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美人悬案(3)
方福随即又道,“季先生也是神机妙算得很,每日来的客人的难事都迎刃而解,满意而归。” “那就好。行了,你先退下吧,这里我先看看。”解玲珑自顾自翻阅着,头也没回。 “是。”方福应声而退。 这几日都是季修然替她坐镇玲珑阁,解决了什么她此时也才能知晓,好在方福记载得也甚为详细。 解玲珑绕到桌案后坐了下来,细细读着。 “这件案子记载了七月初五簪缨宴……簪缨宴……”解玲珑眉头微皱,抬头看向寄雪,“寄雪,簪缨宴是什么?” 寄雪顿了顿,凝神想了片刻,继而眨着眼睛看着解玲珑,道:“小姐,簪缨宴就是每年王公贵族都会举行的大会,每年名动京城的才子佳人都是从簪缨宴中脱颖而出,武比狩猎,文比诗词书画,可是热闹了呢。” “那么皇上可以会去?”解玲珑眼中有亮光一闪。 寄雪支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不是一定要去,端看皇上心情。” 解玲珑唔了一声,手指沿着书页记载往下一滑,“八月八又是什么喜庆日子?怎生得跟七夕乞巧节一般,也被戏称为‘情人节’?” 寄心捂着嘴偷笑起来,“小姐小姐,你莫不是想到了小侯爷?” “你这妮子!”解玲珑横了她一眼,也被气笑了。 寄雪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继续为解玲珑答疑解惑,“回小姐,八月八是先皇后纳兰皇后与皇上的婚辰之日,自七年前纳兰皇后殡天后,皇上每年都会在这一日大摆庆典,悼念先皇后。皇上深情感天动地,久而久之,这一日也成为诸多才子佳人互诉衷肠的节日,有和乞巧节差不多的意义。” 纳兰皇后和明泰帝的爱情故事,解玲珑倒是略有耳闻。 纳兰见雪,蕙质兰心,明泰帝的爱妻,逝世七年已久,还是让明泰帝对她念念不忘。几十年前她是以成安侯府庶女身份嫁给当时根本没有希望夺嫡的他,于成安侯府而言,纳兰见雪不过是一颗弃子。只是出乎意料的,她后来一步步助他谋划上位,居然在最后登临帝位。野史有传,说当时的成安侯府对纳兰见雪极为不喜,本想让侯府嫡女勾引他对纳兰皇后取而代之,结果弄巧成拙,明泰帝恼羞成怒,本欲治罪成安侯府狼子野心,纳兰皇后心善大度,饶过几人,只求皇帝下旨将这位侯府嫡女嫁给公卿。此后二人举案齐眉,纳兰皇后寿终正寝。此后纳兰皇后寝宫,兰雪殿就成了禁地。 纳兰皇后和明泰帝的爱情也就渐成佳话,在民间广为流传。 解玲珑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意,她自言自语地呢喃着:“那么就是说,庆典那天,会很热闹咯?” 寄心泡了茶,端给了解玲珑。 还未待她想更多,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就从楼下传来,很快就见着方福快步走来,神色带了罕见的凝重,靠近了解玲珑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晋王来了。” 解玲珑愕然抬头,“他来做什么?” “晋王殿下说要见神算先生,亟待解惑。莫掌柜在楼下招待,和晋王殿下说了午时方能见到神算先生,但是晋王殿下只说事急从权,不能耽搁。”方福有些焦急,“大小姐,这如何是好?” 解玲珑掀起茶盖,镇定自若地饮了一口,心思飞转着,片刻就已经做了决定。 “将他请上来。” 方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这样见他?” “对,就这样。”解玲珑微微一笑,“就说神算先生午时才到,我这身为东家的,替他出面,而后再转告神算先生。” 方福顿了顿,继而欠身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解玲珑移步堂中,坐上首座。 反正上次和东云越会面,已经摊过牌了,东云越知道她本来就是玲珑阁背后的东家。 很快,一道墨色的身影从楼梯口慢慢现出,他身着一袭紫金袍,日光透过天窗照射出上头用金线绣着古朴兽纹的图案几分耀眼,腰佩长剑,脚踏玄龙靴,气势凛然逼人。 东云越朝解玲珑阔步而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搁在前头转动着拇指那枚扳指,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解玲珑只见这人宽肩长臂,剑眉星目,轮廓深邃,贵胄至极。 座上的解玲珑不由得眯了眯双眼,眸光几动,他竟然是朝服都没有换直直往她这里寻来了,倒不知什么事这么急。 还未等他靠近,解玲珑已经连忙起身,歉然一笑,“不知晋王殿下大驾,本县主有失远迎,晋王殿下,请坐。”说着,抬手往左边的靠椅上一请。 东云越唔了一声,也不说话,撩起衣袍直直坐下,他面色阴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解玲珑拣了只稍远的椅子坐下,东云越位份最高,他既然坐着下首,她又怎敢高居首座?自然是坐着东云越后头。 “寄雪,上茶。”解玲珑扭头吩咐。 “是。”寄雪应声退下。 解玲珑抖了抖袖子,这才从容看向东云越,朗声一语,全然没有女子的娇怯,“不知晋王殿下光临敝店,有何指教?”虽然她能看得出这位晋王殿下心情不太好,但可不认为他是来这里跟她吐槽的。 东云越抬头,意味不明地看着解玲珑一眼,渊海般的眼眸微挑,眼底幽光一闪,这才动了动嘴唇,道:“本王要见你们这里的神算先生,怎么,连本王都请不动吗?” “殿下说笑了,实在是神算先生抽不开身。”解玲珑从容不迫地接下了东云越逼人的目光,仪态大方道。 “是因为他人在你们府里做着教书先生所以抽不开身?”东云越勾了勾唇角,笑意带着明显的讽刺。 解玲珑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他是为了季修然而来的。 “晋王殿下消息真是灵通。”解玲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一双眸子亮得迫人,“怎么,殿下找我家的教书先生,有何贵干?”言毕,她微微挑眉,朝他抬了抬下颌,看似柔和的目光隐含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