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病急乱投医
三国芳华之家父袁绍正文卷第五百五十五章病急乱投医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合肥城内,早有几位医士等着,为首一人打开车门后,查看了下里面人的伤势,便摇了摇头,下了马车。 他的同伴见了,问道:“怎么,治不了?” 那医士出声道:“很麻烦,得元化先生出马,说不定还有可能。” 不多时,马车下榻到驿馆,随从将里面的人扶了下来,正是桥蕤,他脸颊深陷,脸色苍白,虽然有人扶着,但还是脚步虚浮,几次差点跌倒,根本看不出之前是威震一方的袁术大将。 众人将他扶到榻上歇息,他艰难地喘息了几声,说道:“我现在就要见袁使君。” 随从劝道:“桥公,你这样子怎么行动?” “不若请使君过来?” 桥蕤皱眉道:“我替仲公出使,这岂不是失了礼节?” 他想站起身来,但数次皆是坐都坐不稳,只得无奈道:“罢了,你拿着我的拜帖,去和袁使君请罪。” 随从连忙应了,刚拿了桥蕤拜帖出门,外面便有车队前来,停在了驿馆门口。 当先一辆马车上,袁熙跳了下来,对身后的华佗让开身子,说道:“有劳先生了。” 华佗点点头,一路当先进去,袁熙随后,屋里桥蕤听到响动,侧头去看,竟是袁熙来了,连忙就要起身,袁熙出声道:“桥公不用起来,先让元化先生看看。” 华佗让旁人远离,坐到桥蕤身前,掀开其身上麻服,当即皱了下眉头。 麻服下面敷着数层丝绢麻布,但都已经被变成了黄褐暗红交织的颜色,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显然是伤口没有痊愈。 华佗小心掀开最下面一层丝绢,已经黏连的皮rou绢布渐渐分离,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桥蕤忍痛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等绢布完全揭开,旁边的人包括袁熙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桥蕤的伤口不仅没有处理缝合,只是简单敷了几层布,其身上数个伤口极深,甚至能看到蠕动的内脏,伤口周围早已经化脓溃烂,皮rou甚至都呈现出黑褐色,连带里面的内脏,也都变成了一样颜色。 华佗疑惑道:“怎会如此?” “寿春城里,就没有医士?” 桥蕤听了,苦笑道:“我因为替天子送信给孙伯符,所以恶了仲公,后来怕家人受牵连,于是披挂上阵迎战曹军,没想到技不如人,被那夏侯惇打败,侥幸逃得一命,但受伤颇重,只得回到寿春请罪。” “但仲公恼怒我打了败仗,只让我圈禁听候发落,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医士敢替提我医治?” 华佗皱眉道:“不止如此吧?” “看桥公这虚弱的样子,只怕连饭都没吃好?” “不然的话,不至于到了如此油尽灯枯的境地。” 桥蕤听了,便道:“寿春城内,粮食缺乏,便是公卿大臣,也多有挨饿的,何况我一个败军之将。” 袁熙叹息道:“只怕挨饿的都是将领,袁术和那些出身高的士族,都还过挺好的好吧?” 桥蕤苦笑道:“公子倒是了解仲公,确实如此。” 袁熙冷哼道:“什么仲公,这名字不用再提了,袁术如今搞得天怒人怨,桥公为其效命,可是明珠暗投啊。” 桥蕤无奈道:“毕竟当日我出身一般,幸得公路公提携,不然哪有今日之地位,对于举主,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了。” “蕤此次来,还是替公路公送信,还望使君念在同是袁氏一脉上,高抬贵手。”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封帛书来。 袁熙笑道:“桥公以为可能吗?” 桥蕤苦笑道:“我只是负责送信,别的交由公子定夺了。” 袁熙点了点头,接了过来,看也不看,对桥蕤道:“这几日桥公安心养伤,我会让元化先生医治。” 华佗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可有发热?” “有。”桥蕤答道。 “几次?” “记不清了,至少五六次。” “从受伤到现在多久了?” “大概两个多月。” “现在身体疼痛吗?” “先前很痛,这半月确是痛感慢慢减轻了,但有时候很痛。” 华佗又仔细看了伤口,翻看了桥蕤眼皮舌苔,又把了半天脉象,他拿出金针,在桥蕤伤口周围用了十几针下去,五寸长的金针,直到插到底,桥蕤才似乎有所痛感。 