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再会扶摇，道器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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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 龙宇、北方神国以及神教国三方边境交界处。 李敬悄然越境，返回自家国境进入岭南自然保护区。 回到自家地头，李敬找了处空地停下恢复原本的容貌。 接着，他心念一动将玉怜从小乾坤界里放了出来。 玉怜前后在小乾坤界里呆了有将近三个小时，过得还挺惬意。 主要李敬的小乾坤界里别的没有，锅碗瓢盆食材调料却样样不少。 她本身储物空间里也好多“自备食材”。 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在小乾坤界里整了顿烧烤，美滋滋地吃了一顿。 片刻前，她才刚吃饱喝足收拾完事。 玉怜在小乾坤界里做什么，李敬没特别留意。 只要他有心，小乾坤界里不论发生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不过既然是他让人暂时呆在小乾坤界，隐私总要给人留着一点。 人正在料理烧烤，他是在道别尤莉娅远离北方神国与神教国的边境交界线后，想把玉怜放出来才知道。 鉴于人正吃着，他没打扰。 回到龙宇国境发现玉怜已经完事，他才将人从小乾坤界里放了出来。 这边。 玉怜得以回到现世先是微微一愣，目光左右看了看，随后狐疑皱眉。 “这里……是龙宇境内？” “嗯。” 李敬点头，交代着道。 “神都已被我毁去，其中出了点差池，但神教国那边的事暂时算是已经完了，一切都还算顺利。” 听得某人如此言语，玉怜神色古怪。 事情挺顺利，她倒是知道的。 毕竟在她料理烧烤那会，李敬收了成吨品质上好的灵物、灵材进来。 其中甚至有四件贼吸引人的天材地宝。 玉怜作为活过了百多年岁月的现世本土妖物，眼界当然不是李敬这种才来到这世界没几年的外来人能比的。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灵物灵材，她都认得。 抛开四件价值不可估量的天材地宝。 李敬这一波收获，预估价值少说是得奔着千万灵晶也就是千亿往上走。 当然。 这只是一个估值。 李敬这波收获中的事物，基本都是有钱买不到的类型，只能以物易物。 金钱与灵晶，都无法准确衡量其价值。 要是拿去换钱，铁定血亏。 简单来说。 就都是好东西。 能有如此丰厚的一笔收获，某人显然进行得很顺利。 这么多好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捡到”的。 但自始至终，玉怜并没有见到李敬有收纳妖物尸体进入到小乾坤界。 身在小乾坤界，她也完全不知外界具体发生了什么。 此刻李敬告诉她已经完事，她当然是信的。 然而眼前这现状，叫她没啥真实感的同时，心下多少是有那么点别扭。 这一趟跟李敬过来，她貌似没起到什么作用？ 全程，也就是喝上头社死了一回？ 李敬不知玉怜心中所想。 不过见她一副稍显郁闷的表情，他也算是有点意识。 “这一趟我没遇到多大阻碍，用不着小玉你出手，这是好事。比较尴尬的是，出手剿灭神都时我没控制好力道，把整个神都彻底毁去了没能留下妖物的尸体。” 李敬开口讲述，道。 “妖物尸体我是不能给你了，先前我让你从我收获的灵物灵材中挑一点，你挑了没有？” “姑且是挑了几样口感比较辛辣，能当调料的。” 玉怜点头。 李敬闻声眼睛眨巴两下。 对妖物来说口感辛辣能当调料的东西，讲真他无法想象。 那一批收获，他没一样东西是认得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玉怜口中能辛辣能调料的东西人修要是吃到肚子里，估摸是个原地爆炸的结果。 没细问玉怜具体挑了点啥，李敬询问。 “你是否还有些其他需要的？” “没有。” 玉怜摇头，道。 “那些东西都是好物，不过放我手里也就是当口粮的份，在你手里价值会更高一些。再者这一趟我也没做什么，无功不受禄，你的收获你自己收着便好。” 说着，她轻声询问。 “我们现在去哪？” 玉怜不要其他东西，李敬自然不会强求。 这一波收获，很丰富。 如今他落在手里，也算是能有一点作用。 换在以往。 他只能拿去换钱，或者当做是送人的“礼品”。 