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合作条件，各自底牌
第二天一早，植物博览会还在召开，因为华国展览的植物非常优秀，成交了很多订单。 杨舟因为有人拜访的关系，待在家中等待漂亮国生物计划组的代表诺丹尼教授。 刚吃完早餐不久，诺丹尼便带着翻译来到杨舟家中。 杨舟的家还比较简陋，也没有什么单独的会议室，几人就在吃饭的客厅交谈。 诺丹尼打量着四周环境，很难想象已经富可敌国的杨舟竟然住在这么简陋的环境。 这里的房子竟然是挖在山腹中。 不过这更加让诺丹尼感到警惕，杨舟都这么有钱，还一点都不去享受生活，很显然杨舟不是喜欢享乐的那种人。 有这样的人作为对手，诺丹尼只感觉到内心发凉。 希望今天能顺利吧！诺丹尼心中暗道。 没等多久，杨舟便来到客厅，笑着招呼道：“诺丹尼教授，久仰大名啊。” 诺丹尼态度还是很恭敬的，见到杨舟后，赶紧站起身说道：“杨教授你好。” 寒暄片刻，诺丹尼主动将话题转移到植物博览会上。 对华国展出的几种黑科技植物赞叹不已，不停夸奖杨舟的科研实力。 这倒是诺丹尼的真心话，要知道他们漂亮国的生物计划组，总经费达到了数千亿美刀，人数更是涉及几十万，有无数人为他们这些顶级生物学家服务。 但就算这样，依旧没有赶上杨舟的进度。 现在杨舟研究的植物，完全超越了地球植物的概念。 就像是古代的人，突然看到了现代制造的手机，压根无法理解这东西是怎么制作出来的，甚至以为这是神迹。 植物博览会展览的金属葡萄藤，提到的太空电梯植物，还有宇宙飞船使用的特殊材料，在诺丹尼看来，也算是神迹了。 正是因为对生物学的了解，才知道让植物改变自己的性质，脱离碳基到底有多困难。 现在的金属葡萄藤植物，已经脱离了碳基，构成这种植物的元素，已经不再是碳，而是金属！ 这说明，基因层面上，也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杨舟微笑着听国外顶级专家的赞赏，内心倒是没有多大波动。 毕竟这些植物也都是依靠系统才出现在这个世界，其实杨舟个人科研实力，也没有领先其他人多少。 对顶级专家，杨舟也比较尊重。 杨舟也感受到诺丹尼的态度，似乎这次是来和解的，并没有威胁他的意思。 诺丹尼感觉铺垫得差不多了，才说道：“杨教授，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多开展一些交流学习活动，对金属葡萄藤这类植物，我们都非常感兴趣。” “交流自然是可以的，金属葡萄藤也是对外出售的植物，如果诺丹尼教授你们感兴趣，可以购买一些回去研究嘛。”杨舟喝了一口茶水，随意的说道。 他现在处在优势，也不怕被人威胁，所以依旧很冷静。 不会觉得国外的顶级专家吹捧几句，就整个人飘起来了，马上答应合作。 最后还是要看利益。 金属葡萄藤这类植物，在他这里也不算特别逆天的黑科技，是属于可以开放研究的植物技术。 “我的意思是，更加深入地交流，如果杨教授答应，我们可以相互派遣学者一起做某项植物研究，当然还是以你们为主。”诺丹尼有些忐忑地说。 作为学者诺丹尼自然是专家，但在谈判上，诺丹尼显然不擅长，从一开始见到杨舟吹捧杨舟开始，其实已经露怯了。 现在更是在用恳求的语气说想要合作的话。 当然杨舟也不是谈判专家，本来也有心出售金属葡萄藤，如果诺丹尼想研究，便研究就是了。 说实话，杨舟现在都没有研究明白金属葡萄藤。 商城购买的植物，可没有解开基因锁。 杨舟见识过宿主之间的竞争后，已经对自己位面地球上的竞争兴趣不大了。 他更希望提升整个文明的实力。 以单个国家来看，诺丹尼他们自然是另一股力量，甚至存在竞争。 但从星球，从位面来看，就算诺丹尼这些漂亮国生物计划组的专家，其实也属于杨舟的阵营。 在面对外部压力的时候，整个地球是一个整体。 “我没有意见，以前你们单独搞什么生物计划组，还把我们的人排除在外，完全是不科学的，发展到现在，也都是你们一意孤行，当然现在你们幡然醒悟，想要继续合作，我自然欢迎。”杨舟笑道。 当初他刚破解基因代码的时候，全球学者齐聚华国。 