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俗套的故事在慢慢展开
函山上山的道路很长。 李泽和李雪影慢慢的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山路上。 想着老庄教流传的各种传说，李泽终于可以好好的同李雪影交流一通了。 “雪影师兄，传闻函山上山的路步步是机关，道道是符阵，现在这四散的白雾就是阵法升起的秘法之气吧？” “雪影师兄，函山的护山大阵是不是真的能抗天灾，平地祸，抵挡千军万马？” “雪影师兄，是不是老庄教上一代的掌教天师已经修炼到天合境以上了，飞升渡仙了？哇，那是什么样的一幅光景啊？” “雪影师兄……” 李泽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股脑儿的把心里想问的全问出来了。 李雪影脾气不错，也被李泽问的有些烦闷了，因为多数问题是以讹传讹，更有不少是无稽之谈，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李泽少侠，你是话痨吗？”李雪影思索良久终于回了一句。 “不是啊，雪影师兄。”李泽一顿，颇为客气的说道，“师兄，我不是什么少侠，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首理师兄他们就这样叫我。” “首理他们不会直呼你的名字的，这点分寸他们还是有的。”李雪影对首字辈的师弟们还是很了解的。 李雪影停下脚步想了想，“那我就叫你李泽师弟吧，大家都是一样的。” 李泽点点头，一种接受感和认同感涌上了心头。 可李雪影马上就问了一句，“李泽师弟，你刚才那些问题，没问过首理他们吗？他们没给你答案？” “雪影师兄，我这些问题自然问过他们，但是他们说自己入门时间短并不通晓，只有问凌字辈以上的师兄师姐才有答案，方才那些问题里的细节还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李泽很诚实的回答。 “那我知道了。”李雪影强撑起一个笑容，“你也不必替他们藏，我想想是谁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李雪影立在了原地，开始回忆这次下山人员的名单，“肯定不是首理告诉你的，这次下山的还有谁，首理…首心也不会。曲字辈下山的曲风不会，他嘴没这么碎，曲阳曲江更不会，他俩的嘴不会这么棉裤腰……” 李雪影开始掰指头数，“那只能是一字辈的说的了，一传一承很老实，一梦没这么无聊，一言一语……” 李泽看到李雪影的脸都阴沉了下来，显然李一言李一语这俩位的名声在山上就不是很好。 “一言一语。”李雪影咬着牙重复这俩人的名讳。 李泽站在一旁不敢作声，因为李雪影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 见李泽也站在一旁，李雪影发觉了自己的糊涂，明明要赶时间带李泽上山的，李雪影随即拍了拍李泽的肩膀，示意一同前行。 “李泽，是一言师弟和你说的吧。”李雪影在走了几步之后突然问起李泽。 “是，一言和我在一起时间最长，我俩经常谈天说地，他最自豪的就是老庄教的这些传奇。”李泽本以为李雪影不会再问了，心中没有了防备，有问必有答，李泽脱口而出。 李泽说的自然，李雪影看的真切。 在这几句对答中，李雪影分明感觉到了李泽一种别样的情绪，就是羡慕。 任何人都会对自己的门派有一种归属感和认同感，除非这个人没有心或遭受背叛。 即使他家门派再好，情绪上都会有一个亲疏远近。 倘若是之前未出事的灵派，李泽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自灵派出事之后，李泽的心里有了变化，就是他越来越看重老庄教的一切，李泽没有察觉可现在的李雪影察觉到了。 “唉，李泽师弟，我得向你道歉。”突然，李雪影停下脚步，极其郑重的给李泽行了一礼。 “雪影师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李泽忙侧身闪开，他是坚决不能承受李雪影的这一礼的。 “没有，我是替李一言的胡言乱语向你道歉。”李雪影缓缓起身，虽然不应该好为人师，但是李雪影觉得李泽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死胡同，得帮他调头。 “李泽师弟，你觉得老庄教是什么？你所言很多已经不是武者的门类，而是小说画本中并不存在的妄想修仙？你觉得一言所说的还是正常的练武的人能做到的吗？” 李泽顿了一下，就好像没有听清李雪影所指的重点，马上就反驳回去，“是啊，李符道师伯一人惊退了灭掉灵派在内七个门派的蒙面人，他轻描淡写的带自己练功，现在我的境界托师伯的帮助，已经到达了玄承境境界，而这仅仅是在几天之内就完成的。