他本身能用到的，也就是四件天材地宝级别的宝贝。 而今因为雷罚的规则，他已能感受到雷元素灵气，之后可以尝试研究研究仙学造物相关了。 这些品阶不低的灵物、灵材，揣在兜里日后指不定能用到。 尽管不认得，可这些都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他心里有数。 迎上玉怜询问，李敬回应。 “我有点事要去郓城再找扶摇问问，我们先过去一趟，之后再回国都去。” “行。” 玉怜乖巧回应，伸手拉上了他。 入手一只柔若无骨的细腻小手，李敬稍稍一愣。 玉怜自己也是呆了一下。 这…… 自己怎么就牵上去了？ 明明是想习惯性抱个胳膊来着…… 四目相对，现场气氛一度显得有些尴尬。 玉怜当先绷不住，偏转视线避开对视，不过并没有撒手的意思。 李敬对此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只是拉个小手而已，这有什么？ 又不是没拉过…… 主要在彼此发生过种种之后，他止不住有些在意。 眼见玉怜偏头一副略显羞怯的模样，李敬犹豫了下，低声开口。 “小玉……” 话尚未出口，玉怜瞄他一眼。 “有些事情回不去了，顺其自然就好。” “……” 李敬。 好一个顺其自然。 万一顺着顺着，顺出事情来了怎么办？ 不过说实话，对此他没啥意见。 事到如今。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自己与玉怜的关系。 真要他说点什么或做个表态，他办不到。 玉怜同样是如此。 一个处置不好，难免会影响到彼此的融洽。 无声点了下头，李敬心念一动开启无声魅影，带着玉怜身化成电光。 …… 原本在雷法总纲加持下，兼具高速御空与逃遁用途的惊雷行本就非常好用。 在有雷罚的规则加持之后其遁速发生成倍增长，运用起来变得更有效率了。 不消片刻。 李敬与玉怜便来到了郓城附近。 由于已是第二次到来，两人亦无需要人领路，驾轻就熟着闯入了笼罩在郓城的幻阵之内。 郓城并非寻常城市，并不限制御空。 有无声魅影作用，李敬也谈不上有顾忌，径直与玉怜来到了位于郓城角落里扶摇的府邸。 说来也是巧了。 扶摇这会刚好在自己家里。 此时她正办着一张躺椅，懒洋洋坐在自家庭院里晒着太阳，一副享受“晚年”生活的模样。 扶摇是八境，且不是寻常八境。 李敬与玉怜尚未接近，她便已有察觉，抬头注目。 李敬带着玉怜御空而至，见人不仅有在自家宅邸中且先一步已察觉了自己，顺势落下在她面前。 扶摇注目着两人落地，皱眉出声。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事希望扶族长你能指点一下。” 李敬回应。 “指点？” 扶摇疑惑着歪头。 李敬未有给予正面回应，扭头对玉怜说道。 “小玉你站开一些。” “噢。” 玉怜下意识应声，走开些许。 李敬顺势闭眼，进入到感悟状态。 由于境界门槛不到，他无法主动地去调用规则的力量。 这股力量，像是他的被动技能一样无时不刻不在作用。 他自身倒是可以尽力控制灵力输出，进而尝试控制手中法术的威力。 但要令规则的力量以比较直观的体现，他办不到。 规则的力量本质上也非常隐晦，难以被人察觉到端倪。 他唯一可以做的。 是进入感悟状态，引得周边雷元素灵气为自己雀跃，表现出异样亲和。 扶摇虽未真正接触到规则，但有迹可寻她多半能瞧出端倪。 假如她瞧不出。 李敬估摸着就是扭头走人，不会多说。 有迹可循都瞧不出端倪，也不用指望扶摇能给他些许指点了。 瞅着李敬闭上了眼睛似乎要来个原地入定，扶摇满头雾水，玉怜也是疑惑不已。 两人都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很快。 两人察觉到不对。 郓城建立在龙宇边境，选址有很多讲究。 避世，从来就不是重点。 龙宇建国才堪堪千年，郓城是在两千多年前建立，郓城的先驱当初也不至于考虑到这一点。 在诸多因素中。 影响郓城最大的是环境灵气浓度。 郓城所在，是在岭南地区灵气最为浓郁的地界。 甚至在郓城地下，存在着一整条灵脉。 有灵脉存在，自然沉浮在天地之间的灵气当然会显得极为浓郁，适合居住也适合潜修深造。 此刻两女清晰感受到。 随着李敬闭眼呈入定状，周边区域内的雷元素灵气变得愈发雀跃，甚至隐隐传递出了一种欢快的情绪。 也就在两女有此察觉的同时。 李敬周身逐渐凝聚起一层又一层浅薄云雾，缓缓缭绕。 其中，蕴含着丝丝雷光。 令那一层又一层云雾看起来是雷云。 雷云强度并不高，在其中酝酿的雷光可能连一只耗子都电不死。 