清北大学更是成为全球生物学术的中心，那时候要是一些人不那么短视，单独弄什么学术竞争，搞生物计划小组，后续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杨舟也会很大方地分享yz细菌，集合所有人的智慧，一起对生物、对基因进行深入研究。 “那时候的确是我们狭隘了，那不知道有什么条件？”诺丹尼高兴的询问道。 没想到杨舟竟然这么好说话，竟然直接同意交流学习。 他不怕生物计划组领先了吗？ 杨舟点点头道：“条件自然是有的，那就是不要搞什么生物计划组了，像是以前一样，你们这些顶级生物专家依旧来华国建实验室，以前不就是和各个大学合作吗？我也不追究你们之前做的事了，现在重新回来在华国搞实验就行。” 诺丹尼顿时脸色大变，没想到杨舟提出的要求会这么苛刻。 表面上是让他们换个地方做实验，可当初就是想改变这一点，漂亮国才专门成立生物计划组的啊。 要是现在恢复以前的样子，那一切又都回到原点。 很多人绝对不会希望看到华国成为生物学中心的。 “这恐怕不行，有很多人不会答应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一小部分学者交流学习，你们可以派人来我们的实验室学习，我们的人也能去你们实验室交流学习，大家互相尊重相互平等？”诺丹尼有些渴望的说道。 这是昨晚他们讨论下来，觉得最有可能成功的一个条件了。 当然也能降低底线，那就是他们派遣过来的人可以付费交流，这和以前国内的人去国外的实验室实习，去国外顶级大学读书差不多。 现在他们反过来，希望杨舟这边能够同意华国实验室也接受国外的人来申请留学。 不知不觉间，华国已经在这方面取得领先地位。 听完诺丹尼的话，杨舟摇头笑了笑道：“相互平等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我想你们没有这个实力，站在我们同一起跑线上，也没有资格对我们说平等，你们有金属葡萄藤这样的技术吗？你们有什么能吸引我们的人去你们那里交流学习？” 杨舟的话毫不客气，这倒是有外交官那味了。 诺丹尼见杨舟有点生气，赶紧补救道：“有的，我们也有优势，有最先进的实验仪器，还有快要收集完的地球基因库，我想这也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吧。” “据我所知，你们还不能自己生产很多实验仪器，就算是在技术上领先，但基础却非常薄弱，这些事还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你们发展还是太晚了。” 杨舟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他听出了一点威胁的味道。 实验室仪器的事，诺丹尼还真没有乱说，其实不只是实验仪器，在电子科技技术上，现在国内也非常落后。 就比如说光刻机造芯片，国内的技术就落后了很多年。 而对微观世界的研究，尤其是基因层面的研究，需要用到高精度仪器，这些仪器国内完全无法自产。 换个角度理解诺丹尼的话，那是不是如果杨舟不答应平等交流学习，国内的实验室，是不是就没办法买到各种实验仪器了呢？ 本来杨舟还觉得自己稳坐钓鱼台，根本不怕别人威胁。 现在看来，还真有一些命脉被别人掌控。 人家没有摆明车马的威胁，就是暗搓搓地暗示，这就不太好处理了。 但杨舟又不想服软，准备找专家咨询一下再和诺丹尼谈判。 杨舟虽然也是生物方面的专家，却不是实验仪器方面的专家，更不知道国内实验仪器发展到什么地步。 有多少仪器现在依赖进口。 谈判不是简单的事，需要清楚自己的底线，掌握自己的底牌，尽量知道别人的底牌是什么，这样才能占据优势。 如果现在继续和诺丹尼谈下去，很可能谈崩，到时候诺丹尼发动自己的影响力，结果就会发现有些仪器减产了。 或者某个仪器生产商的一些零件没有库存，反正就是不出口给国内。 这会让很多地方受到损失。 难道杨舟因为某些实验仪器买不到，一些零件无法进口，就把宇宙飞船开到别人头顶啊。 