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晚我感觉离你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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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堇溪苍白的小脸在月光里微微扬起,尖巧的下巴泛起象牙白的光泽。她的声音轻缓如风:“谢谢你。” 白泽看得一怔。 “郁杨不要紧吧?”她关心地问。 他微微拧眉,有些答非所问:“有事他们会打电话。” “哦,谢谢你。” 仍是道谢。 白泽的眉拢得更紧,“你除了说谢谢,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明堇溪看着他,愣了几秒,才说:“我要回去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压低声音,眼里已有薄怒。 明堇溪转开头,不理会他眼里的警告意味,继续说道:“我明天还要上课。” 这一句说完,两个人之间有片刻静默。白泽站在路灯的背光里,面容有几分模糊,一双瞳仁看起来却出奇地静,也出奇地烈。 那么凌厉的注视,明堇溪低着眼仍感觉得到。她有些紧张,不由抿紧了嘴,想解释几句,削减他莫名对她存有的误会。还未张口,胃却在此时抽痛起来,并且有一阵疼似一阵的架势。 白泽顿时有所察觉,“你不舒服?” 恰如其分的专注目光,恰到好处的关心。 她的心不由得一颤,匆忙抬眼,便撞进他的眸光里,那种关切让人不敢承应。慌又低下眼,“晚上喝多了酒,来的路上又有点晕车……不过现在没事了。” 白泽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你脸色不好,去看医生。” 明堇溪的手在他包裹的掌心里微微发抖,脸也跟着红起来。他对她,不管是碰触也好,亲吻也罢,似乎都随着他的心情,从来不征讨她的意见。她在身后挣了挣,想抽开手。 白泽停下,转头看着她,“很讨厌我碰你?”他的嗓子仍旧沉哑,隔着一丝不确定,显得更加低迷。 明堇溪被问得有些心软,抬手推了推眼镜,借以掩饰,“我……只是想说我不要紧,不用去看医生。” 话一说完,她的胃偏要和她作对似的,钻心地疼起来,疼得她冷汗都出来了,捂着胸口不由得弯下腰。 白泽一时乱了阵脚,伸手从后面抱住她,尽量让她倚在自己身上能舒服一些,用手拂开头发,发现她额头又湿又凉。“胃疼?” 明堇溪想逞强摇头,却疼得没有力气,只是微转了两下,头发软软地蹭在他的衣服上,倒象是撒着娇在寻求温暖庇佑的小猫。 白泽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动。”随后将她抱起,往门诊部走。 她羞得不行,也不敢抬眼看他,小手攥在他的衣服上,嗓音艰涩,“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动。”还是同样的一句。 所幸今天夜里的门诊部,来就诊的病人不多,明亮的接诊大厅里除了几名值班护士,少有人来回走动。不然,被白泽这样大摇大摆地抱着进来,明堇溪简直要羞臊死。 并不是复杂的病情,简单的诊查之后,医生确诊为空腹痛,给明堇溪开了几味药,叮嘱她要多注意饮食规律,忌辛辣与烟酒。 车子缓缓驶向车道,Meridian音响飘出轻柔的旋律。 “《今晚我感觉离你很近》,仓木麻衣的,你喜欢的歌手。”白泽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在乐曲的烘托下,微哑的嗓子听起来有种蛊。惑的力量。 明堇溪“恩”了一声,倒真的是她喜欢很久的歌了,只是这种小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些她也没有精力去计较了,吃过药人有些犯困,声音都有几分含糊起来,“麻烦你送我回明大。” 白泽没理她,沉默着开车。 明堇溪偏头看着车窗外,不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沉重,睡着了。 再醒来时,明堇溪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眼镜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拿下去了。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帘间狭窄的缝隙里泻进一道月光。还是在夜里,却不是她的宿舍。 她睁着眼,茫然四顾,空气里有清淡的香气,很象……白泽身上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这里……难道是…… 她不敢想,胡乱地在身上摸了一把,才稍稍安下心来。外套脱下去了,连衣裙却没被动过。 慢慢从床上坐起,摸索着按亮了床头柜子上的台灯。刹时,一室明亮。 她的眼镜就放在台灯的旁边,拿起来戴好,她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 完全陌生的房间。大而干净,入眼可见的颜色只有白、灰两种。房间的陈设极简,一张宽大舒适的床,白色的床头柜子,浅灰色地毯,宽敞的落地窗垂下柔白纱幔,窗前摆着一张躺床,白泽安静地躺在上面,看样子也是刚醒过来…… 他也在这个房间里!这里真的是……他的家? 明堇溪有点消化不过来,她能记起来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可是……不是告诉过他说,要送她回明大的吗?她睡了有多久?被他抱来这里还浑然未觉?她是睡得有多沉啊? 她呆坐在床上,脑海里飞快地转过无数疑问。头有些晕,胃里也饿,可能是吃过药的缘故,倒是不疼了。 而白泽就那样看着她,愣愣地看了她有一会儿,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浅到不易让人察觉。 明堇溪看着他舒展得十分好看的眉目,心里竟然不争气地冒出这样的念头:想不到这个怪人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好看。 一时看得呆住,半晌才缓过神:“这是你的家?在路上怎么没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我没办法叫醒你。”白泽移开目光,声音轻缓低磁,似乎是睡过一觉,已经不哑了。 明堇溪的脸腾地红了,不知该怎样接下去说。一定是自己睡得太沉了,他找不到明大,只能带她回这里,又由她霸占了他的床,他那么高的个子就只能窝在那儿睡。 她的心不由一暖,“不好意思,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白泽没应声,掀开薄毯从躺床上站起,身上的灰色真丝睡衣愈发衬得他面庞清俊。 她也跟着起来,脚触到绒绒的地毯上。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暖灰地毯包裹着的雪白的脚趾,顽皮地动了两下,说:“谢谢你今天晚上帮了我这么多,我该回去了。” 白泽看了她一眼,似乎根本没听她说话,转身往门外走,“吃了饭再说。” “哦。” 明堇溪随口就应下了,尔后又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明明说了要走的话,却因为他一句“吃饭”就毫无原则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