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特殊的纪念品
盟军行动正式结束的一星期后。 吴懿范，当然，表面上的身份是接受二毛国防部委托，准备提供建设军营所需建筑材料的俄国商人扎木苏，随着一架运输人道主义食品援助的运输机，降落在一座已经被俄军空降兵控制的机场。 哪怕是维和，不同阵营之间的区分也是很明显的。 尽管三十多个国家不可能都单独建设军营，毕竟其中相当一部分只派出了个位数的人员，但为了避免引发冲突，KORF还是预设了四处相距甚远的驻地。 而吴懿范负责的，就是独联体国家营地的二毛部分。 在此之前，他虽然长期跟这里的人有生意往来，但双方的交易地点普遍选择在希腊、匈牙利或者罗马尼亚，最多也就是像上次那样，过境之后马上交付然后走人。 所以，这实际上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到巴尔干地区。 对方摆了摆手： “纪念品？” “没错。”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建军营的地方？” 证件是伪造的，上面的信息除了性别以外没有一个跟真人对得上号。 但事实证明真的可以。 少校点点头。 不过最后过来跟他见面的却是巴尔萨克上尉。 运输机的货舱里面，自然是没有舷窗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提供些许照明，因此，当机尾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被猛然照进来的强光照的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老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不过结合常浩南之前特地让他送过来的那批东西，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 他这些年来倒腾的东西基本都跟武器装备有关，加之最近被常浩南拉上“贼船”之后，又专门去恶补了一波相关知识，因此在燕勇这样的大老粗纯外行面前，还是能做出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 就连建筑风格都很类似。 不过，这些准备显然多余，对方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在文件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吴自然没有真的去找乐子。 “不不不。” “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在距离运输机不远的地方，已经有几辆挂着军用牌照的吉普车在等着他们了。 “阿尔曼·拉赫马诺夫，这里的指挥官，当然，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 “是啊，我们最开始也没想到。” 老吴眼眉一挑。 毕竟是“纪念品”嘛，再大能有多大。 作为主管发射单元的军官，他对于那两部被动探测雷达的了解不多，但却非常清楚，虽然高炮击落目标很大程度上是靠运气，但如果手里用的还是S125防空导弹，那么连最后拼运气的机会都不会有。 直到上校走上前来跟他握手并自我介绍，吴懿范才看到对方胳膊侧面的蓝黄双色旗。 “哥，我怎么感觉……这地方不像是刚打过仗的样啊？” 不对，现在已经是少校了。 “为了表达感谢，我还给伱准备了一个纪念品。” 把文件夹还给吴懿范的同时，熟练地把藏在下面的一个信封揣进了口袋。 “而且你看，那边跑道上有几块颜色明显跟旁边不一样的地方，估计是最近几天才修补起来的，说明这里肯定也挨过炸，只不过战后重建搞得不错。” 巴尔萨克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紧接着也压低了声音： 一周以前连续突袭两座机场的VDV自然是俄军单独派出的，而为了跟他们争夺主动权，美军在得知消息之后，也让英军派出一支特种部队，从马其顿出发，冒着被防空火力击落的风险抢占了几处关键位置。 甚至站在停机坪上往周围看的话，好像跟国内的正常城市也没什么不一样。 “这里的水电基础设施几乎全都被毁了，四分之三的城区晚上都是一片漆黑，唯一24小时供应电力的区域处在被封锁状态，外人需要特殊手续才能进去，其实也没什么好活动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不错的餐厅。” 燕勇的意思其实是舞厅酒吧之类。 不过拉赫马诺夫显然会错了意： “肯定会有，不过处出于安全考虑，我不建议你们去找那种乐子。” …… 很幸运，对方接起了电话，并没有出现前者最担心的，老熟人没活到战争结束的情况。 “这个倒是没关系，我们搞建筑生意的，有卡车。” 所以，后面那两个拿着枪、衣服表面没有任何标识的神秘人，应该是大毛那边的士兵。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真的，因为确实是大毛那边官方发的，谁来了都不可能查出问题。 “被我们打下来那架飞机的碎片，我这两天确认了一下，是在机背位置上的，虽然面积不是最大的，但保存状况还行，更重要的是，还有比较完整的机号。” 然而。 