但这一肉眼可见的变化，正在不断增强。 入目如此情景，玉怜眼底异彩连连。 尽管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可她能够品味得到，李敬这变、态又变强了。 扶摇瞅着李敬身边的变故则是一脸懵逼。 作为知天命的天狐，她确实有提前接触规则的资本。 察觉到雷元素因李敬闭眼入定而躁动，她便已然能品味得到其中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规则之力在作用。 所以…… 为毛？ 李敬从她这离开，才堪堪一天。 咋转了圈回来，就掌握到规则之力了？ 因为那一丝离奇消失了的天道气息？ 这很不科学有木有？ 不说那一丝消失了天道气息是被李敬体内某件事物吸收，而并非是他本人。 天道气息只是一个可以用来尝试感悟大道规则的引子，并非其中内含可以纳为己用的规则之力。 这tm…… 不河狸！ 且按道理说。 就算李敬机遇巧合有了感悟，凭他的境界根本没可能能够达到运用规则之力的程度。 即使是扶摇本身，她所祈求的也只是提前接触。 能从中取得些许感悟她就满足了，根本没指望掌控运用手段。 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扶摇起身。 “够了，别再继续了。你要再继续，我们郓城少不了要迎接一场暴风雨。赶紧收起来，等下把郓城的另外几位惊来了会有些麻烦。” 李敬闻声睁眼。 随着他松懈，不知不觉已大量凝聚过来以至于产生微型雷云萦绕在他身边的雷元素灵气依依不舍着散去，恢复自然。 明摆着扶摇没让自己失望已瞧出端倪，李敬微笑。 “怎么讲？” “……” 扶摇沉默，随后羡慕嫉妒恨着出声。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天道py了？” “……” 李敬。 他这期待着扶摇给点指点来着，结果丫给他来这么一句。 能不能行了？ 玉怜听得扶摇言语，呆愣了一下，目不转睛着逮着李敬就是一顿猛瞅。 她倒不至于真听了扶摇这老不正经的鬼话，认为某人跟天道有过py交易。 不过听扶摇的口风。 她很轻易能品味得到。 李敬这波变强，与此前他体内的天道气息脱不开干系。 眼瞅着某人一脸木然，扶摇撇撇小嘴。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看情况你是无意中掌握了一种与雷电相关的规则。” 扶摇总算说了句正经的，李敬挑眉之余，抓住了其中关键好奇询问。 “与雷电相关的规则有很多？” “这个当然。” 扶摇淡然说着，挥手取出一张矮脚茶桌顺势丢下三个蒲团，坐下沏茶道。 “坐下说。” 李敬闻声依言坐下。 玉怜扑闪两下美目，坐到他身边。 对座。 扶摇没急着开口，慢条斯理着沏完茶倒上三杯，抬头瞅了瞅双双乖巧坐定等着自己打开话匣的李敬与玉怜。 “先说好，有关规则我了解得不多。我所知也就是成就天狐我自身灵性赋予带来了些许感悟，加上一些郓城先辈流传下来的古籍记载。” “郓城有规则相关的古籍？” 李敬眼睛一亮。 “古籍你就别想了，那东西给你了你也看不懂。” 扶摇摇头，淡淡道。 “当初可没什么统一的文字，我们岭南狐族不仅有自己的文化，郓城建立也并非我族的起点。那些古老的文字，连我都认不全，也就是族中一些正儿八经的老不死能看懂。现如今这群老不死跑哪去了没人知道，反正他们很早就没在郓城了。” 听得扶摇如此言语，李敬与玉怜面面相觑。 对座扶摇具体年龄不详，但少说千岁起步。 能被她称为老不死的，难以想象活过了多少岁月，又具体是何实力。 真正积年累月的老妖精！ 这…… 居然还有活着的？ 别说李敬这么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年轻，活过了百多年的玉怜也是倍感不可思议。 “我姑且给你俩说说我了解的罢。” 扶摇低语，随后冷不丁又是话风一转。 “不过在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说着，她摸出一个古朴的玉瓶放在桌上。 “你能掌控雷电相关的规则，必然精通雷法。这玉瓶是我年轻时偶然得到的宝贝，可收纳风雷之力进行储存并进行使用，你给它来上一发雷法让它储存起来，方便我日后钻研钻研。不要用太强的雷法，这东西本质是人修炼制的，我作为妖物无法进行驱使驾驭，你别给我搞坏了。” 李敬见到玉瓶第一眼，便已挪不开眼睛。 没辙。 扶摇刚取出玉瓶，始终沉寂只能当根棒子耍的残破道器无名便突然发生一阵异动。 