华佗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拔出金针收好,说道:“等会吃我带来的草药,每日一副。” 桥蕤感觉身体轻松不少,喜道:“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多谢了。” 袁熙一直静静看着,等和华佗出来,一起上了马车,回去路上,才开口道:“先生,情况如何?” 华佗开口道;“多则三月,少则一月。” 袁熙出声道:“先生的药这么灵?” 华佗横了袁熙一眼,“不,是没救了。” “公子真看不出来?” 袁熙叹道:“我隐隐约约有所感觉,但总觉得还有一线生机。” “刚才先生给的药,是稀释过的麻沸散吧?” 华佗点了点头,“尚未完全成功,但用来止痛还是够了。” 袁熙默然无语,他回到府里书房,打开袁术的信看完,便让人找陆逊过来。 陆逊进了书房,见袁熙指了指桌案上的帛书,说道:“袁术来信拉拢我,伯言看看。” 陆逊听了,展开帛书,逐字逐句观看,发现里面袁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不外乎就是离间袁熙和袁绍的关系,并许诺以厚利。 其言说袁熙有天纵之才,但身为袁家庶子饱尝冷眼,不受家中重视,反而被两个兄弟压在头上,。 如今袁熙过继为袁基一支,按道理这才是袁氏主支,但袁熙却被迫仍旧依附于袁绍,实在是可惜至极。 若袁熙能够自立,袁术这边将全力支持袁熙,甚至可以进帝号归于袁熙云云。 陆逊看到这里,不禁脸色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出声道:“这离间计也太拙劣了些。” “且不说天下现在争斗,站错队就万劫不复,谁还会站到他们那艘快要沉的船上?” 袁熙笑道:“也许正是因为他们快要溺水了,所以即使身边飘过几跟稻草,也会拼命抓住吧。” 陆逊摇头道:“袁术称帝,确实造了不少声势,也成功让很多人都相信他是应谶之人,所以才有那么多士人,甚至刘姓宗室都投靠于他。”
“但他却错误估量了形势,导致如今落得四面楚歌的境地,连原来的退路江东都失去了,这前车之鉴,公子当引以为鉴啊。” “要是如孙伯符虎踞江东,倒也能成为一方霸主,自立倒不失为一条好路,但如今公子地盘,可是没有天险的。” “公子看似占了不少地盘,实际都是依靠本初公的声势,别人不敢轻易觊觎,若是本初公能全力支持公子,当然做什么都可以,但这显然不可能。” “无论是幽州还是徐州,亦或庐江,都是众多实力盘踞的地方,若公子贸然自立,只怕一旦遭受挫败,地盘便会土崩瓦解啊。” 袁熙笑道:“我只道伯言想说什么,你且放心,我不会被迷了眼睛。” “不过袁术好歹留了个口实给我,让我能明正延顺拿下他的地盘,若是不好好利用这封信,未免有些可惜了。” 陆逊出声道:“恕我直言,只怕袁术也给其他人发了信,怕是想要二桃杀三士,让几方互相牵制呢。” 袁熙失笑道:“伯言说的对,眼下他们也只有这么做,让我们互相猜疑停手,互相防备,其才能得到喘息的时机。” “汝南富庶,要是给他缓过气来,就不好打了。” “但我想速战速决,实力却不允许,曹cao和袁谭袁尚几方,只怕都等着在后面占便宜呢。” 陆逊思索半晌,说道:“这样如何?” “回信袁术,说让其放弃寿春,来合肥向我们投降。” “如果他们真的能这样做的话,我们必然会在天子面前上表,能保得他们性命。” “若他们连这点诚意都无法展现,那一切就不必谈了。” 袁熙听了,笑道:“伯言这是要逼死他们啊,他们能甘心答应?” 陆逊笑道:“反正我们等的起。” “因为就我们兵少,不是吗?” 如今为了击溃袁术,无论是曹cao还是袁谭,都聚集了五万以上的大军,这里面的军粮花费是惊人的,而且他们从陆路运输,损耗更大,绝对不可能支撑超过两个月。 袁熙听了,笑了起来,“伯言说的是。” “但是刘豫州那边,貌似兵力也不少啊。” “要是一直供给他们粮食,咱们这边,也不过多撑一个月而已。” 陆逊听了,思忖起来,点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目前看来,还是合算的,能和关张匹敌的将领并不多。” “虽然我不想说,但刘豫州此人志向甚大啊。” 袁熙听了,叹道:“我知道。” “所以我才需要将来他坐镇豫州。” 陆逊便道:“公子想的很清楚,那就无需逊多言了。” 次日袁熙找到桥蕤,将给袁术的回信交给他,桥蕤很是意外,“这么快?” 他苦笑道:“那我马上动身返回寿春,交于公路公。” 袁熙轻声道:“桥公还是让别人送信吧。” “先前我已经见过了桥公两个女儿,如今桥公也该回去和她们相见了,不然就晚了。” 桥蕤听出了袁熙的言外之意,不禁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