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医务室的扎针女生
不多日学校就开始了军训，何一鸣正在长个子的年纪，不舍得打饭时候买太多，所以顿顿都只能吃七八分饱，若是每天只上文化课还能扛得住，军训却有些吃不消了。 这天艳阳高照，新生照例在cao场练军姿，阳光下何一鸣本就没吃饱饭，身体不自觉晃晃悠悠，从小自尊心强，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掐着裤兜口强撑。 又坚持几分钟，何一鸣双眼已经模糊，最终向后仰去，后排女同学眼见何一鸣倒下来伸手扶住何一鸣肩膀。 后面托住何一鸣肩膀的女生哪有力气撑住一个男生的体重，没等男生上来帮忙就脱了手，何一鸣直接落地。 何一鸣这次是结结实实躺倒在地上，原本只是身体虚弱晕倒，这一摔头碰到地面是真晕过去了。 教官赶紧上前，让几个男生轮流背着何一鸣去医务室。 来到卫生室，大夫让几名男生把何一鸣背到里间，拉上隔间帘子大夫给何一鸣做了下简单的检查，回头告诉几名男生何一鸣身体虚弱需要打点葡萄糖，让他们帮何一鸣请一下假。 几个同学近前看了下何一鸣仍没睁开眼，转身对大夫道了声谢谢老师便回了cao场。 大夫准备好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溶液给何一鸣扎好针，喊了声：“菲菲，来一下。”从隔间储药室跑出一个女生手拿言情小说，年纪与何一鸣相仿。 “你在这看着针，我去防疫站开会，有学生来若是中暑，先给他们喝点凉开水，再喝瓶藿香正气水，让他们等下，一会你戴姨会来替我的班。就知道看些莫名其妙的小说，中暑症状还记得吗？”大夫问道。 “知道知道，情况严重我会去喊戴姨，流血的我会直接打120。”女生撇嘴道。 大夫临出门不放心，回头多看了眼：“打完针前不许出去，不准看小说了。” “哦。”女生把书放到病床旁柜子上，抬头看吊瓶。 大夫走后，女生撇撇嘴拿起小说继续看起来。 刚换上第二瓶的时候，何一鸣醒了过来，睁眼看见一人抱着本书在面前，问道：“你是？” “醒了，你军训晕倒了，你们班同学把你送来的，我妈给你扎上针去开会了，打完点滴你就能回去了。”姑娘低着头边看书边说道。 “我想去下厕所。”何一鸣说着就起身。 “你忍一下，一会打完再去。”女生着急站了起来，起的太猛手指勾着输液管把何一鸣手背上的针连带着胶布拽了下来。 “咝……”何一鸣双目圆瞪，嘴里发出声。 女生见状也是慌了，摁住何一鸣的胳膊，学着自己mama的样子就往上扎，扎了几次都只见出血不见进药。 何一鸣实在疼的很，用力抽出胳膊。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不用了…不用打了，谢谢…谢谢你。”何一鸣颤抖着爬起来，穿上鞋子就向外跑，他是真害怕了。 跑出医务室没几步，却听里面哇的一声，女生哭了。 何一鸣顿了一下，可他实在不敢再回去，就几分钟时间胳膊上被扎了五六个针眼，被扎的时候他吓得喊不出声了，现在胳膊已经有了痛感，继续迈步飞也似地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一屁股瘫坐在自己床上，本来身体就虚，现在被扎针吓得有点恍惚。缓了很长时间，何一鸣实在太累了，躺下就睡了起来。 次日再去打针，何一鸣并没有再见到昨天的女生，也没多想，打完针已经中午放学时间，向老师请了离校假准备去临近的社区市场买箱方便面，这样吃饭更省钱。 大街上音像店在门口循环播放着《江南》，何一鸣一路听着歌步行至菜市场门口，远见一人背影很像自己母亲，便快步向人群走去，但人太多再没找到人。 何一鸣顿感心情低落，低头边踢石头边向前走，突然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后背衣服，转身一看是医务室的女生穿着一身校服笑着看自己。 “怎么是你？”何一鸣谨慎地看着女生眼睛问道，身体不自觉向后倾想要挣开。 “怎么不能是我，你能来买东西就不许我来买？你怕什么我又不给你打针。”女生瞪眼说道。 “哦。”何一鸣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市场里面走。 “哦……哦…！哦！你就知道哦。”女生虽生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跟在何一鸣后面走。 “小偷！抓小偷！”一瘸腿妇女在前面边跑边喊，何一鸣看见妇女跑的方向有一瘦黑挨个中年人在人群中穿过，回过神便冲了过去。 黑瘦男人在前面跑人群听到喊声慢慢在他身后让出条路，何一鸣在后面不需要躲避人群，很快就追到近前，用力向前一跃把男人扑倒。 男子缓了一下，侧头瞄到旁边有半截砖头，何一鸣毕竟是孩子，黑瘦男子用力撑地便站起身，何一鸣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男子弯腰捡起半截砖头，用力砸向何一鸣的后背，何一鸣吃痛松开手，男子转身要跑，此时周围人围了上来，推搡着男子不让他离开。 男子慌了神又挥动起砖头，准备砸向阻拦的人群，此时女生扶着瘸腿妇女赶上前来。 女生顿了一下快步向前，只见她拧眉发力，转身侧踢，黑瘦男子后背挨了这一脚，趴了下去。何一鸣回头看向女生，眼神中既有赞叹又有害怕。 “他是个小偷，偷了我的钱！”瘸腿妇女喊道。 围观众人有几个中年人走上前，摁住小偷，又摸了摸男子身上，摸出一个用手绢包住的东西，打开来看是些钱约莫有一千余块，转身递给妇女，门口值班人员报了警，不多会派出所民警赶到把黑衣男子带走，女生和何一鸣看众人已经制伏小偷，便在民警赶到前离开了。 “你背上怎么那么多血？”走出一段女生看见何一鸣后背出血，喊道。 “哦，被砖头砸了下。”何一鸣只感觉可能后背破了，并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走回学校，让我妈给你消消毒包一下。”女生拽住何一鸣手腕就走，何一鸣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跟着女生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