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真假玉玺
袁老的别墅就快成为艾小海的后花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偏偏袁昔野这个国内古玩界的权威，别说艾小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他在这里大闹天宫，也总是乐呵呵的。 这个老人孤独了大半辈子，现在身边忽然多了艾小海这个“忘年交”，巴不得呢。更加让他喜欢艾小海的是，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子总是时不时的能给他带来惊喜。 比如他这次回来，又把一对唐三彩仕女俑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可是好东西，虽然不像之前的斗彩天马纹盖罐和印加帝国金像那样让人震撼，但却也足够让袁老仔细把玩了好久。 做工之精美、保存之完整，在国内也是罕见的。尤其是这一对，充满表现出了盛唐时期，女人以胖为美的审美观念，面部表情栩栩如生。 “这是两个偷偷跑出家的女孩子，你看她们脸上的表情……”袁老居然充分发挥出了他的想象力：“一个遇到了她的情郎，遏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个在偷偷的笑着，在笑自己同伴的痴情……完美，完美啊，在我所见到的唐三彩里，这对是属于非常完美的了。” 艾小海就奇怪了，袁老怎么连这都看得出？为什么自己看来看去，就觉得这是两大叠钱呢？ 差距啊，这就是高雅人士和俗人的区别啊。 袁老放下放大镜：“卖了还是收藏？” 唐三彩出品比较多，不像斗彩天马纹盖罐那样罕见，因此袁老也并不反对艾小海折现。 “卖了，卖了，我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艾小海本来还在担心袁老别又不允许卖，一听这话赶紧说道。 “好，我尽快帮你套现。”袁老点了点头：“对了，一枚金匮直万我已经脱手了。知道拍卖到了什么价位吗？3900万！” 艾小海听的眼都直了。 老天，3900万？自己的那对印加金像才卖了多少钱？一枚小小的铜钱居然拍卖出了3900万？ 金匮直万本来就是举世罕见的珍宝。一出现必然引起疯狂。再加上袁老之前的刻意造势，还没有拍卖就在收藏界刮起了一股巨大的旋风。 不过看的出来，袁老对于这个价格还是不太满意的，拍卖准备的还是太匆忙了些。许多收藏界的大鳄都来不及赶到拍卖会，不然价格肯定还能继续一路攀升。 但没有办法，袁老现在也需要钱。他在立下遗嘱的时候，就准备买一块地皮盖一幢具有严密安保措施的别墅，用来存放那些珍贵的文物。等到自己百年之后，都是属于艾小海的。 不然以艾小海大大咧咧的性格，没准就把那些宝贵的文物给弄没了。 地皮他已经看中了，现在就等钱了。 艾小海却在那里盘算着，一枚3900万？自己有34枚，那得多少钱来着？十多亿？艾小海自己都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不过他也是想多了。金匮直万之所以如此值钱，就在于它的稀罕，仅仅在国家文物馆里存在一枚。一旦三十多枚同时问世，价格肯定会下跌。必须要有极大耐心的继续造起金匮直万的收藏热情旋风，然后缓慢的脱手。 这可需要一段比较漫长的过程了。 艾小海正在那里坐着美梦。想着数字后面的一连串零到底有多少的时候，袁老却不紧不慢地道：“钱，在我这了，但我想派些用场，暂时不给你了。” “哦，好。”十多亿，究竟几个零啊？刚才快算出来了。被袁老这么一问又得重新来。 袁老反而有些惊讶：“小海，我说，3900万，我一分钱都不给你，我要派其它用场。” “知道了啊。”艾小海觉得莫名其妙：“你要用，那就拿去用啊……三十四乘三千九百万。多少钱来着？袁老，又给你弄乱了。” 袁老无语。 平时吧，这个艾小海今天也缺钱，明天也缺钱，看到钱两个眼睛瞪的比水牛还大。可3900万啊。自己只说了一句，他连问都不问自己要派什么用场。 没有看错人，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把自己身后的一切都托付给他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恩，一定得尽早的把那块地皮买下来，尽早的开工，到时候把别墅的钥匙往艾小海的手里一放……袁老老顽童似的得意的笑了，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艾小海惊讶的表情了…… “那行，这钱的用途我以后告诉你。”袁老收住了笑容：“再过三天你就出发，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艾小海点了点头。 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了，鲁凯斯那里也进展的非常顺利，现在，寻宝同盟的目光就聚焦在了艾小海的身上。 可可岛传说中的宝藏正在向艾小海招手！ 自从寻找到了三将军的宝藏后，对寻宝艾小海已经有了相当的心得，而且热情高涨。要知道，他现在是真正欠了一屁股的债的人。