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青莲白藕红莲花
关外，丘止城，道宫丹池，一亩莲花 青河道人伊治平昔年未出关传道前，曾经云游四方，遍访名山大川，在南岳衡山地界，偶遇成道机缘，在千尺峭壁崖头，摘得一颗天府奇种“道莲”，得其中精神，结成一颗虚幻道种。 这颗莲种外皮裹着一层黑色石壳，遍布芝麻小的金点，坚不可摧，仿佛天外陨星。青河真人便将莲子握在手里，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盘着，就连沐浴入睡、打坐入定，都片刻不离身。 如此三五七年，石壳才被伊治平盘地去了棱角，变得圆润光滑，又过了几年，青河道人听闻蛮人南下屡屡叩关，丘止城血流漂橹，他想着此地毕竟是全真道祖师开辟，为了避免祖师遗下恩泽被蛮人玷辱，赶紧出关传道。 伊治平在丘止城收拾残局，抵抗蛮人三天三夜，浑身浴血，也不曾松开手，终在蛮人退兵之时，破开莲子外壳石皮，虚幻道种就此转为真种，由他亲手种在丘止城地脉郁结处，并在此地重建道宫，开辟丹池。 真种初凝，一夜之间，伊治平从一介通法修士，踏入阴神境界，又得“道莲”之助，洗去元神阴质，消除阴神阳化三劫，以而立之年踏入阳神境界，实为当时天下道门第一人。 自青河道人镇守丘止城，襄助守军屡屡打退蛮人，北地sao腥为之一空，功劳卓著，声闻朝廷，颇有赞誉，默许他成为此城城主，以军功赏罚部下，很得九边武将看重。 因伊治平秉持全真道儒、道、梵三教合流之念，请林下大儒到丘止城讲学，教化四方，又入了文臣眼界，时不时向宗室藩王进献草药炼制的丹药，终受帝国大皇帝赏识，赐下“广化”道号，及道宫免税的恩旨。 前后不过几年，伊治平吸纳消化所有资粮，功行圆满，在道宫丹池“道莲”盛开，绽放出第一朵青莲时，结成一颗圆坨坨、黄灿灿的金丹，成为天下道门屈指可数的大真人。 正值人生最巅峰时，青河大真人只是伸手一指，就将野马一跃而过的小河，划地成江，绕城而过，成了蛮人南下时，宛如天堑般的障碍，保得丘止城至少十年平安。 在这难得的平和时期，金丹真人伊治平从逃荒到关外的流民里，选出十个天资不俗的孩童传道授法，七八年过去后，道宫丹池“道莲”次第绽放出三朵黄莲、五朵白莲。 好事者暗中比较后，这才发现道宫丹池实乃全真道在关外丘止城的气数征兆显化，青莲便是金丹真人伊治平，黄莲可不就是他座下三位阳神真人，至于白莲则落在五位阴神道人头上。 可如今，区区一位关内全真道高功法师举荐的门外散修，拜帖递入城主府而已，丘止城道宫丹池就一口气盛开五朵莲花，分为苍青、暗黄、鸦白、绯红、黧黑。 守池的阴神真人韩森看了一眼，目光直透池底，瞧见这五色莲花出自一根孤茎，即便以他炼道甚深，泰山崩预定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不旁顾的境界，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咋舌不已，随即连滚带爬地起身，迳自去寻坐镇道宫里的三位阳神师兄。 丘止城道宫莲开五朵，有青、黄、白三色，对应金丹、阳神、阴神，还能说得过去，可是红莲、黑莲是几个意思，就无人可知了。 片刻过后，城主府里投来一道深青眼神，宛如天意高悬，俯视关外万方。稍后，一道靛青色水纹震荡左右，缓缓睁开一颗硕大无比的龙睛，也看了过来，却很快兴尽望而归。 不消说，肯定是那位金丹真人。他只看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却按下不说，随即一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不禁迅速感染了道宫里的所有人，并向丘止城不断蔓延扩散而去。 哪怕三阳神、五阴神及诸位弟子都能固守本位，可是普通人哪里抵抗得住，这位青河广化大真人发自内心的欣喜，他镇守丘止城数十年，风里来雨里去，威望深入人心，简直就是丘止城居民头顶的那片天。 一时间，大半座丘止城的人，脸上都是笑容，就连街头上因琐碎小事而挥拳相向，打架斗殴的几波人，都被真人之喜感染地满面春风，这场拳拳到rou的真架也就跟着打不下去了。 没过多久，城主府的老门房屁颠屁颠地一路小碎步跑出来，归还奉上全真道高功法师的道牌，小心翼翼道：“道爷，我家城主大人突然间闭关入定，也不知道是参悟道经，还是出神周游，不定什么时候醒来。你还是往城东道宫去吧，那里有城主大人亲传八位得道真人。” 唐默伸手接过道牌，“唔”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贫道明白了，告辞，不送！” 城主府老门房也没有想到，从关内远道而来的道人竟然走地如此干脆，自己还好心好意地准备了大段说辞，来应付对方可能撒泼、耍无赖的反应，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老门房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点叹息罢了，想到其中的关键处，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主府，心里不仅嘀咕：“城主到底在想什么？” 城主府偏厅里，大獠河龙君之女收回隔空眺望道宫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金丹真人，疑惑道：“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拒见莲开五朵的门外散修？他可是壮大关外全真道的关键人物，有大气数在身，没准还是什么天命之子呢！” 金丹真人看着面前复盘多次的“盘龙局”，以他“臭棋篓子”的棋艺来说，始终想不出破解之道，便轻轻摇头，笑了笑：“道友，你都说他是天命之子咯，贫道这个区区金丹真人，怎么可能承受得起？” 