吴懿范最近一直都没回国，就算回了，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什么内部消息，因此他知道的只有公开新闻报道的那些。 吴懿范也没当回事。 这个年月，几个毛子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有多好，但至少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等视觉恢复过来之后，众人方才看清楚飞机外面的场景。 “有没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 二人分别上车之后，后者低声问道： “我听说你们前些天打下来了一架大家伙，是不是跟上次……” 老吴看了看对方身后的吉普车。 吴懿范从燕勇手里拿过一个硬皮文件夹，以及自己的证件，交给了对面的拉赫马诺夫上校。 但又觉得有些过于大胆了： “这不会是……” 拉赫马诺夫带着吴懿范一行人走到车队旁边，亲自给他拉开车门： 毕竟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扭转局面的东西。 在临时住处安顿下来以后，老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丹尼中校。 只要钱到位，他显然并不在乎来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90年代独联体国家的军装极其混乱且形制风格高度近似，即便是吴懿范这样长期混迹其中的人，有时候也分辨不清楚对方到底属于哪支军队。 很快，他就看到了眼前一块黑乎乎的、尺寸跟一个人差不多的不规则碎片。 “上校很快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所以让我先过来接待你们。” “不过么……” 虽然各个利益相关方都对外宣称自己在盟军行动中取得了胜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次行动对于美国人来说几乎是一次滑铁卢。 一名佩戴着上校军衔的军官站在旁边，背后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 吴懿范的反应，跟巴尔萨克自己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基本完全一致。 吴懿范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真的是考察当地环境准备承包工程，因此还是带上了几名得力助手。 “要部署维和单位的地方不在这座城市，在这个国家的南部，大概300公里以外，我们要等另外几个国家的承包商过来之后再一起过去，这两天你们可以在附近自由活动一下。” 站在旁边的燕勇用带着布里亚特口音的俄语说道。 说话间，巴尔萨克熟练地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建筑的旁边： “只是体积有点大，随身携带的话可能有点不方便。” 至少他后来跟常浩南是这么说的。 巴尔萨克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多亏了你上次送来的那批货，要不然，我们就算发现目标，也不可能打下来。” 上面还依稀可见“AF8901”的字样。 后者并不知道自家老大之前往巴尔干倒腾的是什么东西，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在得到回应之后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他过去基本上只对钱感兴趣，但这些年赚了不少之后，也开始迷恋起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嘶……” “没错。” “竟然真能打下来……” 除了这两支部队以外，其它加入KFOR的国家，目前还都只派了协调员和观察员进来。 一身便装的巴尔萨克拍了拍老吴的肩膀。 “扎木苏，没有姓，这是我的承包合同文件。” 吴懿范一边让过上飞机准备卸货的机场工人，沿着车辆跳板走下飞机，一边回答道： “所以这是……B2的？” 实际上，在最初看到那批货的时候，虽然也听了常浩南的大致介绍，但他对于如此大动干戈地运一批电子元器件和cao作手册还是不太能理解。 “现在打仗的技术水平比过去高太多了，可以把波及范围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 大部分华夏人对于战争的认知基本来自于过去的战争电影，但这个时期大部分电影呈现的都是二战，烈度跟现代局部战争显然不是一回事，因此燕勇很难相信，一個打了近一个月仗的地方，竟然还能有如此完整的跑道和机场。 巴尔萨克轻轻拍了拍那块碎片： “你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暂时放在我这，等你什么时候回去之前再过来取。” 也难怪对方说自己是光杆司令。 老吴先是内心一喜，毕竟这东西全世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机会收藏到。 但转瞬之间又意识到，这东西，恐怕不适合自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