虽然苗慕康那里给了艾小海充足的十年时间还债，但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到自己欠了三千多万的债务总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估计着可可岛的宝藏会很值钱，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不用担心脱手的问题，反正文森特和鲁凯斯直接会按照宝藏的价值给付自己报酬的。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万一那两个老外骗自己怎么办？但袁老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袁老，会亲自去和文森特、鲁凯斯汇合，共同对那批宝藏进行估价。 在那说了一会寻宝的注意事项，艾小海忽然说道：“袁老，成毅刚的后人找到了。”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袁老沉默了……这是困扰了他那么多年的心病。许久，他才问道：“成毅刚的后人？他走了吗？” 艾小海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我造的孽啊，是我造的孽啊。”袁老轻声叹息：“他的后人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在一个叫三姓村的地方坐老师。”艾小海仔细的说了一下小成老师的近况：“她已经原谅你了，袁老，你可以安心了。而且，我也给予了她一些补偿，并且答应了她的几个要求。” “她能够原谅我，但我自己却一辈子也都无法原谅自己。”袁老凄惨的笑了一下：“小海，谢谢你，我欠下的债，却要你来还。我应该去一趟，当面向她道歉。” 艾小海被吓了一跳：“别啊，袁老，那三姓村可不像出国有飞机坐，有专车接送。那里的地形太恶劣了，您的身体我担心……” 袁昔野又沉默了。是啊，自己这身体已经不允许自己爬山越岭了。 还好，有艾小海在。有些事情虽然没有当面挑明，但袁昔野其实在内心早把艾小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帮长辈道歉也算能够略略弥补一些自己的错误吧…… 艾小海觉得得赶快分散一下袁老的注意力，他从包里拿出了那方东晋私刻玉玺：“袁老，我一回来，先回家拿了这玉玺，您再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东晋私刻玉玺？还是真的玉玺？” “这东西我看了那么多年了……真的玉玺？简直是笑话。”话虽然那么说，袁老还是捧起了玉玺，仔细观看了很久才说道：“我可以非常确定，这是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传国玉玺。传国玉玺以和氏璧制成，其特殊的色泽灵气，是其它任何玉石无法比拟的。你看看自己胸前的那只玉蝎子就知道了。这方印玺，虽然取材也相当精美，做工相当精致，但和传国玉玺相比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袁老觉得艾小海太异想天开了。如果这是真的传国玉玺，那么全世界都会为之疯狂的。东晋私刻玉玺和其相比，根本就是米粒和宝珠的区别。 自己在古玩街浸yin了那么久，难道连真假玉玺都分不出吗？ 艾小海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你又没有见过真的和氏璧制成的传国玉玺？万一呢？不过他也就是那么想想，可还没有丧失理智。袁老虽然没有见过真的玉玺，但东晋私刻玉玺总还是能分辨出的。 他依然没有死心：“您再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机关？”袁老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看，这方玉玺浑然一体，明显就是用一块整玉雕刻而成，虽然略有瑕疵，但却丝毫没有缝隙。除非……” “除非什么？”艾小海心中的希望又再次升腾起来。 袁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除非有一个伟大的玉匠，用不可思议的技术在其中设置机关而不留下任何破绽。真的有这种技术，我简直无法想象那双手得灵巧到了什么程度。传说里倒是有那么一两个，但谁都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任何文献资料，甚至没有任何作品留下来，大致都是虚构出来的。你要是还不相信，倒有一个办法验证，找把榔头来把它砸了。” “别，别啊。”艾小海赶紧抢过了玉玺，小心的收藏好：“您这办法倒简单，里面真要藏着什么东西，非被您给一起砸坏了不可。您说您也是老资格的古玩专家了，一点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 袁老“哈哈”的大笑起来。 和艾小海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