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多学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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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甫与仇羡拱手,道:“在下姓温,临安人士,携亲眷入京赴任,这是我的女儿与侄女。” 温宴与温婧向仇羡见礼,又乖乖退到温子甫身后。 仇羡讶异道:“这位姑娘好似不是刚才在甲板上的那位。” “那个也是小女,”温子甫道,“家母留她在身边,就没能过来。” 仇羡也就不再问了,引了众人入船舱,道:“我先前介绍过自己了,温大人还要不要看一下我的路引?” 温子甫笑着摆了摆手。 仇羡却很积极,温子甫婉拒,他还是坚持拿出路引。 “真的,没有作假,也不是冒名顶替。”仇羡大笑着说。 “仇老弟可真是诙谐。”温子甫道。 作为厅室的舱室里已经备好了酒菜,仇羡请温子甫入座,又让侍女带温家姐妹去见他的妹妹。 仇姑娘在房间里,她见客人到来,柔声细语道:“我叫仇苒。” 仇苒看起来比温宴大不了几岁,模样清秀,刚才正坐在榻子上绣花。 房间里点着香料,是淡淡的玉兰花香。 衣着清雅,头上戴了几样玉质首饰,大抵是为了绣花方便,手指上除了一枚顶针,再无其他。 温婧介绍了自己,目光落在绣花绷上,道:“这石榴花绣得可真是好看。” 与哥哥仇羡相比,仇苒不止年纪相差许多,连眼光和喜好都截然不同。 温宴坐下,笑着道:“我们的船也堵在水道上了,令兄向我叔父搭话,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酒。问了才知道,是仇姐姐闷了,他看我们船上有年纪相仿的姑娘,想让我们来跟姐姐说会儿话。” 仇苒笑容温和:“家兄总是热情过了头,要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待他赔礼。” 温宴道:“不麻烦的,相逢就是有缘,我只是在想,你们兄妹关系可真好。” 仇苒莞尔:“家兄很照顾我,虽然不是一块长大的,但他是个好哥哥。” “不是一块长大?”温宴佯装好奇,喃喃着,见仇苒看着她,又赶紧摆了摆手,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来,“我不是要窥视什么,姐姐莫怪。” “无妨的,”仇苒没有半点儿不喜,道,“我与哥哥年纪差得远,他在京中成亲,而我生长在袁州,直到父亲遇难,哥哥从京城赶回袁州时,我才见着他。 那之后,我就跟着哥哥生活了,父母都不在了,他放心不下我。” 温宴笑着听仇苒说话,表面上听起来并无问题,细究之下又有怪处。 仇珉过世是六七年前,当时仇苒也有八、九岁了,为何兄妹两人不曾见过。 若她没有记错,仇羡与原配结亲四年,也就是说,仇羡成亲时,仇苒四五岁模样。 这对亲兄妹之间先前的走动,竟然比温宴与临安老宅的走动都少。 温宴心里想着,嘴上却道:“有一个这么尽心尽责的兄长,令尊令堂泉下有知,一定也十分欣慰。 是了,姐姐刚刚说令兄成亲了,嫂嫂不在船上吗? 还是她在京中看顾孩子,你们坐船回京与她团圆?” 提起嫂子,仇苒的笑容淡了淡,叹息着道:“不瞒你们说,嫂嫂不在人世了,那年送父亲回乡入土,嫂嫂失足重伤,没有救回来。我与嫂嫂只短短相处了一旬,但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她。” “啊!”温宴捂着嘴惊呼一声,“我不知道,仇姐姐节哀。” 温婧乖巧坐在一旁,不主动插话,看着温宴演戏。 温慧告诉她了,那仇羡是毕大人的前外甥女婿,那外甥女送公爹入土,回来时成了一罐骨灰,毕大人姐弟难以接受。 温宴登船,是想试着打听些陈年旧事。 温婧怕配合不好,反而拖温宴后腿,便做个乖巧人,观察仇苒,也观察温宴。 温宴还在引仇苒说话,说失足、说救治、说后来仇羡点火。 温婧越听越是佩服,若不是她知道温宴有所图,根本不会从问话里察觉诱导,亦不会有任何排斥,只当是话赶话、顺着就说下来了。 随着仇苒的讲述,温宴时而吃惊,时而难过,表情拿捏准确,情绪极其到位。 难怪,曹氏让她和温慧向温宴多学着些。 温宴这主导局面的本事,就足够让她学很久的了。 思及此处,温婧也不好再走神,赶紧一块惊讶、难过。 她虽然不会引导,但这点表情还是能做的。 不过两刻钟,仇苒就对温宴敞开了心怀。 “以后都在京中生活,一定要多往来,跟你们说话,我高兴极了。”仇苒道。 温宴亦笑着点头:“我叔父是刚刚调任到京中的,我还不知道我们抵京后住哪里呢,姐姐家住在哪儿,我们安顿好后去找你玩。” 仇苒起身,到书案前写下详细住处,将纸轻轻吹干,交给温宴。 温宴笑道:“姐姐的字写得真好看。” 温婧亦附和:“真的是,姐姐真是厉害,花绣得栩栩如生,字也写得好。” 仇苒脸颊微红:“都是我母亲教的。” 三人絮絮说了快一个时辰,夜深了,温子甫让人来唤她们回去。 仇苒依依不舍:“若是明日这船还是走不动,你们再过来吧。” 温宴应了声,与温婧一道离开。 温子甫站在厅室外的走道上,脸上泛着酒气。 温宴往里扫了一眼,仇羡醉倒在桌上,两个小厮正扶他起身。 仇羡站都站不直了,还与温子甫喊:“还喝、还喝!” 仇家的管事不住与温子甫赔礼:“让您见笑了。” 回到自家船上,温子甫让温婧先走,这才按着眉心与温宴道:“他知道我是去接任顺天同知的,就说他和毕大人有些关系,只是因为误会,毕大人很讨厌他。 你说得对,他自负又放诞,话题全绕着毕大人展开,甚至直言毕大人质疑他杀妻。” 更夸张的是,仇羡不晓得是不是太醉了,竟然摇头晃脑地问温子甫:“温大人,你看我这人,像是个会杀害发妻的吗?” 只是,温子甫也喝不动了,他酒量就这么些,再喝,也许失言的就是他了。 温宴道:“仇苒很单纯,对初初认识的人也没有什么防备心,当年旧事,从她的描述里,就是一场意外。” 温子甫颔首:“不早了,宴姐儿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说。” 一夜无话。 温宴在第二日天明时被惊醒,她冲上甲板,看着仇家的船上,仇羡又是痛哭又是大叫。 “你明知道她有夜游症,你怎么能不关好门!”仇羡喊得撕心裂肺,从甲板上抱起一人,“阿苒、阿苒!” 温宴怔在了原地。 她看到,那个被抱起来、一动也不会动的人,是仇苒。 仇苒死了。