这异动意味着什么，李敬不懂。 不过能叫无名有反应…… 定睛审视了玉瓶两眼，李敬抬眼。 “这瓶子，可是一件道器？” 扶摇闻声微愣，诧异着出声。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识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话说一半，她脸色一僵，瞪眼看过来。 这玉瓶是件道器，起先连她都不知道，是她族中的长辈也就是她口中那些老不死道破玄机。 若非是如此，她很可能至今都只当这是个比较奇特的瓶子。 李敬为毛可以…… 玉怜坐在一旁听着李敬与扶摇你一言我一语，从规则之力扯到道器，美目瞪了又瞪。 规则，她是头一回听说。 不过道器，她耳熟能详。 道器是现世器物体系中的天花板，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扶摇随手掏出一个看着就是有点古朴的瓶子，李敬说是道器已足够惊人。 以她聪慧也能体会得到。 能一眼就瞧出眼见是件道器的李敬，有很大问题。 尽管在她看来。 李敬这人一直就有“问题”，强得离谱不算，成长速度比堪称是坐火箭。 可在从前一次来到郓城开始。 她就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认识李敬了。 又是天道气息，又是规则之力的，这会又扯到了道器。 眼见对座扶摇一脸见鬼的表情，身边玉怜又是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李敬自知自己不小心自爆了一回，轻轻咳嗽。 “我只是偶然见过一件残破的道器，没啥大不了的。” 扶摇和玉怜都是以聪慧著称的狐妖，自然不能信了李敬这鬼话。 偶然见过，就能一眼鉴别出另一件道器？ 这话说出去，谁信？ 不过既然李敬这么说了，她俩自然不会多问。 “我这件也是残破道器，即使落到人修手里也就是装装风雷之力的作用。” 扶摇随口说了句，道。 “不扯这些，你赶紧给它来一下。” “嗯。” 李敬点头，抬手屈指弹出一道电弧。 扶摇这玉瓶，确实神奇。 李敬弹出电弧才刚接近尚未来到瓶口，便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作用将电弧吸入进去。 显而易见。 其虽是残破道器，但没有道器无名那般损坏的那么严重，仍还保持着一些道器原有的特性。 那边。 扶摇见玉瓶成功吸收了李敬弹出的电弧，赶忙将玉瓶拿去抱在怀里，一副生怕某人会抢的表情。 李敬见状无声咧嘴。 这位修行的明明是跟玉怜一样的魅惑天赋，各方面却都跟玖里有点不谋而合的味道。 暗暗摇头，李敬没对其防贼似的表情做评价，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了？” “容我组织一下言辞。” 扶摇煞有其事。 嘴上那么说着，两手却揣着玉瓶一脸如获至宝的表情。 李敬见此“啧”了一声。 明摆着某人表现出了不耐，扶摇勉为其难将玉瓶收起，接着打开话匣。 “我先回答你方才提出的问题，规则是这天地构成的基础，其背后的力量多种多样构成了我们这个世界所有的现象，同源的规则作用也大有不同。” “以雷电相关的规则为例，所有与电有关的现象都代表着一种单独存在的规则。常规电能、静电、闪电气象以及雷法相关中的不同雷种，乃至是天劫中产生劫雷等等，这些都是源自存在细微差别的雷电相关规则呈现。它们的差异有细微也有显著的，内里还蕴含着不同变化。” 缓缓道出两番话语，扶摇注目过来。 “看你的样子，显然是对自身掌握相关规则之力十分意外，且无法很好地进行运用。这方面我恐怕给不了你多少指点，以你的境界就算我给你了建议，你多半也没法有多少实际的体会。不过如果你能搞清楚自己掌握的是哪一类型雷电规则，或许可以借用现代科学，尝试运用其变化。” 李敬倾听过扶摇讲述，眉头微皱。 他所掌握的雷电规则，是雷罚。 按扶摇所说。 他掌握的规则，应该是雷电相关中的天花板。 雷罚…… 这是在有超过七境的非现世本土生物入侵，由天道意志直接降下的东西。 寻常人想见都没法见到…… 有幸见到，恐怕也是一生的噩梦。 其中变化，妥妥是有的。 不过他要尝试运用，显然没法借用现代科学。 这根本不是现代科学已知并已解读的力量，甚至在现代仙学中也毫无记载。 看样子，指望扶摇能给自己一些指点貌似是自己有点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