不能干这么没脑子的事。 杨舟借口需要考虑考虑，约好过几天再开会讨论合作的事，将诺丹尼送走了。 等人走后，杨舟赶紧联系周国强，现在生物领域都归周国强统筹，他肯定知道详细情况。 “周哥，现在外面来服软了，想要合作，但态度依旧比较强硬，没有完全服软，想要争取平等合作，还隐隐用实验仪器来威胁，我想知道我们目前国产实验仪器有多少可以替代国外的产品？一旦谈崩，会有多坏的影响？”杨舟电话里问道。 周国强闻言一惊，没想到外面的专家，没有通过主办方找他联络，而是直接找到杨舟。 这倒是个好办法，正常流程自然是找到周国强这里，但找杨舟其实也是一样的。 要是杨舟答应合作，自然也能达成目的。 周国强最近一直在为生物领域的事情忙碌，杨舟搞航天，他可没闲着。 在这方面也是做过预案的，他让杨舟稍等，马上打开电脑，查询一些文件，十几分钟后才给杨舟回电道：“情况不容乐观，75%仪器依旧需要进口，这还是专业的仪器，要是不局限于生物实验仪器，扩大到工业、医疗、工厂等等行业，这方面简直难以想象！” 杨舟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在全球化的今天，已经不是宇宙飞船飞到别人头顶就能解决问题了。 整个世界都是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只有合作了吗？可是我真的不想给他们平等地位，我的底线是让他们所有人都来华国建设实验室，这和以前yz细菌存在的时候差不多，那时候他们也答应了，而他们的目的估计是想交流金属葡萄藤这样的植物基因技术，让他们的人来学习。”杨舟说道。 周国强很冷静，考虑一会儿突然说道：“如果是回到几个月前，好像也不难，他们现在这么有底气，不就是获得了复制真菌，你不是说随时可以让复制真菌死亡吗？要是他们没有复制真菌来源，最后还是只有妥协。” “而且他们的筹码比我们少得多，就算现在一些仪器我们买不到，现在有的储备依旧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他们没有yz细菌，那生物研究方面可就直接陷入停顿了。” “本来就落后我们，他们绝对会弱化下来，到时候你想让他们答应什么条件估计都比较轻松！” 杨舟也觉得有道理，当然也有一定风险，要是强行让他们答应，最后有全面爆发冲突的可能性。 终究还是基础科技薄弱了一点，别人全力发展了上百年，国内才刚刚起步没多久。 杨舟能拿出植物发动机，却拿不出芯片技术。 也拿不出各种各样仪器。 更不可能拿出光刻机。 铁蛋的火种源基因库内肯定有很多好东西，但这些东西太多太繁复，铁蛋也不可能全部交易给杨舟。 最重要的是这是整个文明的基础科技，杨舟一个人是无法完全推动的。 其中涉及太多行业了，总有些东西会被卡住脖子，杨舟也分身乏术。 “那我们拖几天，我加快一下对方复制真菌死亡速度，让他们知道只有我们才能帮助他们做科研，让他们再次来求我们。”杨舟最后说道。 “是的，我们完全不需要着急，现在宇宙飞船正在去火星，要不了多久空天航母都要上天了，着急的是他们！” “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这次植物博览会非常成功，各种植物的成交金额已经超过1000亿！单单是梭梭树订单，就有超过百亿，你那个王子朋友，可是带了不少客户和他一起组团购买呢。”周国强笑道。 诺丹尼回到酒店后，再次召集大家开会，将和杨舟会面的详情告诉大家。 听杨舟说同意合作，大家还感到挺高兴。 但听诺丹尼说杨舟的条件是让所有人都来华国建设实验室，这就让大家愤怒了。 就像是造武器，兵工厂都建在别人的地盘，这如何能答应！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生物计划组的诞生，现在要合作，岂不是要解散生物计划组？ “不能答应！”众人纷纷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