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差距
咔嚓的一声,仿佛防弹玻璃被敲碎的声音,无尘之地的言灵领域轰然破碎,叶晓用最纯粹最原始也最残暴的方式将无尘之地直接击溃,帕西只觉得有一股气力正逆着自己的呼吸往上涌,这是言灵被迫中断后的反噬。 喉咙一阵腥甜,帕西嘴角溢出了一滴鲜血,他抬起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叶晓,无处不在的风吹起他长长的额发,露出了那只暗金色宛如厉鬼一般的瞳孔,那瞳孔之中暗金色的光芒看起来仿佛索命的幽魂一般惊悚。 愤怒的情绪开始在帕西心中酝酿,他的冷静被击碎了,龙血正在炽热沸腾,那是即将活化的征兆。 下一秒,龙血在帕西意志的控制下被瞬间激活,活化后的龙血在血管之中极致地沸腾起来,各种龙类特征出现在帕西身上,他上的西装被鳞片和骨刺碎裂,他赤身裸体地站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宛如钢铁。 这便是混血种血统高度纯化后的龙化现象,刹那间古董店老板还以为眼前的帕西其实并不是加图索家族的秘书,而是一条披着人皮的龙,但他的脸却没有像龙一样扭曲,他依旧保持着人类最基础的形体,他的身上只是出现了鳞片和倒刺,看上去像是一个披着龙皮盔甲的战士。 爆血。 从千年之前传承至今的技巧,高血统的混血种可以通过这种技巧,在短时间内将自身血统高度纯化,言灵之力倍增,领域极度扩张,甚至体表出现龙类的特征。 这项曾经记载于狮心会典籍中的禁忌之术再一次浮现于世,继白王血裔叶鑫,超a级混血种楚子航之后,帕西也成为了第三个使用了暴血的混血种,但是于之前两位不同,帕西的爆血似乎有某种叶晓无法说明的区别,叶晓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就是感觉到帕西的爆血就是有点不对劲。 如果真要说,帕西的爆血似乎并不纯粹,叶鑫和楚子航都是通过活化自身龙血来强化自己的血统,而帕西的爆血好像是将一股强大的血液融入了自己体内一样,他的那种提升是瞬发的,而叶鑫和楚子航的爆血所带来的提升都有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 这或许就是帕西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瞳孔的缘故,不过那并不是叶晓关心的事情,他只关心眼前的敌人到底有没有屈服与自己作为神的威严之下。 叶晓静静地注视着帕西,看着帕西逐渐完成从人到魔鬼的转变,他完全没有打断这种进化的意图,因为对他而言,无论帕西如何强化自己的力量,在自己面前依旧只是一个蝼蚁,充其量也就是是一个比较强大的蝼蚁而已。 两股璀璨的金光将昏暗的古董店完全点亮,帕西抬起头注视着叶晓的眼睛,忽然间一愣。 就在帕西与叶晓目光交织的那个瞬间,叶晓眉头一扬,十倍于帕西的金色瞳光爆射出来,帕西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的目光强行给推了回来,刚刚还气势澎湃的躯体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叶晓的黄金瞳对他而言有着近乎于碾压的差距,仅仅只是一次对视,帕西就差点丢掉了与叶晓战斗的勇气。 那绝不是属于人类或者混血种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叶晓在观察帕西,像是观察一个即将死去的蚂蚱一样带着冷漠的好奇心,就像是孩童用手指碾死蚂蚁。 这时候帕西再次找回了那日在听证会上被叶晓用威压羞辱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个上古魔神,那双深邃的金色瞳孔里放射出金色裂纹组成复杂绚丽的花纹,仅仅是一个对视就足以剥夺一个人的精神。 这人果真是个怪物! 帕西心中一惊,心中的勇气差点就此彻底溃败,但是不肯服输的意志与尊严最终还是将勇气找了回来,帕西忽然发出一声震耳的吼声,声音堪比龙啸,从背后抽出一柄折刀,一步一刀,刀光剑影之间,将叶晓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他不断地挥舞着折刀,没有给叶晓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刀都直逼叶晓的死穴,他的速度极快,常人的双眼根本跟不上他挥刀的速度,爆血强化后的躯体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身体机能,刀刃极速挥动下甚至形成了无数道残影。 这是帕西的最后一舞,他将身体所有的力量全部灌注到这次进攻之中,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他很清楚自己对上叶晓是完全的弱势,而以弱胜强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懂得以命相搏。 既然力量存在差距,就要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showhand,一次梭哈,来赌自己的底牌! 但这样做真的有成功的机会吗? 如果说帕西是把自己的性命都送上赌桌的亡命之徒,那么叶晓便是发牌的发牌员,整幅牌都在他手上,他想怎么发就怎么发,换句话来说,他就是在作弊。 你一个赌徒怎么可能能赢过一个作弊开挂的人? 面对帕西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势,叶晓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丝变化,他早就猜到了帕西会拼死一搏,一开始他还对帕西能够爆发的力量抱有期待,可现在看来,他有些浪费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兴起的情绪了。 叶晓的身体忽然闪烁起来,时间零领域骤然展开,身体的速度一瞬之间达到了一个极致,他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所有的攻击,帕西的攻击甚至没能触碰到他的头发。 帕西愣住了,他的眼神中焕发着绝望,他已经尽其所能了,而叶晓甚至没有真正展开攻势,换句话来说,他拼尽全力想要杀死这个怪物,可眼前的这个怪物甚至还只是在热身。 这是何其强大的力量啊,这样强大的混血种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叶晓没有听到帕西内心的哀嚎,他缓缓漂到帕西身边,无视了呆若木鸡的古董店老板,右手捏住了帕西的脖颈,然后慢慢地将他整个人都提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