大獠河龙君之女歪着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心里无论翻遍了多少本痴呆文妇写的绣像话本，也找不到合适的话，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金丹真人面露微笑，轻声道：“道友，你也知道，关外全真道基业看似硕大无朋，其实早就被道君皇帝一道旨意，限制在丘止城里。” “这些年看着平和光景，城里城外就来了不少外人，彼此之间势力盘根错节、犬牙交错，牵制地道宫动弹不得。碍于道君皇帝的旨意，我又不好亲自出手，门下几位不成器的弟子也是如此。” “正好，关内全真道祖地正经出身，高功法师白石道人举荐了一人出关来。我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大闹天宫的顽劣之辈，看似谦逊恭敬，心里早就有睥睨天下，不把凌霄踏碎就不善罢甘休的性子，收在城主府或道宫都不妥，还是放出去野生的好。” 大獠河龙君之女双手握拳，托着香腮，嘴角往上微微翘着，双眼弯成月牙：“庭院深深，荆棘遍地，亲手持镰，难免牵缠，物伤其类，必有反噬……这招妙，借刀杀人，旁人还挑不出一个错来。只是老师，那道人最后的下场，恐怕十分不妙。” 金丹真人趁着对面的龙君之女走神，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下了一颗棋子，顿时破了盘龙局，眼看着一条大龙逃出生天，不料龙女看了大怒，放下双手一顿胡搅蛮缠，就把大好的局面彻底搅乱了。 金丹真人也不恼怒，笑道：“贫道下了一手盘外招，顺利破局出关，道业有望再进一步。这时候，别说会引来道君皇帝的不快，就连儒教、墨门、梵庙、诸神，甚至道门同侪都未必能容我。我一人道业成就是小，全真道在关外的这点基业，绝不能坏在我的手里。” 话音刚落，纵横交错的烂柯棋盘，瞬息间换成“楚河汉界”的象戏，双方棋子犬牙交错，动弹不得，唯有执黑的金丹真人面前，一枚卒子跳进棋盘里，已经顺利过了河。 一步一趋的卒子过河后，换成了“車”，横冲直撞的，杀气腾腾，露出了执棋人的杀意。 龙女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冷不热道：“下棋，还能下成这般……” 金丹真人哈哈大笑，道：“这人连我都看不清，用都不敢用，怎么可能成为我方棋子，不过是扔出去，吸引众人注意罢了。贫道的棋盘不在关外，这区区一座丘止城，而是……” 龙女这才注意到，偏厅的地毯不知何时换了模样，瞧着地图上，那硕大无比的“冀、兖、徐、青、扬、荆、豫、雍、益”九个大字，分明是上古时九州的疆域图。 龙女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老师，你想做什么？帝国此时如日中天，四海升平，民心思安呐！” 金丹真人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大獠河龙君之女的头，道：“开国太祖以南统北，追亡逐北，涤荡妖氛，一扫前朝腥膻，得国之正，前所未有。只是，当年太祖提三尺剑，开创基业时，借了妖教的气运，受了反噬，宗室立储有了翻覆。靖难时，成祖又借了梵教的气数，宗室格局类似于前朝，跌宕起伏，动荡不安。今上出身宗室旁枝，却是英明之主，只可惜潜邸时深受道门影响，想着得道成仙，争一个不老不死，好端端的天子，加什么道君皇帝。大道岂为人乎？大道何有君格？别看着帝国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皇帝几十年不上朝，怕是早就埋下了……” 一声惊雷动，金丹真人赶紧闭了嘴，蓦然发现头顶青莲，被天雷道韵削去一片花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暗中揣摩着这天地之枢机，参悟这天劫般的无上神通。 龙女看着对面的“老师”，总觉得这位金丹大真人看尽世情太真切，五浊迷离太清醒，越来越不像纯粹的修道之人，反而更像是儒教君子，朝中派阀阀主，执掌无数官吏升迁贬斥之大权，至于这清谈的口吻，与梵教的青莲道士又很像。 “这大概就是三教合流的全真道修士风采！正所谓，青莲白藕红莲花，三教源流是一家。” ------------ 姓名：唐默 种族：人类 膂力：10、身手：12、才智：10、灵感：8、根器：5 出身：凡人 职业：牙郎/幽都之子 命元：100/200 资历：1750 武功：基础刀术，瞬闪 法术：都天六气降神章，《鲁班书》，辟邪、镇祟、慑鬼，祝祷之语 5，离火术，五鬼搬运术 法力：10 姿态：正常（杀人夺命） 专擅：虚空藏物、隔空摄物，符箓真种，请神术 知识：本地（军法） 30，知识（神秘） 20，知识（航海） 25，禁忌（海洋） 20 手艺（木工） 45，交涉 10，诈唬 30，表演 40，书法 30，绘画 25，棋艺 20 刀术（基础） 10，枪术（基础） 20，盲战 10，潜行 10，伪装 10，聆听 15 炼精化气 25，先攻 1，速度 5尺，飞行 5尺，财运 1，体质 1，昏暗视觉 20 武功：《大圣欢喜天加持神变》，《天龙八部护法神咒》，《龙象般若神功》 神通：虎吼咆哮镇山林（3/3），符光化剑，幽冥道韵，死亡凝视，召唤海兽，控制气象，摄神御鬼 物品：《翔地杂记》，《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关外游记》，《苍天霸拳》，《三色琉璃马》 宝物：阴风扇，雕翎箭，飞燕散，归墟之钥，天露/洞天之种，真阳神金，桃都山门，蚩王吹，蜈蜂袋 宠物：朱门怨神煞（吴璠），有无相魔神 座驾：落雁号（雾隐鬼船） 声望：散尽赃货（本地） 10，莲开五朵（本地）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