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寒逽拜师
仇梵的死对寒逽打击很大,许是她的出现太过短暂,不足以撑起这些壮阔波澜,可偏偏,她撑起了。 冰辞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在地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她说:“逽儿,做我徒弟吧!” 寒逽抬头看她,可是房间很黑,她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是为了让我如愿吗?”她问。 “是,”冰辞知道她一直都很聪明,看事情也很通透。 寒逽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她死了,你伤心吗?” “伤心。” “难过吗?” “难过。” “人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会哭,”寒逽等着冰辞的答案,她看不出她的伤心和难过。 冰辞语气平静地说:“眼泪流干了,所以是心在滴血代替哭,谁也看不到。” 冰辞说完,寒逽彻底绷不住了,一下扑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冰辞紧紧搂住她,脸靠在她的头顶,一会儿是用侧脸,一会儿用左脸,一会儿又用下巴,眼睛不住地眨啊眨,眼眶泛红,里面的难过溢出来,就像她说的,眼泪流干了。 她的心何曾不是下起一场永不停歇的血雨。 “她这一生都是在演绎一场极致的英雄主义,遗憾的是,她没有以英雄的最高礼遇退出舞台。”寒逽小声抽噎,她哭的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脸也哭花了,还用手擦。 冰辞心中一震,在心里默默重复她这句话,“我喜欢你说的这句话,想必她梵梵也会喜欢。” 她说。 哄好了寒逽,冰辞牵起她的小手出去。 门外寒勿不知等了多久,见他们出来,看清寒逽脏兮兮的脸,他一秒宠妹狂魔上线,去洗漱台拿毛巾用温水打湿,再来给她搽脸。 一边擦一边温声轻哄。 “小公主都哭成小花猫啦~” “哥哥~”寒逽闻声翁气地抱起寒勿的脖子,歪头靠在他肩上,撒气娇来。 寒勿表情微微一愣,很快,露出欣慰的笑,他揉了揉寒逽的脑袋,轻声应下。 如果他不说煞风景的话,其实画面还挺温馨的。 “既然抱了我,就不能再去抱你小哥哥喽!” “我真TM该死,居然觉得老大是个好大哥。”橙歌义愤填膺地说,言行一致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纪想习以为常,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侮辱性十足。 只有元宝羞怯的笑着,心想:真好,扬扬和逽逽,还有老大都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只有寒逽知道,寒勿的心有多软,她更加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天底下的哥哥都把自己当做大人,总是口是心非。 冰辞也乐意看这样温馨的一幕。 哪怕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独自走在街头,她会透过玻璃看阖家团圆。 后来,站得更近,近到看清每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不用担心看到的是假象,是骗局。 “对了,哥哥,快给我泡杯茶,我有师父了,但还没正式给师父敬茶。”寒逽差点忘记大事。 冰辞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么复杂。” “用的,行了拜师礼,寒逽此生就只有一个师父。”寒逽坚持,小脸也极为认真。 “哇哇哇!小逽逽你终于要拜师成功啦~恭喜恭喜,”橙歌表情夸张的捧场。
元宝一听立即行动起来,翻箱倒柜找茶叶,比寒逽都急。 纪想插不上话,动作上又慢了好几拍,最后只能郁闷地站着看。 “来吧!”寒勿笑眯眯地拉起冰辞,压着她坐下。 你别说,你还别说,冰辞居然也会紧张,在等待的过程中时不时拉一下寒勿的衣服,说:“要不算了吧?” 而寒勿则会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没有拜师礼的师徒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你想让逽儿被人嘲笑是是自封的你的徒弟吗?” “不,”冰辞回答干脆,不过还是有点坐立难安。 寒勿点头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让她稍安勿躁。 很快,仇梵跟在元宝身后,整个人眼睛都亮晶晶的。 元宝端起茶出来,站到一边。 纪想终于知道他能干嘛了,一个闪现离开,一个闪现回来,同时手上多了一个坐垫。 他爽快地放在地上,还动手拍了拍。 寒逽神情肃穆地跪下。 元宝接着端茶到离她手近的地方。 她稳稳地将茶杯从托盘里端出来。 嗓音清脆高亢,大喊:“师父喝茶。” 冰辞瞳孔剧烈摇晃,她看了好久,温柔地说了声“好”,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接过茶喝了一口。 茶香正浓,藏在唇齿间永久留香。 喝过茶,元宝又把托盘递过来让冰辞放在里面。 手空了,她才能亲手将寒逽扶起来。 寒逽的眼睛完全离不开她,一遍一遍喊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