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传说中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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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袁帝这般痴傻,不照样还是登上了皇位?褚皇至少还勤于政务呢,不比袁帝强?” “可是在咱们东江,除袁帝外,先帝还能将位子传给谁呢?袁帝那几个兄弟,争位争个头破血流,死的死,残的残,到最后也只剩袁帝这么一个完整的。” 夏景言想了想,倒也是,先帝十六个皇子,死了十二个,仅剩那四个还残了三个,不传袁帝传谁?袁帝这个从没争过的竟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照这么看,褚皇是有点儿本事的,听闻当初褚皇室九个皇子,个个杰出,褚皇胜出,我还当是先褚皇顾念褚皇是最心善之人呢!” “言儿啊,做皇帝就没有心软的,若事事顾念人情,这国就乱了。” “嗯……” 夏景言依偎在周染濯怀里,莫名的有些心酸。 “那褚皇受困是假的喽?”夏景言问了句。 “那是自然,凌王才蠢呢,当真觉得手里有几个兵便可控制皇帝和太子,褚皇是要凌王与东江一战,既想拿下东江,又想维护自己和善的形象,野心勃勃的凌王可不就是一步好棋?” “所以褚皇才是真正的掌棋人,他是装作失手,让凌王误以为手握大权,进击东江,凌王又不敢直接了当的除掉褚皇,便以褚皇名义出军,到时再随意遣名死士刺杀褚皇,装作孝子在灵堂上哭上一哭,嫁祸东江与太子,皇位自然是他的。”夏景言大致想通。 “但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褚皇,坐拥西江三十年,褚皇怎么可能是善茬?褚皇是想等凌王攻下东江,再着人反击,那时凌王败,东江也已尽归他手,他只需当众斩杀凌王抚慰东江百姓,便能继续维护他善人的形象,何乐而不为?”周染濯讲清一切。 “不愧是皇帝啊!”夏景言长叹道,“染濯,那我们能做什么?” “战场上的事自有两位将军在,凌王不必多管,我们要管的,自是那褚老头。”周染濯拿剑递给夏景言。 褚皇怕是到死也没想到,自己精密的计划会被周染濯摸的明明白白,更不会知道,自己的身边,密密麻麻站的全是卧底。 周染濯最会蛊惑人心,身边人也常看不透他,就像这次,连夏景言都忽略了一件事,周染濯哪来那样的暗卫? 天竹阁不出三刻带准信儿的门派,对西江褚王室的事尚且查错了,周染濯哪来那样的好暗卫?夏景言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不容多想,周染濯将兵符交于顾允,自己带着夏景言暗中渡过界进入西江,夏景言也不问什么,总归在她眼里,周染濯做什么都是对的,便就一直跟着他。 周染濯使银子雇了马车,叫马夫一路行至西江都城觅阳,大概过了有两日,马车正好停在西江皇宫宫门外,周染濯拉着夏景言下车。 褚皇宫大半由石料建成,看上去一大片是青灰,更显得压抑可怕,在如此庞大的一座皇城前,周染濯和夏景言显得格外渺小。 “染濯,我们究竟要做什么?”夏景言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便问了一句,这一路上,周染濯一直在卖关子。 “助太子上位。”周染濯平静的答道。 “什么!”夏景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助太子上位?开什么玩笑!怎么助?进宫与太子说:“我们帮你除掉你爹,你当皇帝?”再说了,就两个人咋助啊!这不得被人家一城护卫军吊打? “言儿,褚皇在位满三十年了,封太子也有十九年了,这皇太子野心可比凌王大,你比我清楚,让人压了十九年啊,只要我们稍一撺掇,太子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可褚皇毕竟是他的父亲啊……” 夏景言越说越小声,周染濯一个眼神使过,她便不说话了。 