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都剩女
“你舅舅？”李翠花一愣。“他……不是个好人。” “不是个好人？”龙羽没想到李翠花竟然这么说。“那他是坏人？” “也……也不是坏人啦！”李翠花解释说：“他就是好赌，当初，就是因为被债主追杀，才将我卖身为奴。” “当初是他将你卖进宫来的？” “嗯。”李翠花说。 “他住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翠花问。 “认亲哪！”龙羽说。“娘，明天我出宫一趟，去找他。” 琅琊城的宫奴和宫女是不能出宫的，所以，李翠花自从十五岁进宫，就从来没出去过，龙羽也是。 但是现在他们身份不同了，只要出示他的皇子令牌，就可以随时出宫走动。 次日，龙羽带着青豆豌豆，往李翠花说的城西贫民窟走去。 百川大陆有一百多个国家，分为三个等级。第二等级的国家是第一等级的臣属国，第三等级又是第二等级的臣属国。 最上层的国家都是传承上千年的大国，在整个百川大陆中，不超过十个。 东周是属于第二等级的国家。上有大国庇护统治，下有更小的国家臣属于东周。 自龙氏家族第一任道皇立国至今，到现在已经接近三百年，因地利因素，一直处于和平稳定的状态，国家道统、面积、人口、经济都发展得不错。 这是龙羽第一次走在东周都城雍京城的街道上，还挺繁华的。 “青豆豌豆，雍京城里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龙羽问道。 青豆大字不识，粗鲁好动。豌豆却颇通文采，性格沉稳。 自从他上次跟龙承恭起了冲突扬言要砸了丽锦宫，又让徐通教他们炼体，他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对自己明显有种崇拜的忠心。 他一直相信，得到拥戴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别人崇拜自己，那是最直接最冲动的一种情感，比收买、威胁啥的都管用。 “我也不知道啊！我打小进宫，这也是第一次出来呢！”青豆东张西望，一双小眼睛都看花了。 豌豆回答：“我听说过一个顺口溜，‘东琅琊，西市商，南青林，北花光，中六府，甲四方。’说的就是咱雍京！” “什么意思？”龙羽问。 “意思是说，雍京城的东面为琅琊城，西面有个百川大陆都很著名的大交易市场，所以叫西市商。南面有翰青院和翰林院，所以叫南青林。北边是赌场、妓院、高级的酒楼等等，就是让你把钱花光的地方！城中心呢，都是大户人家的高门大院，六大国公府都聚集在那一片！所以说‘中六府，甲四方’。”豌豆说。 “嘿嘿，听起来不错啊！”龙羽嘿嘿笑着，心道不幸中的万幸，老子虽然从天上落到了地下，好歹是个富庶的地儿，发财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他可不是想去入室盗窃。 所谓“盗亦有道”，龙羽的“盗”会遵守两大原则。 第一，只取无主之物。 当然，在他眼里，无主之物的范围比较广。 例如，那些流传于世，真正的主人早已变成历史尘埃的法器宝贝； 例如，天都官方的任何东西，与其留着供那帮腐败玩意儿吃喝****赌，还不如拿去散给广大天界人民，就像玄天老君的仙丹…… 第二，正常情况下，遵守第一条原则。 所谓正常情况，就是没人招惹，没有看谁不顺眼，也没有面临紧急情况的时候。 雍京城最西面，是个贫民窟。 这里居住的，都是些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平民。 按照李翠花所说的地址，他找到一间仿佛一推就倒的破房子，却没发现李铁柱的人影。 往邻居那里打听了一下，他们说他肯定又到城北的吉祥赌馆去了。还说那里很好找，是雍京城里最大的赌坊。 于是，三人又往城北而去。 “九爷，您找舅爷做什么呢？”青豆有些忿忿地说。“您贵为皇子，何苦要亲自去找一个赌棍？” 豌豆也说：“我也不解，认了这门亲，一不能为您增光添彩，二不能为您做后盾，更何况……他将咱们贵人主子卖为奴婢……” 奴籍是百川大陆地位最低的人群，没有人身自由，不能拥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说白了，就是主人的私人财产，打杀随意，官府是不会管的。 卖为奴籍，等于剥夺了李翠花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这种行为其实是相当缺德的。 “行啦！”罗东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娘的哥哥嘛！你们没听我娘说，他不是个坏人吗？” 两人撇撇嘴。 吉祥赌坊所在的北市街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赌坊、妓院，三人刚刚走进去，就见一家赌坊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无数老百姓，人群里面里面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只见一个穿着富贵逼人的少女，虽然只有十五六岁，却已经发育得很好，足有一米七五高，盈然可握的纤腰，前*凸*后*翘，而且还带着一股很有味道的英气。 她正挥着一根三节棍，猛打一个肥胖的男人。那个男人，已经被她揍得跟猪头一般了。 即便是成日里在皇宫里见到形形色色的美女，但青豆和豌豆仍然看得眼珠子发直。 一看到她，龙羽脑子里“轰”地一声响。过往的回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龙羽，我喜欢你。”一个明媚的少女，如花似玉的模样，满脸极富感染力的灿烂笑容，很不知羞地对他说。 那个少女，就是被他称作“天都剩女”的云欢馨。 当然，她本来的称号是“天都圣女”，乃天帝的养女。 在他被扔进九幽洞之前，她对自己的纠缠没完没了。 那个晚上，他在玄天老君那里中了一种迷药，躲进了云欢馨的房间，他只记得她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他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和她睡在一起。他慌忙地逃走了。 后来玄天老君找到他，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还说天帝正在到处找他，如果他不自己去投案自首，就处死云欢馨。 于是龙羽就去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龙羽还真以为她怀孕了。 天都圣女天赋非凡，有着极为重大的使命，是不能失贞的，天帝大怒之下，就将他处死了。 到最后一刻龙羽才知道，哪有什么玩意儿孩子？原来都是那个可恶的云欢馨和玄天老君联合起来引自己去受死…… 想到这里，一股滔天的怒火“腾”地冒起来，龙羽几步冲过去就抓住那少女的手腕，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她说：“云欢馨！你怎么在这里？” 龙羽苦练拈花指二十多年，如今虽然没有了原本的力量，但是一抓住少女的手腕，他就习惯性地以拈花指法点在她的脉门之上。 身为一名武者，手腕被人莫名其妙地捏住，脉门被控，全身发麻。少女一愣，皱眉斥道：“小鬼！你干嘛？” 小鬼？龙羽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模样只是个十二岁小男孩，个头也只有一米六左右，她已经不认得自己了。 不对！云欢馨乃堂堂天都圣女，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龙羽仔细看她的容貌，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清澈明亮的瞳孔，斜飞入鬓的柳眉，小小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整个人透着一股天下无敌的自信。 这张脸，这幅神情，不是云欢馨是谁？ 甚至她那微微卷曲的乌黑光滑的长发，也跟云欢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