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登顶，所得与结束

    那一剑的风华让陈穆心情沉醉。完全可以无视死亡的经历。毕竟，他不会真的死亡，既然不会真的死亡，只是承受死亡的过程的话，又有何惧？

    为了那一剑的风华，陈穆愿意以身赴死，更别说，这还是假死。

    所以，陈穆不惧。

    不过，不惧是不惧。

    陈穆全身心的感受，想要可并不仅仅是不惧。而是那一剑。

    所以，当那剑劈斩而来的时候，陈穆除了惊艳那一剑的风华，还会认真地去分析，去体悟。

    然而，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因为那一剑实在太过深邃。根本不是他能领悟的。他经历了那道剑的十几斩，却连一点皮毛都参悟不道。

    他既无法参悟到那道剑式的招式，也无法感知到那剑的痕迹。只知道当它斩来的时候。眼前就已经被一道剑光占据。而他也早已被击穿。

    不过对剑，陈穆向来耐心，十斩不行就百斩，百斩不行就千斩。这世间最基础也最实用的规则，就是熟能生巧。他相信只要不断地体验下去。总能感受到什么。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等级的差距有时并不能从数量上弥补。彼此差距太大，哪怕经历了千百斩，也依然做不到熟能生巧。甚至，当陈穆摸到了那道剑式的一点边的时候。也无法理解那点边到底是什么。

    “无法理解吗？”

    陈穆心中暗道。

    “只是看当然无法理解。”

    既然单纯的观看无法让自己领悟那一剑的奥秘。那便动起来吧。

    陈穆控制虚影。在承接那一剑的同时，也同样幻化出一道剑斩出。因为之前不断地在众多道的虚影中转换，陈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使用的这道虚影是属于哪种道了。不过不管是哪种道都不重要，现在的陈穆心中唯有剑道。

    光华再次在眼前升起，那一式剑再次袭来。与此同时，陈穆也一剑斩出，与那一道剑式相击而上。

    理所当然，自己的剑并没有碰到那一道剑式。反而再次被那道剑式贯穿，陈穆也不气馁，很快，经历过死亡的感受后，陈穆再次挥剑而击。

    第二剑依未击中。

    然后便是第十剑，第二十剑。

    百十剑之后，在不断的斩击中，陈穆终于摸到了那一道剑式的一点轨迹。

    如此玄妙。那道剑式，只是一点轨迹，就让自己心笙摇动。

    而陈穆也抓住那点轨迹，不断斩出自己手中的剑。

    虽然能够摸到那点轨迹，但是想要将那点轨迹施展出来又是何其之难。

    陈穆第一剑施展的时候，手中的姿势无比奇怪，看起来不像是挥剑，倒像是拿着剑在打哆嗦了。

    不过就算是打哆嗦陈穆也不气馁，甚至还哆嗦着打出了第二击。

    第三击，

    第三十击，

    第三百击，

    第三千击，

    从第一击开始，陈穆的每一击都比上一击拥有更多的领悟。而随着数量的累计，陈穆手中的剑也越来也顺滑起来。

    顺滑到最后，甚至让陈穆那一点轨迹的领悟也越来越多。甚至渐渐的，竟有了理解那点轨迹了。

    那剑为何要如此袭来？那剑为何能斩破万法？

    皆在陈穆的心目中有了模糊的答案。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光华再次炸开，那一剑破万法的剑式也再次袭来。依然如日光般璀璨，也如波光潋滟。

    只是，在如此一剑袭来之时，陈穆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璀璨与潋滟的豪情。

    举剑而出，同样迎击而上。

    而就在陈穆举剑迎击的时候，他身上的虚影也跟着一片片的破碎，他不再使用任何道的虚影，而是露出属于自己的真容。

    也就是在露出真容的一瞬间，他的剑与那道光华的剑式相交而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穆为那响声心神摇动，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后也就是这一瞬间，眩晕的感觉再次传来。只见他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阵空间波动。而随着那空间的波动。陈穆的身影也瞬间融入其中，消失于无形。

    整个平台上再次空无一人。只留平台周围一道道光团，仿佛展现着不知多少万年前，那万道相论的场景。

    不过，在这之后不久。突然一阵剧烈的战斗声响起，只见在那山顶的边缘。一只无比巨大的元兽轰然倒塌，而在那元兽倒塌之后，一队人的身影慢慢浮现。此时那队身影的形容狼狈非常。但是他们的神色却毫无狼狈之色，反而一个个全都充满着激动和自豪的神情。

    轰——

    又是一声战斗炸开，在山顶周围的另一个方向，又一只巨大无比的妖兽倒塌，露出第二队的身影，

    轰——

    很快，第三队也相继出现。

    每一队，每一个人脸上都激动无比。全都不管不顾地向着山顶上方冲去。

    对于那三队人马冲上山顶的事陈穆自然无从得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现在，陈穆从眩晕中醒来，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山体。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山脚。

    陈穆叹一口气，他早该想到的。在进论道山时，他就是通过空间波动进入的山顶，现在陈穆论道完成，被传送回山脚也是理所应当。

    没错，就是论道。

    从眩晕中醒来后，陈穆就想明白了。他在山顶上的机缘，与其说是参悟机缘，不如说是参加了一场论道。以参悟的方式，与万代大能所遗留下来的虚影论道。

    虽然万代大能的虚影与万代大能有本质的区别。但能够拥有一场这样的论道，也是陈穆无比庆幸的。

    庆幸他来了无相之地，庆幸他没有放弃登上论道山。他早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见识古代无贤的风采。如今也算是如愿了。

    心中感叹一番之后，陈穆挥了挥手。然后一道攻击从自己的手中爆开。原来，就在陈穆感叹的时候，几只元兽不知何时飘了过来。然后被陈穆随手灭杀了。

    “既然论完道了，那就看看这次的所得吧。”

    陈穆脸上绽开微笑，然后眼皮一抬，向着满山遍野的元兽攻击而去。

    攻击元兽，磨练论道所得，收获论道山的宝物。

    陈穆在无相之地的最后一段时间，倒是相当惬意。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天空一道裂痕骤然出现。无相之地的时间到了。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了。

    陈穆最后望了一眼论道山的山顶。行了最后一道剑礼。然后转身向着天空之上的裂痕飞跃而去。

    我此一去，不知何时会再相见，各位前辈，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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