并且我自己所会的武功掌法，虽然李符道师伯不懂原理根本，但是他却能帮自己全部理顺一遍，提升非常大。” “首理师兄、首心师兄年纪轻轻已经练成了玄承境境界，虽然我现在也是，但我自己则是走捷径而成，他们都是一步一步练到的，我自愧不如。” “而曲风师兄他们虽然还是黄起境境界，但是他们的水准原在我这个玄承境境界之上……还有一字辈的师兄师姐，那也是没得说，放到任何一个门派都是天才一般的存在。” “而我最后认识的李符叁师伯和雪影师兄您……李符叁师伯带着自己跑了一天一夜，根本没有休息，还全程照顾自己，虽然有点不靠谱的感觉，但是人确实是厉害啊。” “雪影师兄您只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接了我一下，但那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 “这样的老庄教已经不是平常言语可以形容的了。” 李泽抬起头，很严肃的说着，“雪影师兄，我想要是真有修仙一说，世间也只有老庄教了。” 李雪影听完李泽的话，心里就有了答案。 “李泽师弟，我听闻过你的事，你这是对我们，对老庄教有滤镜了。”李雪影慢慢的说，“老庄教不过是存在的时间长一些，在一些特定的时间点上做了对的事情，老庄教的每个人都是凭着自己在修习，没有什么修仙，实力是硬道理，你要是有足够的实力，在别人眼里你做什么都是高光的……” 李雪影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李泽就在一旁很安静的听着。 其实，李泽何尝不知道李一言在说老庄教的时候是有吹的成分在，可他不得不信，因为只有他信了，他才能说服自己只要跟着老庄教，他就能报仇，他就能一雪前耻。 “话说的很对，就是啰嗦了一点。” 李泽和李雪影不知不觉已经走得很远了，正当李雪影还在劝解李泽的时候，这一句话就飘了过来。 “八师伯。”李雪影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 李泽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身穿黄衣的黑发白须的道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白衣冷酷的年轻道人。 “八师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山路上了。”李雪影有点惊讶。 “李雪影，你怎么这么对八长老说话。”李凌寒在一旁很不满李雪影的语气和说话内容。 “无妨。”李符哉倒不是不介意，“雪字辈弟子对我的态度向来如此，雪影，我知道你在这相当于你四师伯和你师父在这，你怕我做什么对这个小子不利的事情。你放宽心，我下来只是要问这小子几句话，得到我的答案我就走。” “您的答案？八师伯，这个答案是不是还要人命啊。”李雪影并不退缩。 “李雪影，您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就要出手教训你。”李凌寒越来越不满。 作为老庄教门人，李凌寒当然知道雪字辈弟子和自己的师父有矛盾，但是一般都不会很明显的表达出来，也是因为雪字辈弟子和傲字辈弟子现在都在内门活动，与李符哉主事的外堂很少有交集，自然也不会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但是现在，直接正面碰撞了。 “李凌寒，论师门辈分，你要喊我师兄，就算是你要论师承，那也是师门辈分在先，你直呼我名，难道是八师伯教你的吗？” “还有，八师伯还没说什么，你在一旁跳什么脚？”李雪影目光一冷，一种特殊的气势就在四人之中升了起来。 而这种气势突出的气李泽前不久是感受过的，还让他躺了好几天。 “雪影，你已经走到这一步路了。”李符哉反而很欣慰，“符道师弟收了一个好徒弟。” 李符哉还在感慨，可李泽在这时候闭上了眼，又有一种气势散发了出来，刚才李雪影生出的气势突然被李泽散发出的气势消融掉了。 “嗯？这。”李雪影回头看着李泽，眼里好奇的目光根本止不住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符道师弟都做到这一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什么好问了。”李符哉一甩道袍袖子，“凌寒，走吧，我要的答案我看到了，就等后面的大会吧。” 说完，李符哉转身就走掉了。 李凌寒瞪了一眼李雪影和李泽，随即也跟着李符哉离开了。 “还好是走了。师父啊，为了你我可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得好好要点补偿。”李雪影心里默默想着。 “李泽，收了吧。也难得你机灵，竟然能想到这个解围的办法。原来你说的帮助和捷径指的是这个啊……”李雪影正要夸李泽，可李泽的气势没有弱，气还在。 “嗯？这？”李雪影又迷惑了。 李雪影又仔细感受了一下李泽的状态。 “明悟？我的气和你的气这么合吗？我就散了这么一点气，就能帮你悟你自己的气，真是绝了。” 没办法，李泽进入这种状态，不花点时间是停不下来的。 这山路还挺远的，时常还有人经过，李雪影不能也不敢走开。 没办法了，李雪影摇摇头，原地坐下就给李泽护法。 但李雪影不知道的是，远处的石头后，大树后等等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李泽上山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