也是,自己尚还恨先夏王,周染濯也是知晓这事的。 “褚皇对天下万民温和,唯对太子一人苛待,太子早撑不住了。”周染濯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快到与太子约定的时候了。 “那我们如何进宫?褚皇和凌王可都识得我。” “言儿不必焦急。”周染濯带着夏景言坐在宫门前的小石凳上,远看着跟碰瓷儿的一样,“我们坐等便好。” 可与想象的太子毕恭毕敬准时来迎不同,周染濯被那毒辣的太阳晒的发懵了,皇宫里也不见出来一个人。 夏景言也有些怀疑,但也只是倒了茶水给周染濯喝,什么也没问,省的周染濯尴尬。 直到午时三刻了,才有一个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还觉得自己藏得挺隐蔽的人从宫墙吊了根绳子下来,结果一下来就被一大群守卫逮了。 “哎哎哎,各位大哥有话好商量!” “什么好商量!你是哪个宫的太监!竟敢私逃!” “你说谁是太监啊!你才是太监呢!” 守卫们和那人吵起来了,夏景言坐在原地没动,光看着热闹,还觉得这人的傻气看起来很像顾允,直到周染濯冷不了来了一句: “太子出来了。” “这人是太子?!”夏景言惊叹道。 周染濯没说什么,单拉着夏景言的手走进,等热闹结束。 “你们这帮没眼色的!知道我是谁吗!得罪的起吗!”翻版顾允叫嚣着。 “你谁啊,把面罩摘了!让哥几个看看你何方神圣!”守卫们指着那人喊着。 当然,下一秒他们就喊不出来了。 那人摘了面罩,拽里拽气的模样看着欠抽,是个小白脸,看着娇娇气气瘦瘦弱弱的,一阵风能吹跑了似的,这样的人竟是褚皇太子?!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守卫们欲哭无泪,赶紧认错。 “现在晓得得罪不起了吧!还狂吗!还抓我……”太子皱着眉,可是一股让人看了想打的感觉。 褚皇太子抖着腿“教训”着几个守卫,直到他一扭头看见了周染濯。 “哎!周大人!”太子眼里都要冒光了,又注意到守卫们的疑惑,赶紧赶他们走,“下去下去!看什么看!” “褚太子殿下,您来得可真早。”周染濯打了个哈欠。 “哎呀周大人,孤这是有事耽搁了,一忙完这不就来见您了么不是?”太子拱着手,看见夏景言,又赶紧嬉笑着行了个礼,“想必这位便是夫人了吧,褚某三生有幸一睹周夫人真容啊!” 夏景言愣了一下,又赶紧回礼,“景言才是有幸见得太子殿下……” “话不多说!周大人与夫人快随孤进宫,我们进去说!” 太子欢跃的像个猴儿一样上跑下跳的,如此惊异一人,周染濯却丝毫不觉得新奇,只安安静静的跟在太子身后进了东宫,夏景言一路上偷瞄了周染濯无数眼,他都是那副平淡的神情。 “难不成染濯与太子是旧相识?司空见惯了?”夏景言心想着。“可染濯是南江人啊,怎会与西江的太子有交集?” 进了东宫,太子即刻着人看茶,请着周染濯和夏景言坐下,周染濯刚要与他说话,却又进来一个侍卫与太子耳语几句,太子又出去了。 趁这个空档了,夏景言正好将心中疑惑一问。 “染濯,你与这太子相识吗?”夏景言问道。 周染濯愣了一下。 “哦……早些年间认识,就四江混战那会儿,西江与南江结盟,这位太子曾在庄中住过一阵儿,我便与他认识了,哎!我入王府那会儿他还写过信呢!” “哦。”夏景言没多在意。 周染濯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 “只是这太子怎是如今这般模样,我听人说褚皇太子为人十分沉稳,言行有当,两岁那年封了太子后便一直由褚皇严教,从不许他胡闹,可今日这一见……染濯,若非我知晓顾先生此刻在军营,我都要以为他是顾先生假扮的了。” 夏景言道出这一番话,周染濯叹了口气,用手捂着脸,整得和没脸见人似的,门外刚刚回来的太子躲在门口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