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姿色各异的女人
李妈拉开自家客厅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玻璃茶几擦得里外透亮，柜台上杂物收拾得整整齐齐。 上次她住院三天回来，家里都快成垃圾场了，进门脚都没处站。这回她住院三天，还是李爸一个人在家，家里好像比她离开时还要干净。 听到屋门响，李爸从次卧走出来，看见是李妈回来了，熟视无睹地别开眼神，一个字也没说。 李妈见惯不怪，独自拎着行李包往她的卧室走。就在她经过李爸身边的时候，一缕久违的桂花脂粉香冲进了她的鼻孔。 李妈扭脸发现了站在李爸身后的一个女人。 “她是谁？” 女人本来怯生生地躲在李爸身后，听到李妈吼她，吓得浑身筛糠似地发抖。 “她是谁要你管？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家里人了？” 李爸扬着下巴，声音暗沉。 “别跟我斗嘴！李长寿，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她是谁，别怪我让你身败名裂下十八层地狱。” 以前丈夫老实巴交的，对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知怎么地，这两年好像换了一个人，总是和她唱对头戏，还和她闹分居，搞冷暴力。今天竟然带陌生女人进门，简直无法无天了。 李妈火冒三丈，把行李袋摔到地上，撸胳膊挽袖子伸手朝李爸脸上抓去。 两个人顿时成水火之势。吓得李爸身后的女人又不敢拉架，又不敢说话，脸都白了。 真要动起手来，女人肯定不是男人的对手。李爸几下就把李妈制服在了沙发上。 “那个，嫂子，我是他表侄女。从乡里来……” 听明白了李爸的亲戚又来借钱，李妈没好气地摔门进屋不再理会。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实在太差，她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身体有隐疾的傅萧。 还好女儿给傅萧生了一个儿子，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她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家里外债刚还清，婆家亲戚就又找上门来了…… 与此同时，在陈波的别墅门口。 一位身穿露肩红裙的女子，手挎白色小包，穿着白色高跟鞋的双脚前后交叉，倚在别墅门柱上。指尖夹着细长的绿嘴香烟，吸一口，o着嘴唇对空中吐出一个白色烟圈。她扬脸看着白色烟圈慢慢散尽，神情说不出地慵懒随意。 白色宝马转弯，陈波开得很慢，好怕把刚刚睡熟的凯凯惊醒。他看到了站在别墅门口的女人。 女人应该也看到了陈波的车，急忙把绿嘴香烟扔到地上踩灭，站直了身姿，伸手撩了一下披肩波浪长发，腰身扭出一个s形。 红裙长发白高跟，那么惹眼的装扮李恬儿也早看见了。 对于来找陈波的女人，就算再美如天仙，李恬儿的内心也是毫无波澜。 感觉到陈波在偷瞄她，李恬儿干脆靠在椅背上眯眼假睡。 一路上陈波都在播放老掉牙的情歌，还无比陶醉深情地跟着哼唱。她就盼着这种折磨能尽快结束，以后不想再坐陈波的宝马。 宝马减速慢行，红裙美女对着车窗里的陈波招手甜笑。 “是一个生意上认识的干妹妹，郭丽。” 陈波下车和郭丽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打开院门又回头开车。这时郭丽已经走进院里，等宝马停稳，郭丽又候在了陈波车门旁，瞧她的站姿好像饭店宾馆的迎宾小姐。 “她是谁呀？” 郭丽目光挑衅地盯着李恬儿。 “她是我亲戚，你得喊姐姐。” “噢，姐姐呀，我还以为是嫂子呢！波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娶嫂子呀，人家都等不急了。” 听郭丽这么说话，陈波明显不悦。他推开郭丽挽上身的手，拉开后车门把凯凯抱出来。 “我来抱吧。” 李恬儿想接过胖娃娃。陈波侧身躲开，不想她抱孩子累到。 “原来波哥这么体贴呀……” 郭丽甩着小白包，嘴角下弯，吃醋的样子有些丑。 听声音郭丽不是昨晚接电话的女人，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很年轻。而郭丽的声音带点沙哑，称呼陈波似乎也更亲切些。眉梢眼角都对陈波透着风情和讨好。 李恬儿可不想别人吃她的无名醋，可是别人要吃醋，她也没办法控制呀。 女人为什么看不出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爱呢！ 陈波对郭丽的态度那么敷衍，做朋友都嫌冷淡，郭丽却还热脸贴冷屁股。除非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钱。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明天开始做瓜果批发生意，如果一切顺利，不用一个月就可以搬出去住。不用三个月应该就可以买一辆代步汽车。 “陈波－” 陈波打开房门，一个三十来岁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女人吃惊的神情比陈波还甚。 陈波抱着凯凯愣在门口。 李恬儿趁机接过胖娃娃，朝女人礼貌地点点头，快步走上二楼。 郭丽很自然地挽上陈波的臂弯，好奇地打量沙发前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一会。” 梁霞坐到沙发上，身体靠后坐得很深。 陈波呵呵笑着滑开郭丽的手，朝梁霞走去，然后坐到梁霞身侧的单人沙发上。 “她又是谁？也是你亲戚？你亲戚好多！” 郭丽再次意识到情敌出现，说话急赤白脸。 原来别的女人可以坐陈波的宝马同进同出，还有的有陈波别墅的钥匙，可以直接登堂入室，而她却只能等在大门口。 待遇天差地别，郭丽意识到她是陈波的女人中，最可怜最凄惨的那一个！ “别乱说话。” 陈波沉声扬了扬下巴，鼻音厚重。 郭丽不甘心两次被陈波滑开手，走到陈波身旁，侧身扭腰坐到沙发扶上，双手搭在了陈波的宽肩。 梁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上楼的李恬儿，对郭丽没有正眼瞧过一眼。 梁霞是陈波的事业搭档，她了解陈波的口味，知道陈波想娶什么样的老婆。 这两年陈波的绯闻女友一箩筐，走马灯似地换了一批又一批。饭店服务员，宾馆前台接待，舞厅伴舞小姐、商场柜姐，艺校女生…… 不论陈波怎么换女人，梁霞都知道，那些女人不过是陈波试图掩盖他内心伤痛的膏药。真正能治愈他心伤的，只有那一颗救心丸药。 看样子，那颗救心丸已经落入他的手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