照夏的手在掌中把玩。 林照夏抽了数次,抽不过,也就随他去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 可看在李氏和林兰贞眼里,就觉得有些惊世骇俗。 李氏从来没见过有哪对夫妻像面前这对一样,旁若无人的表示亲密的。暗暗对王妃得越王的欢心感到吃惊。 越发觉得讨好曹厝还不够,曹厝不过一个奴才,哪里做得了主子的主。还得讨好眼前这位民间王妃才是。讨好了她,将来有事到她面前求上一求,何事不成? 而林兰贞从小被家中送去读书认字,跟贵女一样学闺中才艺,自然对今后的婚嫁存着一份憧憬。 见面前的王爷对王妃如此宠爱,越发想嫁入高门。盼着将来也有一位这样有身份有情趣的男人匹配自己,想起心中那位挂念着的人,脸上起了些羞意。 越发想攀附上面前这两位。 林照夏听到现在,也大抵听出李氏的来意了。怕是想攀上越王府,为眼前的女儿将来好攀上一门贵亲。 不由得心里一叹。 果然父母为子女则计深远。倒也没觉得她这般经营有什么不对。笑道:“那多谢了。劳你费心了。只是府中有针线房,倒不必你等这般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举手之劳。” 李氏好似听不出林照夏婉拒之意,见今天撞了大运,竟见到王府的男女主人,也知适可而止,不敢有别的请求。生怕惹人嫌。 今日能在这二位面前落个眼熟,也是撞了大运。只盼将来有事也能更好求上门,便再不敢多话,起身告辞。 林照夏也不多留,让丫环给她二人打赏,并送她二人出门。 等人走后,林照夏打开包裹,看着里面的衣裳鞋袜,及香囊络子,见做得很是精心,点头称许。只是用的料子虽是上乘,但赵广渊的衣裳鞋袜都是用的府中针线房出的,这些怕是不会用。 “留着赏人吧。倒也是她们的一片心意。” 赵广渊点头,只说随她处置。夏儿要是让他穿这些衣裳,他也无有不应的。 说起李氏来意,和赵广渊一番感慨,“怕是想求个门路,为兰贞择一门好亲呢。” 赵广渊头也没抬,只顾捏着她的手指玩,小小的指头如玉如珠,软软的嫩嫩的,恨不得一一放进嘴里,啃上一口。 “等你在京中熟络了,若有合适的,可与她介绍一二。” “就怕我这二嫂是个心大的。” 赵广渊不想理这些事,但这二人是夏儿的亲眷,他也不想表现得太冷漠,让夏儿误会他嫌弃她娘家人的身份。 “明日蒋夫人婆媳会上门,你向她们多讨教,熟知京中各方关系,今后应酬往来得心应手了,林家那边你想如何扶持,为夫都听你的。” 林照夏与林家众人并未有多深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有一份责任在。今日若不是李氏母女上门,她还未想起他们。 心里还是挂念着独自留在现代的儿子。“我担心长至。” 先前她要是出差,去剧组或是出门谈事,长至也会一个人留在家中,但她会提前做好安排,长至也有人陪着,但昨天毫无征兆,没有任何安排留长至在那边,她心里忍不住担心。
赵广渊手上一顿,掐了掐她的指腹,“明日我就进宫请旨回皇陵一趟。正好与林家商议你的婚事。” 二人谈妥,便趁着落日最后的余晖出门找食。 “京城没有宵禁吗?” “没有。大齐传世十八代,四海升平,早已刀枪入库。”太平日子过久了,闲得蛋疼的人越发在意精神上的享受,越发爱琢磨各种打发消遣的门道。 吃喝玩乐一条龙,京城越夜越热闹。赵广渊向林照夏介绍了一番现在京城的情况。 林照夏眼睛发亮,“那你的酒楼没准真能赚到钱呢!” 赵广渊在现代吃了各种吃食,国内各种菜系,包括国外的各种吃食如数家珍,不是大齐这些人的眼界可以比的。 “想赚钱,除了在吃食口味上捉住食客的味蕾,还得在形式创新上满足食客的各种要求。”精神上的享受也得满足到。 赵广渊捏了捏她的手,“本来为夫对经营酒楼已有十足信心,你一来,为夫更添几分信心。这便更妥当了。想不日进斗金都难。” “这么信任我?” “那必须的。到时算在你的聘礼里。” “这么大方?” “为夫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一个酒楼。 林照夏知他心意,并不是说笑,心中甜蜜。与他先去看了看装修中的酒楼。这一看,果然占地极阔,位置还极好,旺街旺铺,将来只要酒水菜品好,不愁没生意。 再听他说起酒楼规划,如何如何经营,更添一份期待。 看完后,二人找了京城最好的酒楼进去吃饭。点了一桌菜肴,一一浅尝,林照夏对他的生意越发有信心。 吃完饭,天已黑尽,但灯火通明,各处铺子照常营业,街上行人未减,铺子里人来人往,果然热闹非常。 “前面有戏楼,去看戏?” 林照夏摇头,“下次吧,我们今日先各处看看,下回再来。” 心里记挂着儿子,又不知回去了还能不能再来,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夫婿,林照夏两头煎熬,生不出太多闲情。 赵广渊知她心中所思,本就是为了让她开怀,想转移她的思绪,见她无意也并不强求。 二人四下里逛了逛,便回了府。 隔日一早,赵广渊便进宫,向至正帝请旨说要出京去皇陵。 至正帝还以为他司农司在皇陵还有活。王妃接来了,不cao心婚事,急着一月之内走完五礼,现在又要回皇陵干活?这么勤勉? 还劝他,“司农司的活,不必亲力亲为,让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不然养着他们做甚。” “是,儿臣听父皇的。只是此次回皇陵,并不是司农司的活计。是儿臣想带王妃回皇陵祭拜皇祖父。皇祖父成全我和王妃的姻缘,自该祭告皇祖父,叩谢他的庇护和成全。” 至正帝想说想祭告叩谢先帝,也不必亲去皇陵,在太庙祭告一番也就是了。 正要开口,又听赵广渊说道,“另外,儿臣想母后了,打算带王妃去母后的神宫祭拜一二,之前母后的生诞儿臣错过了,心下难安。” 至正帝愣了愣。 想起先皇后的生诞,似乎比继后还早一月。前两日,宫中为继后大举cao办她的千秋之喜,老七怕是见之心中不好受了。 先皇后的容颜在至正帝的眼前闪现,旧日的时光跟着一幕幕闪现,让至正帝微微愣神。 赵广渊垂眸,宽袖中的手紧紧攥了攥。 他并不想在至正帝面前提起自己的母后,过去的旧伤疤每揭起一次,就痛上一回,直钻入骨髓,让人痛不能抑。可不揭这个伤疤,他这好父皇怕是不会痛快让他出京,他也不能带夏儿出京。 至正帝伤怀了一瞬,很快又敛了神色,看了站他面前的这个儿子一眼,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没再多问,“那便去吧。让你皇祖父和母后见一见你的王妃,也好让他们莫再为你的婚事cao心。” “是。谢父皇体恤。” 赵广渊谢恩出了御书房。往废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夏儿想进宫,并无好的理由,且先带她去皇陵试上一试,若不行,再想法子去废宫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