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鼋
出了金兜洞,上了驾雾腾云。 刚往外飞了百米不到,陈远便控着云头调转回来。 青牛精本是目送陈远离开,见他又折返回来,立刻上前迎道: “师兄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突然想起一事要说与你。你这里须得动作快些,唐僧还有四个月便要出发了!”陈远看看周遭乱哄哄的“工地”说道。 老牛一听,立刻端着精神说道: “师兄放心!老牛盯着哩,保证不会误了正事儿!” “最多三月,咱便可将这金兜洞收拾停当。” “再说金蝉那老贼如今没了法力,光凭借肉身走来且得些年月呢。” 陈远点点头,“恍然”道:“哎!是了!我倒是忘了金蝉子已经转世了九次,现在不过一肉体凡胎罢了。” “既然如此,你且留步,我这就去也!” 说着便再转云头往东方疾驰而去。 “师兄慢行!”青牛精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陈远,摆了摆手高声拜别。 陈远连西游的事情都是门清,老牛便更是把他认成了自家人。 …… “我滴个娘嘞!吓死老子了!”远离了金兜山陈远心中一阵庆幸。 太易玄功迫不得已暴露出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住他的真正金手指气运本源不被发现。 虽然这极大的增加了自己被圣人注意到的风险。 但他无路可走,只能如此。 值得庆幸的是青牛精最少也要等唐僧过境才会见到老君。 那时说不定他还有机会褶过这事儿,况且老牛也说了不会和老君坦白交代见过他。 虽然老牛的话不太可信,但万一老牛真的守口如瓶呢? “唉!走一步是一步吧!” 陈远闭着双眼坐在云头思考这趟金兜洞之旅。 一旁的小狐狸玉儿已经对他夫君佩服的满眼小星星了。 “果然,父王说的没错,夫君有大背景!” “看到没有!道祖家的老牛都要管夫君叫师兄呢!” 行吧,经此一招。 陈远有“身份”这事儿便算是在小狐狸心中做实了。 …… 小夫妻两个纵起云头,飞了仅仅两日不到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 陈远拿眼往下一扫,那河南北走向,东西水面极为广阔。 心中一想便知,这地方是通天河没跑了。 放慢速度缓缓前行,陈远在思量要不要去寻那个鲤鱼精。 当转念一琢磨便放弃了下去的念头。 且不说鲤鱼精是什么修为,光论水下功夫他肯定不是人家对手,万一动起手来自己必然吃亏。 更主要的是鲤鱼精在观音家的鱼塘里长大,身上的本事术法可都得自观音的教导指点。 说明白了,这鲤鱼精就是观音的走狗。 西游路上出来搞搞事情,最后再由观音接回家去。 不然跑了九年都没发现,那观音的神机妙算是假的吗! 陈远这时若是贸然上门,肯定会被观音给盯上。 想到这里,他便打算放弃通天河,直接往下一站走。 结果还未及加速,便见到大河上游的浅水中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黑影竟然也有青中带粉的气运!”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那个老鼋啊!” 陈远醒悟,那黑影便是被鲤鱼精霸占了水府搞得无处容身的老鼋。 这老小子好心度唐僧师徒过河,结果唐僧不但没有帮他问及成人之事,竟然还阴了他一道,让这老鼋化为了血水。 陈远看着老鼋已有真仙巅峰的修为,竟然依旧不能修成人身。 看来这老小子的确是心中焦急,才会想着托唐僧帮他一问,没想到也因此害了自己一千三百年的苦修。 陈远缓缓按下云头向那老鼋靠过去。 老鼋乃是真仙的修为,自然一早就发现了陈远。 陈远一袭道袍仙风道骨,玉儿化作道童静立身后。 这俩人一副有道真修道貌岸然的样子。 “真人有礼了!”老鼋甚是谦卑主动问好。 他本就天天想着脱去妖身化为人型,自然对人族修士向往尊敬。 “水神有礼,几年不见一向可好?贫道折返中土见你在此休息便过来打个招呼。” 陈远这纯属瞎扯,他与老鼋根本就没见过。 只是知道他家的事情,张嘴就瞎忽悠罢了。 老鼋一听,果是一愣,他印象中并未见过这道人啊。 “真人想是认差了吧,我与真人从未见过吧。”老鼋不敢冒认,出言解释起来。 “哦?你不是这通天河底水鼍之第的主人?” 老鼋一愣,这道人说得出他的家底,难道他们真的见过。 “哦是了。贫道修行出了岔子,只把未来预见之事当了现实。” “这便不妨碍道友歇息,贫道去也。” “真人慢行!” 老鼋一听陈远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怎么能就这么轻易让他走了。 “真人!真人!老鼋有一事相求!”老鼋叫住陈远说道。 “哦?何事?”陈远明知故问道。 “真人既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可否替老鼋掐算一番。” “老鼋修行至今一千三百余年,现已真仙巅峰,却仍不能脱了妖身化为人形。” “还祈真人帮我卜算一二。” 老鼋说的极为诚恳,他是真的很想做人。 “相见便是有缘,我便帮你一帮。” 陈远装模作样的一顿掐算确是眉头越皱越紧。 老鼋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出言打扰。 半晌后,陈远长出一口气道。 “道友命运坎坷,虽有化形之机,却未必有撑到化形的寿命。” 老鼋听了陈远说词,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哦?哈哈!真人说笑了,老鼋别的不行,要说寿命,怎么也有三五万年矣。” 陈远一脸慈悲的说道:“贫道观你这些年有血光之灾怕会伤了性命啊。” “这……”老鼋有些犹豫了。 “前年的确遇了些晦气,但却伤不得我性命。真人不知,我身这板甲乃是极品的防御宝器。我虽不善战斗,但若要伤我,非准圣不可。” 老鼋说到这里,颇有几分自傲。 “原来如此!”陈远听他这般说,便明白了这老鼋遭灾的缘由。 外力伤他困难,只能让他自己从内到外的消散。 这会儿他早抽干了老鼋气运,便打算还个人情救他一救。 “不管你信与不信,贫道便说与你听。日后若遇起誓之事,需得小心谨慎。切莫因一时之急切,着了什么算计。” “啊?起誓?起什么誓?”老鼋听他一说,顿时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陈远的意思。 “你且记住这话儿。能否留得性命却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陈远说完便带着道童玉儿驾云而去。 “这……这道人好生奇怪!什么起誓能伤我!金仙巅峰的鱼精我且不惧,何况什么誓言!” “那鲤鱼精着实可恶,也不知何时才能夺回我的水府!” “哎?刚才却是忘了问那道人水府的事儿!” “唉!算了,这道人多半是没本事的嘴把式。” 老鼋嘀嘀咕咕的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