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丹痴
凌虚子的山头，在观音禅院正南方向大约五六十里。 陈远带着小狐狸跟着凌虚子片刻便到了他那老巢。 这洞府却也是个宽敞僻静的所在，不说灵气充裕，倒也空气清新。 洞府外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玄虚洞。 凌虚子邀着陈远二人进入洞府。 里面真算不上简陋，桌椅板凳各种家什一应俱全。 洞内一处天井，内中还有一洼清澈的泉眼。 内洞三层五室，有一间会客的大厅正对天井。 大厅内四张红木太师椅，亦有茶几案台无不为红木打造。 旁有休息的静室两间，有床有练功蒲团。 另一边还有一处炼丹的药房和一处存放物品的仓库。 这洞府虽然不如折岳连环洞大，灵气也不算充裕。 却能从个中装饰布局看出凌虚子是个生活上颇为讲究的人。 陈远心中无语：“你一个苍狼妖搞得这么有逼格！” 说实话，他还有点羡慕凌虚子，人家这小家庭，那才是生活。 他那个折岳连环洞和这一比，呵呵！ 妥妥的陋室！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陈远暗暗给自己打气，当然心里也想着回去以后把他那个破洞好好改造一番！ “寒舍简陋，霹雳前辈见笑了。” 凌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是的确不好意思。 作为一个修行之人，洞府内几乎没什么灵气。 全靠装饰和家具撑撑门面，实在是拿不出手。 “凌虚子道友过谦了，你这洞府比贫道那破洞却不知好了多少。” 他两个客气一番，凌虚子招呼童子奉上茶点。 他这洞内只有一名童子，陈远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妖怪。 才只有化神的修为，身上妖气都未能压制得住。 “他是晚辈收留的一个猕猴小妖，名叫小弥。因其颇具天资，晚辈便收他回来做个童子。”凌虚子略一解释。 无论佛道都有收妖族做下人的传统，比如观音最喜欢的就是养各种各样的妖怪。 两相坐定，凌虚子便与陈远搭话。 聊的是些修行的事情。 陈远懂得并不算多，都是含糊其辞的带过。 凌虚子以为陈远不想指点于他，便换了个话题。 再谈却是立鼎安炉，抟砂炼汞的技法。 这却是说到了陈远的长处，他的五行丹术虽然只是入门，却比凌虚子这旁门外道的炼丹手段不知高明了多少。 “妙！妙！妙！” 陈远只是蜻蜓点水的略微指点，凌虚子便兴奋的抚掌笑道： “前辈之丹术高深莫测，晚辈佩服。如今却有许多未能理解之处。” “晚辈恳求前辈能炼制一炉丹药，晚辈愿意献上双倍的资材。” 凌虚子眼神迫切的恳求道。 陈远略一琢磨，他的五行丹术不过入门，而且重来没有实践过。 这凌虚子既然有材料，就不如拿他练练手。 成了验证手段，不成却也不妨。 到时随便找点由头推说便可，反正灵虚自也不是自己对手，怎么说还不是由着自己。 想到这里陈远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却把那凌虚子激动不已。 功法丹术向来都是不外传的秘术，陈远虽然只是帮他开一次炉，却能让他学到很多东西。 是以他才激动万分。 “前辈擅练何种丹药？大还丹，小还丹，聚灵丹，汇灵丹，晚辈这里不说材料齐全，却也能凑出十种八种的料子，前辈随意取用。” 凌虚子引着陈远玉儿两个到了库房，这里面摆了四排货架。 货架上一个个玉盒装的满满登登，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富有！ “前辈见笑了，晚辈往日里帮人炼丹化药收些花红，百多年才攒下这些浮财。”凌虚子说的谦虚，陈远却想打他一顿。 他那两个舅哥金角银角都没这么多炼丹的材料，没想到凌虚子还是个隐形的富豪！ 搞得陈远现在最想干的竟然不是抽气运，而是打劫这老小子！ “前辈，您随意挑拣。” 凌虚子也是大气，他就为了学陈远点炼丹的手段，出多少材料都无所谓。 陈远琢磨了一番，手法上他有五行法术了，丹方竟然特么的一个也没有！ 幸好银角炼丹的时候，陈远在一边全程观摩了，那融灵丹的方子总算掌握。 挑挑拣拣，陈远将所需材料备齐。 却是看的凌虚子一阵纳闷，他并不认识这种融灵丹。 “前辈这是要炼哪种丹药？” “随意炼炼。” 陈远敷衍道，这丹能不能成还两说，现在把牛逼吹出去，万一炼崩了那不是打脸。 凌虚子以为陈远是不想告诉他，这种事没有追问的，他便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 陈远选完了，凌虚子又带着他去了隔壁的丹室。 “这丹炉不错啊！”陈远不由得叹息一声。 “前辈过谦了，不过是个中品灵宝。”凌虚子笑道，笑容中却有些得意。 这炉子确实不错，凡间能找到这种丹炉已属不易，这也是凌虚子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金角银角他俩的炉子不过是临时招来凑合用的，凌虚子这炉子却是用了百年。 而且凌虚子靠这手段混饭吃，自然要有个好品级的。 陈远以灵气升了炉火，便转身与小狐狸将药材分类摆好。 炉子要烧一下，一来驱散内中的寒湿之气，二来使内里温度达到一个熔炼的临界点方便控温。 看他如此操作，凌虚子便彻底放心，这是炼丹老手的常用操作步骤，陈远这位前辈定然是个炼丹高人。 凌虚子一脸期盼的在一旁观摩时，陈远这边也分完了药。 首次开炉炼丹正式开始！ 陈远闭上双目，又回忆了一遍银角炼丹的全过程。 双眼一睁体内真元涌出，炉火温度骤然升高。 只见陈远一手控着丹炉温度，一手将灵才投入丹炉，而后立刻转换丹决。 竟然是左手控炉温，右手持丹决，与那银角一般无二的手段。 “这！这！这！” 凌虚子震惊的无以复加，他醉心炼丹百多年，遇到的炼丹大师也有不少。 却从未见过哪个丹师可以左右互搏双手并用的。 这手段只在某位大师那里略有耳闻。 不想今日竟然见到真的可以如此炼丹的高人，怎叫他不激动万分。 凌虚子双手握拳，浑身颤抖，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影响陈远的操作。 他双眼圆瞪，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某些而细节抱憾终身。 陈远扫了一眼凌虚子，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丹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