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俗套的故事会有过渡
要回老庄教了。 老庄教在东源大陆东边的齐州境内，齐州东南的函山便是老庄教的教址所在。 凉州和齐州相隔一洲之地，平常人往来一趟也得花费一月有余。 现在还在凉州境内，李泽跟随着李符道等老庄教众人走在官道上。 为了能尽快返回老庄教，李符道从官家那借了十匹上等灵马用来赶路。同时为了照顾李泽和李一言，李首心特意找了官家又租借了一辆马车带着这两位受伤的人赶路。 来时众人轻松惬意，有说有笑，回时众人严肃压抑，沉默少言。 哪怕是李符道宣布这次十人的历练考核都是合格的，甚至还要给几位出力最多的弟子申请门派奖励，大家也都提不起兴致。 灵派的灾难对于老庄教的弟子们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对于这些年轻的人来说，他们没有正真的直面过死亡，虽然李首理、李首心他们不像李泽一样是绝对的当事人，可是感同身受的他们在看到灵派的众多的石碑时，已然是感觉到沉重无比。 尤其是在之前收殓尸身之时，他们也会想到，在半日前，这些都曾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笑会哭会打架会开心，他们要是到了会热情的接待他们，他们可能会在一起建立长久的友情，可是那冰冷的尸首告诉他们，这一切是有多么脆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而这就是成长需要经历的。 马车内，李泽沉默不言，与其说他走不出去阴影，倒不如说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能干什么，现在的他虽然有报仇的目标，却少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现在他一直在思考的是自己的未来或者灵派的未来。 李一言坐在另一侧，性格大大咧咧的他倒没有什么负担，就是觉得自己没打够，多少有点憋屈，加上路途有点颠簸，自己也没法入定修炼内功，就想找点事做，四下看看，“算了还是老实坐着吧”。 马车内只有俩人，气氛有点压抑。 李一言挠挠头，现在外边师伯、师兄们在赶路，不好伸出头去找人说话，里面有一个闷葫芦，说不上话也不说话。 “真难受啊。”李一言有点抓狂。 俩下比较还是要试试。 “李公子是吧？李公子…”李一言试探着和李泽对话。 “道长不用客气，叫我李泽就是了。”李泽想事情却并未入神，李一言和他说话他自然会回应。 “也不用叫我道长，叫我一言就是了，还有就是对师兄师姐们，也直接称呼名字就可以，老庄教内其实宽松的很……”李一言很自然的说，可他明显看到在他提到老庄教的时候，李泽的双眸黯淡了下去。 李一言知道，这是李泽又想起灵派了，但他也知道劝解这种事自己不是很在行，于是决定反着来，“李泽，不是我说，你不要太敏感。” “也不是敏感，一言师兄…” “我比你小啊，叫什么师兄，说了叫名字就是。” “好好，一言，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倘若老庄教遇上这样的事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 “会。虽然有点自大，老庄教要是遇上这种事，敌人最多就是能打到大门…” “为什么？是因为老庄教的人境界修为高，实力都很强吗？就像是李符道道长，一人能打全部？” 李一言一听，就知道了李泽在纠结什么，“李泽，我觉得你的思路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如果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在境界这个层面，你这个思路就很狭隘。” “难道不对吗？” “我和你说，老庄教依函山而建，据说当时在建的时候初代掌教李圣人曾拜访天下名家，甚至是说动同时期的各家大圣，改变了函山的风水构造，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阵。这个大阵能抵抗天灾，也能抗下地崩，甚至颗挡千军万马，可它没有境界，但你能说它不厉害吗？” “不能。”李泽摇摇头。 “老庄教内不乏有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可他们在奇门、遁甲、风水、谋略都有出乎人意料的手段，连师伯都要恭敬的请教他们，他们不会武没有境界，但你能说他们不厉害吗？” “不能。”李泽摇摇头 “这不就是了，境界只是一个层面。可实力的组成是多维的，一个人的成败也不是单靠境界的…”李一言说的自信无比。 “恕我直言，灵派这次遭重，你们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防卫啊，支援啊什么的，完全就是纸老虎，风吹一吹就倒了……” 李一言喋喋不休，可他真有那么高的认知吗？ 有，但也不是全有。 因为其中很多观点，他的师父老庄教十四长老李破难在李一言遇到相似的问题时告诉他的，现在李一言反手又说给了李泽。 李泽听着，陷入了沉思，“是啊，倘若我们有预警，有类似你们的守山大阵，有完备的迎敌策略，而不是单靠个人去单打独斗，现在也不会这么惨。” “李泽，不要多想了。有的问题我也只是能一知半解的回答你，这样，等到了老庄教，上了函山，师长和师兄师姐们都会给你解答的。”李一言倒也是谦虚，可依旧拍拍胸脯，“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李泽衷心的感谢李一言的肺腑之言。 “说谢就见外了。有空的时候你和我练几手就好了。我对你们灵派的武功可是神往已久啊。” “一言为定。”李泽伸出手来，“好，击掌为誓！”李一言同样伸出手来，双掌相击，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车外，驾驶马车的是李首心，听着马车里俩人的动静，默默点了点头，“看来把李泽和一言放一起是对的，一言这个热心性子不知不觉就能把人往好的方向带…” 随即，李首心又看向远方，“飞鸽传书的信息此刻还在路上，这一路归途怕是也平静不了，只希望能快点回去…师伯必然隐瞒了很多事情，否则也不必如此着急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小不了也简单不了。” 前面李首理骑马传音给师伯李符道，“师伯，这样下去进行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李符道也知道按这样的速度跑下去会耽误事，想了想，传音给李首理，“首理，告诉你的师弟师妹们，出了凉州就是金州，我们到金州乘船，改水路回去，会比现在能快上几日。让大家克服一下” “是，弟子这就吩咐下去，要乘船的话，弟子就多准备些治疗晕船的药。” 当时他们一行人出行的时候坐过船，没想到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武者大部分都晕船，还是上船之后表现出来的，只是每个人的轻重不同反应不同而已。 现下为了快点回去李符道也就没了办法，只好是硬着头皮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